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對比,蘇曉原的性格更像個堅韌硬朗的大人。張釗反而魯莽不少,他什麽都不怕失去,只知道一味往前衝。
根本不知道自己想拉著瘋跑的男生,連走路都是裝出來的。
“這樣吧。”張釗掐他弱點一掐一個準,“你說一句不喜歡我,我立馬走人,出去答應蔣嵐。明天起蔣嵐就是我女朋友,咱倆連話都不用說了。”
“我……”蘇曉原的呼吸不穩了,“我不喜歡你。”
“乾,你他媽真舍得說啊!”張釗快被他氣死了,一把給人抱起來,用熱騰騰的胳膊摟他的小細腰,趁人不備直接親了一個!
親小酒窩了,親完還用熱辣的眼神盯準了他的眼睛,一臉你再說一句我親死你的無賴相。
“你……你流氓!”蘇曉原急忙從他懷裡掙脫,捂著臉。剛才是幹嘛了,親了?張釗的嘴好熱,親完之後這一片都熱了,臉像個火鍋一樣燙!
“你再把我往外推試試,我就隨便一說你真信啊?”張釗心裡美翻了,“往後你再來這一套我就親你,再拉紅線,我就當你是故意氣我的。咱倆挨個算,看什麽時候從臉親到嘴。”
親上了?蘇曉原一直懵著,連張釗說什麽都反應不過來了。這怎麽辦啊,自己是一個男生,他也一個男生,怎麽這人說親就親,根本不為以後打算。
可真就是親了嗎?蘇曉原的心臟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說生氣也是真生氣,可卻不想怪他。
“生氣了啊?”張釗怕自己逼太狠把人嚇跑了,“那我不親你了,咱倆能敲定個協議嗎?我不逼你跟我好,你也別給我拉對象。我張釗的話放這兒了,就跟你,我就死磕你,你說倆男的不行我就等你,別人是男是女在我眼裡都無性別。你要真想給我介紹對象,就自己吧。”
蘇曉原還捂著臉,他確實是磨嘰,可無論是誰像他那樣長大,很難長成說一不二的性格。“這個……這器械是練什麽的啊?”
乾,硬核轉移話題。張釗拿他沒辦法,誰先動心誰傻逼。“練這兒的。”
說著把手蓋到蘇曉原的胸口上,還摸了一把。摸慣了自己再摸這個,純平的。
但自己還真是喜歡這個純平的手感,可能是瘋了,腦子裡全是蘇曉原單薄一小片的胸。
“你瞎摸!”蘇曉原趁機躲開,想罵人又不舍得,好像親完……倆人關系真不一樣了。
“摸你一下至於嘛,咱倆都親過了。”張釗不要臉了,坐上器械軟墊,兩肘和胸肌平行,支成直角,再握緊鐵推手,“你再摸我一下,來,釗哥告訴你這怎麽練……你把手蓋我胸口上。”
“不摸,你自己推吧。”蘇曉原才不上當,這人太無賴了,手也不老實。
張釗又來這一招。“你就是嫌我學習差,我學習不行,健身還不能教教你啊?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喜歡這些,喜歡有力量的,就是老沒有自信,往後想學我教你啊。來,感受一下你釗哥!”
“誰沒自信啊……我知道這個練什麽的,何安告訴過我。”蘇曉原確實對體特生的一切好奇,因為自己瘦弱,看他們練就羨慕。
他把小白手貼在張釗的左胸肌偏上:“不就是推胸的,你推。”
張釗一推,蘇曉原手下的肌肉隆起好高一塊,填滿了他的掌心。
“知道這底下是什麽嗎?”張釗一下下推著,出著汗,汗從下巴流到鎖骨,說不出多有力量。
“知道,胸大肌。”蘇曉原往下摁了摁,根本摁不動。
“不是。”張釗低低地呃了一聲,性感著說,“這底下是心臟,天天光琢磨你了。”
“你……流氓。”蘇曉原把手抽開,掌心黏著的汗是張釗的,卻一點都不嫌他髒。
倆人就在這種心照不宣又互相琢磨的狀態下過一周,終於,到了新年班會這天。
高三9的成績一如既往地差,穩坐全年級最末,除了一枝獨秀蘇曉原。班會這天,大家倒是比平時積極多了,但和其他8個班相比教室還是寒酸。
別的班班費收得多,9班的班費過完運動會只剩下一百來塊。不再收班費是張釗的意思,他知道班裡有幾個條件不太行的,50塊雖然只是他一頓飯錢,可在人家手裡意義不一樣。
到了新年這天,別的班張燈結彩,還有把K歌設備弄來的,凸顯班級土豪性質。9班獨自在拐彎這頭,隻將桌椅擺成凹字,留出一塊空間來,聊天。
對,就是聊天。班委會買足零食和飲料,大家夥足足聊了半天。不設話題,不設界限,純聊。
別的班都安排了大項目,什麽抽簽換禮物、挨個上講台說高考目標。9班聊這個太過敏感,還不如開開心心聊上一頓,暫時忘記高考,其樂融融。再說,新年聯歡折騰得最厲害的要數高一、高二。這就像運動會一樣,高三學生並不太熱衷搞這些,能放一天假比什麽都實在。
畢竟擺在他們眼前的還有作業,體育生成績再差也不敢太墮落。張釗就是,沒遇上蘇曉原之前他隻想考大專,現在他想考個本科,三類本就行。
1月2號這天高三照常上課,15號期末考試,還有兩周。
張釗收好乾毛巾,和兩個兄弟一起換衣服。“昌子,你新年禮物買了沒有啊!”
陶文昌正在幫何安綁繃帶。“買了啊,昨天晚上送過去的。”
“買什麽了,快說說。”兩個沒對象的男生湊過頭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