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還能說什麽,只能說,“那隨你。你忙吧,今天我接孩子。”
周雲雙就掛了電話。
周天雅跟周乘風一個學校,不過她平日裡不願意走讀,周雲雙在旁邊租了房子給她午休。這會兒一下學,她就自覺走到門口,尋找接她的保姆,沒想到卻看見了白毅。
白毅雖然嘴巴上說少加班,可其實多數是和周雲雙雙宿雙飛的,自然陪孩子的時間極少。周天雅看見了爸爸高興的不得了,立時就撲了過來,“爸爸,你怎麽過來了?”
白毅就說,“接你吃頓飯,有點事跟你說一下。”
周天雅就問,“什麽事?肯定不小,”她篤定的說,“要不你也不能來專門陪我。”
“鬼機靈!”白毅拍拍她腦袋,“是不小,你媽和我商量,想搬到京城定居。而且,以後我們的生活可能跟現在不太一樣了。”
周天雅有點意外,“為什麽啊。哪裡不一樣?”
“你媽和舅舅們起了點衝突。”白毅對孩子沒什麽隱瞞,“不一樣嗎,大概就是公主和平民的區別吧。”
周天雅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周雲雙行動很快,她甚至都沒等周國慶醒過來,就辦好了普瑞的交接工作,替周天雅轉了學,在周乘風回秦城的前一天,全家去了京城。
她說到做到,連走的時間都沒通知周家,周長風還是從她的下屬那裡聽來的,她是真的,不想跟周家有任何關系了。
對此,周長風難免覺得心裡不舒服,可父母為此已經很難過了,他實在是沒法跟父母抱怨,但妻子雖然感情好,可抱怨大姐這事兒也不合適,所以接到周乘風後,只能給他說說心裡話,“這也太絕情了。”
周乘風心裡也不得勁,氣歸氣,可姐弟那麽多年,猛然斷了,這個人消失了,總是有點傷感的,只能說,“這樣也好,省得爸爸剛醒又被氣壞了。”
他不想談這個話題,很快就說,“爸爸要是早醒來一天就好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兒了。”
周長風心裡想,這就是爸爸安排的。
他是股東大會結束,送媽媽回醫院的時候,才知道的這事兒。但對外宣布的是,周國慶是在臨時股東大會的第二天醒來的,隨後身體就漸漸好了起來,目前雖然需要休養,但已經沒什麽大礙。
大姐的做法,讓父母特別的傷心,他記得當天爸爸就說,“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可他還知道,昨天聽說周雲雙已經帶著女兒去了京城後,劉阿姨說,他父母在病房裡相顧無言了半個小時,最後他爸說了句話,“既然她不認我,就當我沒這個女兒吧。”
顯然,如果說股東大會之後,他還帶著自責,如今是失望透頂了。
他怕周乘風顧念姐弟情深,回去再求情觸了霉頭,就把爸爸醒著的事兒簡單說了。
周乘風哪裡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他想到爸爸明明是被姐姐氣病的,結果一醒來,又給她機會,卻被毫不留情指責偏心!就這樣,還是到了昨天姐姐離開才徹底的寒心,就覺得爸爸很可憐了。
車子很快就到了醫院,周乘風跟著周長風進去,這會兒其實周國慶看著已經好多了,身上的監控什麽的都撤去了,看著除了虛弱點,別的已經沒問題了。
可周乘風還是眼有點熱。
只是他是男孩子,當然不好意思流眼淚,就硬吸著鼻子忍著。
他這樣,誰看不出來啊。張雅芝隻當沒瞧見,站起來衝著周長風說,“你陪我去張醫生那裡去一趟。”他倆就很快走了。
頓時,屋子裡就剩下了父子兩人。
周國慶就衝他招招手,周乘風就趕忙過去了,周國慶指指床邊的凳子就說,“坐這兒。”
周乘風坐下後,周國慶都笑了,“我聽你哥說你在外面有勇有謀,怎麽到了我跟前,就開始掉金豆子啊。怎麽了?誰給你委屈受了,告訴爸爸,爸爸收拾他!”
周乘風都哭不出來了,“誰敢給我委屈受啊。我在外面威風的很。”
“我知道。江城的事兒處理的很好,我是真沒想到,我們家老三都這麽厲害了。”周國慶慈愛的看著他,“是爸爸不夠格,忽略了你的能力,始終沒有培養你,這對你太不公平。”
周乘風沒想到他爸居然給他道歉了,他爸是那種說一不二的人,在家裡特有威嚴,他從小到大,從沒聽過他爸道歉,他不敢置信是第一反應,可很快,腦子就轉了過來,他爸這是被他姐嚇到了吧。
明明不虧欠,可他姐就是覺得爸爸不愛她。爸爸這是怕他也這麽想吧。
周乘風心裡酸澀的很,立刻說,“爸,你別這麽說,是我自己不爭氣,喜歡自由不被約束,您忘了,我為了不補課,還和我媽簽了合同呢。我這性子,說好聽的是不爭不搶,其實就是懶,想躺在家裡提供的條件上過舒坦日子,跟您沒關系。”
周國慶都沒想到,這孩子反應這麽快,居然還這麽寬慰他,他是真太忽略這個兒子了。他就說,“那你這次也試過江城的事兒了,感覺怎麽樣?”
周乘風倒是有點自己的想法,“挺可怕的。我原先覺得,做生意就是想辦法怎麽去掙錢,現在才知道,內部爭鬥居然會這麽激烈。不過是想要多掙些錢,他們損害廠子利益就不說了,居然連人命都不看在眼裡。”
周乘風想起這事兒就覺得鬱悶,他後來又待了幾天,根據王建偉他們的舉報,又有幾個知情者被請到了公安局,周乘風現場為王建偉他們發了百萬獎金,然後整個廠子就沸騰了,再也管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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