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江行雪有些遺憾,好奇:“你怎麽來的?”
“門衛和老管家都認識我,我們不是夜間偷會。”杜羨說。
江行雪道:“不是這事!打電話的時候,你不是在C市嗎?”
杜羨給江行雪拆開筷子,指了一下那盒被自己打包的堂食:“對啊,你看看這鴨子,一個半小時之前還在C市的大飯店裡吃飼料呢。”
“你忙了一天,該在C市睡一覺的。”江行雪嘟囔。
杜羨示意要他趕緊吃夜宵,一邊拆開醬料,一邊說:“男朋友舍得自己餓肚子,我不舍得他做夢都做不安穩。”
江行雪捧著飯盒,夾了塊肉蘸了醬,先給杜羨喂了一塊,杜羨吃完擺手說自己不餓,這才自己開始吃。
正要進入結合期的Omega吃飽喝足,無意識散發在外的信息素都變得濃鬱起來,杜羨被橙花味熏了一鼻子。
他問:“還沒打抑製劑?”
“不打,你咬我。”江行雪說。
杜羨拒絕:“不咬,你太瘦了,我牙齒會疼。”
“什麽?”江行雪詫異,“又不是啃鴨脖,你還挑剔!”
其實杜羨那大少爺脾氣在江行雪面前幾乎為零,然而此刻開始王子病發作,就差頭上頂個小皇冠,拿根權杖在手裡。
他道:“啃完鴨脖我能飽,啃完你脖子,我大概被你哥追著打。”
“不會管我的!我幾歲了又不是早戀,而且標記完又看不出來什麽。”江行雪說。
杜羨斜靠在牆上,看他的臉被灑上了大半月光,溫柔得像山間白雪,輕笑:“啃完那裡當然會有吻痕啊。”
江行雪護著自己的脖子,臉紅道:“不能力氣小一點?”
“那商量商量。”杜羨說。
話音剛落,杜羨把江行雪拉到自己的面前,讓人後背貼著牆,自己俯下身去吮了下對方細嫩的右側脖頸。
那是非常快速的一個小動作,杜羨問:“這樣可以嗎?”
江行雪與他離得那麽近,近到被杜羨的信息素撲了滿臉。即將洶湧來臨的結合期使他喘著氣,明明沒幹什麽,就已經開始發著抖要軟成一灘水。
他道:“再小點。”
杜羨不繼續和他商量,吻了下去,只聽得江行雪埋怨地指出:“更加重了!”
接下來的親吻讓江行雪確信自己會被留下紅色的印記,明天深深淺淺地布在原處,幸好杜羨挑的位置都會被領子擋住,不然自己得害羞到整日系著圍巾。
唇齒停留在鎖骨的左右,杜羨清楚地記得這個位置,這裡曾經有一道淤青,讓他窺探到了被江行雪藏著的秘密,再為此駐足。
不僅僅是暴力和私欲,那些只會讓人反感到記著都覺惡心。
他是為江行雪這個人感到驚喜,乃至於驚豔。
無論過往遭遇過什麽苦難,也不懼將來要碰到什麽坎坷,任何風雨都澆滅不了他眼裡的火,觸到礁石也不改溫柔。
怎麽會在並肩時格格不入呢?杜羨左思右想,也只能得出一個結論,江行雪太過於特別。
別人熱愛於裝腔作勢,但他永遠真實。
杜羨吻著那塊地方,仿佛怕他疼,所以格外地輕,輕到如同在舔舐傷口。
“杜羨。”江行雪打斷他,不好意思地說,“我現在一股飯菜的油味。”
杜羨湊近了他的鬢間,嗅了嗅:“為什麽我覺得是香的?”
江行雪被他聞得更加不知所措,傻傻站在那裡,再被杜羨抱到了床上,杜羨的外套松垮地掛在他的肩膀,隨著動作掉落了大半邊。
睡衣是襯衫式的,規規矩矩系到了最上面的一顆扣子,他感覺到那顆扣子被修長的手指靈巧解開了,動作溫柔得和拆包裹禮物的絲帶無異。
與此同時,門被敲了兩下,他們倆猛地分開。
“靠,管家說你父母晚上出去了大概不回來,怎麽大半夜回來棒打鴛鴦。”杜羨把那顆紐扣還原,還整理了下江行雪被揉皺的上衣。
江行雪快要瘋了:“怎麽辦?”
“貌似沒什麽事,不對,他們看我那麽著急,是不是會給我減印象分?”杜羨沉思著,“借用一下你衣櫃。”
“我這裡沒有衣櫃,只有隔壁的衣帽間。”江行雪蹙眉,“就這樣好了,算什麽印象分?沒人和你比。”
他讓杜羨躺下,杜羨心說這是要幹什麽,然後被蓋了一條被子,裡面還夾帶著被江行雪帶著回陸家的自己的小毛毯。
“要是不知道怎麽辦,你可以乾脆裝睡。”江行雪打了個響指,認為自己的主意非常棒。
杜羨:“……”
然後江行雪緊張地深呼吸了一口氣,打開門,發現門口的人已經走了。他疑惑地赤腳走去電梯間,陸成川站在那裡,右手拿著一桶保溫盒。
陸成川見到他,說:“我以為你睡了。”
江行雪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他的右側。
沉默了會,陸成川解釋:“其實沒什麽事情,感覺你好像吃不習慣這裡的菜?剛好我出門路過一家店,據說那裡的炸雞很受歡迎,就想著順路帶給你嘗嘗。”
江行雪看了下保溫盒上的店名,湊巧他初來乍到時,和杜羨也去過,當時排隊排了很久,估計陸成川也是。
“剛好”、“據說”、“順路”,這些字眼太有掩飾性了,怎麽會剛好在晚上出門,是聽誰說起來的,而又順路到了離這裡很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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