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一看,乾,這車就他媽是自己買的!
按理說,車是禮物,送出去的禮物,小仙鶴有權決定怎樣使用。可張醋醋不樂意,還把不樂意全擺臉上。等蘇曉原牽凱撒下樓的時候,就看一個又高、又帥、又拽的男生站在小綠旁邊,臉臭得要命。
“你怎麽來了?”蘇曉原一聽男朋友來了趕快下樓。
張釗冷冷地哼了一下。“我不來,都沒發現你把車借你弟了。”臉臭歸臉臭,伸手遞過來一個大紙袋,“烤冷面,養樂多。”
“你生氣了啊?”蘇曉原不是神經大條的人,張釗這種臉色,擺明是不高興,“你別生氣,他就騎了一會兒,想著學校沒有停車庫就趕緊騎回來了。”
張醋醋怪別扭地說:“我沒生氣,車送你了,你想給誰用都行。我就是……覺得你疼你弟,比疼我還多。怎麽,年齡小了不起啊,論虛歲你比我大兩歲呢。是吧蘇哥,你一碗水得端平,哪個弟弟都得上心。”
蘇曉原哭笑不得。“我沒不上心,我給你帶大蝦酥了……給。”
“你別以為幾塊糖就把我的人和我的心收買了。”張釗剝開糖紙塞進嘴裡,“行了,姑且被你收買。今天怎麽安排?”
“原本想著在家複習,可你來了,我就想和你一起。”蘇曉原對感情的表白很直接,是個為情癡狂的男孩子,“咱倆把凱撒遛了,去半島咖啡複習吧。”
“那行,看在蘇哥疼我的份兒上,不生氣了。”張釗的情緒來得快散得也快,送他上了樓。
半島咖啡照常營業,蘇曉原對這裡熟,有時周六日就在這裡複習。倆人要了卡座,並排坐好。桌上是卷子和筆記,桌下是偷著勾搭的小拇指。
張釗在右,左手尾指輕輕摩挲著蘇曉原的右手,神不知鬼不覺。一開始還好,沒多久蘇曉原就不樂意了。“別鬧,再鬧我生氣了。馬上快要高考了,咱倆專心看題。”
“我沒不看啊。”張釗心猿意馬地說,“你看你的,反正每年高考基礎題的比率不變,我專攻這一類。”
“那我看了啊,你別……別老拉我手。”蘇曉原很不自然地躲開。
張釗火眼金睛,看出這不自然裡有別的成分,篤定蘇曉原絕對又有問題了。
“你可別讓我摸著什麽……乾!”張釗冷不丁檢查,果真,兜裡藏了什麽硬硬的東西,“你真是禦前帶刀侍衛啊,給我拿出來!”
蘇曉原真的服了,什麽想法都騙不過張釗。“不是,我就隨手拿的……”
“你隨手拿能拿一把彈簧刀,你家到底是不是開五金的?”張釗不管那套,進行慘無人道的搜身,還好隻搜出一把來,“蘇哥,你老實說,是不是想把我氣死?”
“不是,我是怕我爸來,萬一他逮不住我就該欺負我媽和我弟弟了。”蘇曉原一手拿筆,認真的樣子和兜裡藏刀的人格完全不匹配。
張釗看著這把還沒有手指頭長的小刀,徹底服氣。“我都說過了,你爸的事有我,再不濟還有你弟。你拿著這麽個小玩意兒就想對付一個成年男子,是不是有些異想天開啊?”
蘇曉原又把嘴抿成一字:“我想著萬一碰上了我能震懾他一下。”
“你別震他了,求你了,你他媽震的全是我!”張釗把武器當場截獲,“趕緊看書,看完書咱倆去吃自助。”
“真帶我去啊?”蘇曉原開始服軟,“我跟你說,我飯量特別大,大姨怕我吃自助撐著,每次都不讓我拿太多。你可別被我吃窮了。”
“我絕對是被你嚇窮的,別看我了,看書!”張釗氣中帶笑,同時真嚇出一身冷汗。
這他媽親親大寶貝兒,和他傻缺弟弟一模一樣,來不來就誒我刀呢。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張狗:蘇寶心裡只有房租沒有我。
第94章 學會了
張釗拿了幾套文綜卷子, 準備好好複習政治。眼前的鉛字越看越恍惚, 好像還會打架,眼皮子逐漸沉重, 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閉上了。
蘇曉原看他睡了, 拿筆戳一戳他。“釗哥, 釗哥,喂, 你別睡, 還5天就高考了……”
“等我再眯一會兒啊……”張釗困勁兒上頭,胳膊埋住臉不起來, “餓了叫我, 咱們吃自助去。”
“你不複習了啊?你不會我給你講……”蘇曉原又戳幾下, 無奈叫不動,氣得用鋼筆在他胳膊肘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傻字。
唉,看來人和人真不一樣,張釗天生就不是學習的料, 他屬於跑道。
張釗這會兒卻做了個夢, 是個清醒的夢。
和平時做夢不一樣,這個夢他一開始做就知道是假的。夢裡的場景是和區一中的操場, 只不過是初中部的那一邊,跑道旁邊站著好些家長, 他看見了媽媽。
自己馬上要比賽了, 他朝媽媽招了招手,媽媽也朝他招了招手。張釗一下子就知道, 嗯,這是個夢,自己是在夢裡。槍響,他又一次衝出起跑線,過彎,加速,超人,每回跑過休息區都能看到爸爸媽媽。
衝完拉線之後他沒有停下,而是沿著1號跑道繼續向前。
他知道這是個夢,可每一回過彎的一瞥都能看見他們。只要自己腿不停,跑下去,多過幾次彎,就能多看見幾次。
“釗哥,釗哥,釗哥……”蘇曉原也在看政治,旁邊睡著的人總是動,腿時不時抽一下、抽一下,睡得很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