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新可沒想到,邵秦平日裡不吭不哈的,還挺硬氣,他都笑了,“你把人家打進醫院去了,還敢讓人家賠償?邵秦啊,我平時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有本事啊。”
邵秦就問,“哪兒傷了?有診斷證明呢?”
方立新就哼了一聲,直接扭頭拿到了桌子上的文件,扔在了邵秦臉上,“你這什麽態度,打架傷人怎麽一點愧疚心裡都沒有,還理直氣壯的。你以為我訛你呢!”
邵秦接了住,看了一眼,就愣住了。是住院病歷,打印的,能看懂,上面寫的特別嚴重,骨裂。
邵秦都不敢置信:他的力氣他自己知道,不可能。
夏老師也愣了,這會兒卻說不出什麽來了。
方立新就開始批評教育,“不吭聲了吧,怎麽不理直氣壯了。同學之間你下這樣的腳,你什麽心思!”
這句夏老師不能同意,“方主任,皇甫峰帶著人圍堵邵秦,邵秦也是自保,哪裡有什麽心思。”
方立新可不給夏老師面子,“夏老師你太主觀臆斷了,人家躺在醫院裡,他卻好好的,誰是誰非還不清楚嗎?你不能因為他學習好,就覺得他什麽都好,你這是刻板印象。你這樣工作怎麽行?”
夏老師都被他氣得不得了,張口還想替邵秦辯駁。邵秦已經看出來了,夏老師壓根說不過方立新,而且官大一級壓死人,夏老師單親家庭,她一個人養孩子,邵秦不想讓她為難。
所以,邵秦一把拽住了想再說話的夏老師,自己說,“那方主任要怎麽處理?”
方立新看了一眼那個西裝男,“全校公開道歉,賠償損失,記過處理。”
夏老師張口就說不行,邵秦也回答了,“這事兒我不是主動的,殺人還有個防衛過當呢,您這樣處理我不服。”
方立新可沒見過這麽不給他面子的學生,皇甫峰他媽又在旁邊拱火,“呦,還有這樣的,您是老師還他是老師啊,這樣的打人可不太正常了,瞧瞧這副挑釁的樣兒。”
方立新就衝著邵秦說,“你這什麽態度,你出去,別上課了,什麽時候想好了再上課。”
邵秦也沒吭聲,直接就往外走。夏老師終究還是說了句公道話,“方主任,我對您的處理很不滿意。”說完,就跟出去了。
夏老師出來就說,“校長出差了……”怪不得方立新這麽囂張,沒人管他。
邵秦就勸她,“沒事,我回家也一樣,課本的東西都教過了,在哪兒複習都一樣。等校長回來就是。”
也只能這樣了,可夏老師卻有自己的想法:這事兒太大了,邵秦是尖子生,要是因為這個記過,太影響前途了。這事兒不能由著他,必須通報家長,壓下來。
回了辦公室,她就翻了家長聯系手冊,邵秦上面填的是他自己的手機,夏老師又找了找其他資料,就在入學檔案裡瞧見了另一個聯系電話,她就試著打了過去,是個女的接的,夏老師問了問,知道是邵秦的媽媽,就把事情給她說了。
對方倒是挺重視的樣子,說是馬上來,夏老師這才放心。
教室裡,邵秦出去的時候周乘風就想跟出去,他直覺是皇甫峰的事兒。可又一想,皇甫峰打人,還敢找老師啊。就這麽一念之差,沒站起來。
結果這一節課他抓心撓肝的,一點都沒聽進去,他自己想,還不如跟出去呢。
等著一下課,他就站起來去了夏老師辦公室,可這會兒都到了下班的點了,辦公室早沒人了。他挺失落的,路上還想給邵秦打個電話,發現自己居然沒他手機號,他又不好意思去問別人要,只能等著下午上課了。
不過,進家裡小區的時候,他的車恰好和邵天成的車擦肩而過,周乘風裝沒看見,就這麽讓司機開了過去。
中午睡了個怎麽也睡不著的午覺,沒到上學時間,周乘風就起床了,連張雅芝都覺得他今天有點怪,一邊看著小說一邊問穿鞋的周乘風,“你又約籃球了,怎麽這麽早?”
周乘風就說,“沒有,我就是想好好學習。”
張雅芝把眼睛都從手機上拔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周乘風留了句“走了”就出了門。
結果到了學校,邵秦也不在。他從一點半等到了馬上兩點,屋子裡都坐滿了,也沒見邵秦來。周乘風瞧著眼前空蕩蕩的座位,桌子上還擺著他的課本,還是覺得不對勁。
這要是去幫個忙,邵秦怎麽可能下午都不上課?肯定是有事了。
他都要準備逃節課去問問夏老師了,就聽見剛進來的張麗麗跟余瀟瀟說,“我看見邵秦了,你知道他跟誰在一起嗎?邵天成!他倆都姓邵,什麽關系啊。”
張二林立刻就變身全知,“我知道,邵天成是邵秦的堂叔!”
大家顯然對邵秦沒錢這認知很深刻,沒人想到他還有門這麽有錢的親戚,頓時議論開了。
周乘風卻知道這兩人水火不容,湊一塊怕是有事,立刻站起來就問,“在哪兒?”
張麗麗就指了一下,“就在辦公樓後面小花園,好像在吵架!也不知道為什麽。”
話沒說完,周乘風已經跑了出去。
就這會兒,上課鈴就響了。來的是英語老師,瞧見周乘風上課了還往外跑,立刻拿著蘭花指指著他喊,“周乘風,你幹什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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