在他翻報紙的時候,謝柏沅換了目標,將視線放在了桌上攤著的登記本上。
校醫這裡,每天都有學生或老師過來坐一會兒,不一定是生理問題,心理上遇到什麽難題了也會找校醫聊聊。
謝柏沅主動請求陪郭翔鳴來醫務室也是為了看看這本登記簿。
畢竟,學校裡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再加上學生們的集體反常行為,一定會有人來找校醫谘詢,登記簿上會記下他們的信息。
但是想要拿到這本登記簿也不容易,一般校醫都不會同意外人翻看。
謝柏沅正要有所行動,柯靈那裡就已經包扎好了。
校醫甩甩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朝著桌子這邊走來:“這幾天要注意,少跑少跳,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把腳墊高點。”
郭翔鳴一一應下,他剛要扶起柯靈,謝柏沅忽然走了過來,並且一把拉過他,不由分說地道:“跟我來。”
兩人來到醫務室外面,謝柏沅開門見山道:“一會兒配合我一下,你拖住校醫,我把她那本登記簿偷過來。”
“好啊,”郭翔鳴應得倒爽快,還很天真地問了一句:“不過我要怎麽拖?”
謝柏沅並未答話,只是雙眼盯著他看,並且眼神有漸漸下滑的趨勢。
郭翔鳴:“……”不知道為什麽,恐懼它包圍了我。
醫務室裡校醫正在給柯靈開藥,幾個字寫得很有風采;方裡站在架子前,抽出那份刊登了抑鬱症女生自殺新聞的報紙,問校醫這份報紙能不能讓他帶走。
校醫看上去很好說話:“拿走吧,我這裡不缺這一份。”
方裡剛說了聲謝謝,就聽醫務室外面,傳來了一聲痛呼。
這聲音十分耳熟,似乎是郭翔鳴的。
“怎麽了??”柯靈不顧腳上疼痛,唰的一下站起身,第一反應是郭翔鳴和謝柏沅在外面白日撞鬼了。
下一秒,眾人就看見門口走進來兩道身影,謝柏沅架著郭翔鳴,神情十分淡定。
反觀郭翔鳴就沒這麽淡定了,他漲紅著臉,臉上的表情像是痛苦又像是……酸爽?
再看他動作,手腳無處安放,有幾次方裡分明看出了他想要伸手捂住襠部,但也許是礙於女友在場,這樣做實在有損形象,硬是強撐著沒動。
“您幫他看看。”謝柏沅扶著郭翔鳴,對校醫說道。
校醫推了推眼鏡:“他怎麽了?哪兒不舒服?”
難道是她老花眼了?這娃剛剛出去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郭翔鳴表情像是打翻了的顏料盤,精彩極了。
謝柏沅頓了頓,張嘴道:“他步子邁太大,扯著蛋了。”
郭翔鳴聞言在痛苦之余惡狠狠地瞪了謝柏沅一眼。
謝柏沅,老子日你大爺的!
要是留下了什麽病根,他祝謝柏沅這老王八蛋絕後!
作者有話要說:
沅哥:妹想到吧?絕後就絕後。
害,看看這字數!
第102章 戰友
這句老王八蛋隔著層層簾布,沒能傳到謝柏沅耳朵裡。郭翔鳴罵歸罵,咬咬牙還是為線索英勇地貢獻了自己的節操,在簾布後面扯著嗓子嚎得跟斷子絕孫了似的。
方裡壓低了聲音問謝柏沅:“叫這麽慘,不會真傷著了吧?”
謝柏沅漫不經心地道:“沒事,真有事早跟我拚命了。”
說著話,他俯身將桌上的登記本拽了過來,招呼方裡道:“手機帶在身上了嗎?”
方裡點了點頭。
謝柏沅幾乎不用智能手機那玩意兒,方裡卻始終將手機帶在身邊。
畢竟手機的用處不只是上網,在副本裡用來錄個音啊,或做應急手電用都行。
謝柏沅抬了抬下巴:“把這些拍下來。”
他原本想的是直接順走,但這樣做太過囂張,等他們一走,校醫立刻就會發現少了東西。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退而求其次選擇用手機將登記本上的內容拍下來。
兩人之間的默契使方裡立刻就明白了謝柏沅的用意。
他回憶了一下剛剛在報紙上瞄到的日期,腦中靈光一閃,對謝柏沅說道:“等等,先拍一月份的。”
謝柏沅看了他一眼,沒有問為什麽,而是配合地將登記本翻到一月份的記錄。
一月份雖然是寒假,但是天神中學的初三學生均在學校的安排下提前十天回到了學校補課。
這段時間校醫務室也是開放的,但每天接待的學生不多。
偏偏那起“初三女生抑鬱自殺”事件正是在這時候發生的。
校醫的聲音從簾布後面傳出來:“應該只是壓到了,問題不大。”
謝柏沅咳了咳,郭翔鳴緊跟著“哎喲”一聲。
“您確定嗎,我這不會留下後遺症嗎?”
謝柏沅也出聲道:“您再給他看看,他今年還沒結婚呢。”
“……”郭翔鳴心裡憋了好一頓國罵。
方裡拍得比較急,又擔心自己手抖拍花了,所以注意力全在照片上,沒有仔細看登記本上的內容。
倒是謝柏沅掃了幾眼,就發現了一個現象:從一月中旬開始,每天訪問醫務室的學生數量在直線上漲。
尤其是1月25號那天,來醫務室的同學名單佔據了登記本的一整頁。
這一天究竟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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