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事。
“我今天……其實是頭一回坐自行車,你可別把我摔了啊。”蘇曉原喜歡迎風吹的感覺,像快跑,頭髮都被吹亂。
張釗心裡噗地破了個肥皂泡兒,滿臉都是小水珠。“啊?從前沒人帶過你啊。”前頭有個減震帶,他趕緊嚷嚷:“呦呦呦!前頭震啊你扶穩了!”
蘇曉原趕忙摟他腰,摟緊了再震還挺有趣的。“大姨夫以前說帶我,結果大姨怕我別腳,就沒讓我坐過。”
“這簡單啊,你要想學我教你。”張釗心裡噗通通的,叫水珠砸懵了,比爬珠峰還緊張,“我、我買個新車教你。”
“我不敢,教不會我。”蘇曉原看著懸空晃蕩的右腳,有些恨它。
要是它能走,自己也可以跑步,就說不當個體育生,那一定也是個跑步很好的男生。要是它能使勁兒,自己也學自行車,天天騎車上下學。和小運一樣,騎個特別酷的死飛,唰一下拐著彎兒的刹車,比誰都快。
可恨完之後蘇曉原又感謝它,要是它真廢了自己連走都走不了,別這麽挑剔,人得學會知足。他感謝右腳,右腿,還有每一隻腳趾尖兒加厚的襪子。
張釗不懂自己的一番好意為啥被打回來:“有什麽不敢的啊,我扶著後座又摔不著你。”心裡有些不舒服的情緒,想折騰,恨不得把車一停,現在就教他。
“我不行,騎車我……我頭暈,平衡差。”蘇曉原隨便編了個理由,可確實著迷於風裡快跑的肆意輕快,“我也喜歡坐車,你……”他不敢說,因為自小很少提要求,但張釗的痛快讓他放心,“你要是不累,明早接我來行嗎?”
說出來,蘇曉原緊緊抓著張釗的運動衣,才發現他的橙色背心那塊兒有一層白。
是汗,是他下午跑步出的汗,乾透之後凝固成類似鹽粒的東西。
他不禁又被體特生的努力震撼到了,這是跑了多少啊,真像陶文昌說的,是個跑步牲口。
“真讓我接啊?”張釗深呼吸,怕後座的肥皂泡兒被震碎了。可他又想擺譜兒,不想叫小仙鶴覺得自己好說話,他說什麽自己都答應。
“你家多遠啊,太遠了我可不管,早上我得訓練。”說完張釗後悔了,乾,要萬一特遠怎麽辦,自己裝的逼,反悔多沒面子。
蘇曉原還當他真問,急得想說具體住址。“不遠,我走就10分鍾,你騎車快的話幾分鍾就到。”
“那行,勉強接你一回。”張釗立馬答應,還覺得自己這一招耍得倍兒棒,“抓穩了啊,快到學校了,你給我指路。”
沒多一會兒,張釗望著蘇曉原指的高板樓,心裡不禁發出質問。你丫這破樓就不會建遠點兒嗎?離學校這麽近很不科學啊?
“我家就這樓,你記好啊。”蘇曉原沒帶過同學回家,他最羨慕的就是那些能叫同學回家一起寫作業的人,上小學自己被孤立,班同學互送新年賀卡都沒人給他準備。
“記得住,你上去吧,我回學校還車。”張釗都不知道自己說什麽,這時候張叔兒肯定下班了,還個屁。
“那我走了啊,明早你早點兒來,我借你抄作業。”經歷了一晚心驚膽戰,蘇曉原對體育生有了好多改觀。他沒接觸過這幫練體育的男孩子,從前學校裡也有,但都是重點培養的文體兩開花,傲氣得很。
張釗和何安不一樣,他們……特好,特有人情味兒,還把自己當兄弟。
“那什麽!”張釗不想叫他上樓,好像……還想說點兒啥,“你家……住幾層啊?”
“啊?哦……我家12層,頂層,你瞧那個窗戶。”蘇曉原也不想走,老覺得倆人有話沒說完,“瞧見沒有,那是客廳,我在客廳裡寫作業。那扇亮著的是睡房,黑著燈呢,我媽上夜班。那個是我和弟弟睡的屋,他在裡頭複習……他初三,學習也挺好的。”
說完之後,蘇曉原覺得自己貧了,人家就問一句,自己幹嘛呢。“那我走了啊,明天見。”
“明天見。”張釗也擺了擺手,堵在樓洞口,怕風吹進去。吹著吹著,雙腿之間升騰起一股熟悉的蠢動。
17歲的大男孩兒剛吵完一架,贏得不止是張釗的義氣,還有小和尚的興奮。回家他跳過凱撒的熱情歡迎儀式,關門!電腦啟動,XX網啟動,紙巾盒預備,小和尚預備!辦大事兒!
然後……小和尚表示不喜歡今晚的片源。
辦大事兒的時候管什麽喜不喜歡,片子掐頭去尾總共就十分鍾精華。張釗換了一部,繼續辦,然後……小和尚表示這部還行,但關鍵時候衝不上去。
乾!張釗弓著腰,換了一部又一部。小和尚一會兒興致勃勃,一會兒興致缺缺,既不讓人痛快,又不讓它自己痛快。張釗思來想去,試著搜了一部關鍵詞為平胸的……純平的那種。
小和尚表示就是這個感覺!
小和尚痛快了,張釗也痛快了,可沉澱之後他漸漸發覺……這事兒不對勁啊,這事兒他媽的不對勁吧?
他和小和尚哥倆兒得好好琢磨琢磨……
張揚習慣周末才回家住,可今天周一,例外。
宿舍裡那個不省心的倒霉孩子感冒了,一燒就燒兩天。他燒就燒唄,這麽大個人了還能燒死啊,給他哥嚇得嚷嚷好幾通電話,恨不得直接從瑞士飛回來。
真受不了,楊光都多大了,他哥還不撒手。張揚進屋做好了被凱撒撲的準備,卻靜悄悄的,好像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