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乘風就說,“我才不信這幾個人能把一件命案弄的嚴絲合縫,居然會不懷疑我。不是我演的不好,是他們天生就不可能信任別人。再說,你覺得毛運通那樣的人,在這群狐狸手下,做到倉庫主管的位置,可能嗎?”
“那你準備怎麽辦?”王博問。
周乘風就說,“我肯定不能見,你去見見。我猜,這人為了取信於我,大概會說點真的,你就當你好奇,跟著他查查。”
王博皺眉問了一句,“那他肯定對周培生的死因又有一番不同的解釋,你聽還不聽。”
周乘風就笑了,“我啊,渾水摸魚。”
他昨晚壓根沒睡好,這會兒困得不得了,下午又有事,說完就讓王博去休息了,還叮囑他,“我不餓,不用叫飯,毛運通來了你也不用找我。”
王博其實對周雲雙和周長風都挺熟悉的,周雲雙精明強乾,沒什麽底蘊,對企業缺少思考,什麽時候都講關系,說真的,業績好可他不看好。周長風不一樣,工作能力強,自身好學,對企業有前瞻性的目光,除了不怎麽拚命外,其實是很好的繼承人人選。集團內部,大部分人都是這麽認為的。
當然,大部分人對周乘風的印象都是,成績挺好的學生,聽說挺愛打籃球。
可他這一次接觸,卻發現周乘風跟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這小子有點劍走偏鋒,有意思。
他出門周乘風就給張二林發了條微信,主要是邵秦那個驚喜讓他有點心裡沒底,他當然對驚喜有著特別的期望,可是又覺得自己沒經驗,會不會想多了。
於是跟好哥們商量商量。
雖然上課呢,張二林回的也挺快,“你有空了,什麽時候回來。”
周乘風開門見山,“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親吻往上一級是什麽?”
幾乎是同時,他手機就被張二林的表情包刷屏了,全都是震驚的模樣。周乘風瞧著就煩,回他,“說人話。”
張二林立刻回道,“天哪,你們才幾天就睡了!”
周乘風頓時臉紅了,雖然他也想的是這個,可這說的也太明白了,他立刻說,“沒有!你腦袋裡天天想的什麽啊。”
張二林就回,“那你是什麽意思啊。”
周乘風這會兒都快高興瘋了,恨不得立刻解決了事情,插上翅膀飛回去。不過這種心情怎麽可能跟張二林分享,他就說,“我就是暢想一下。”
張二林哦了一聲來了句,“那你想的可有點早。”
周乘風真想說一聲,不早了,還差七分之六,可又不能說,只能放下電話,自己在床上打滾高興了。
滾完了,都困得眼睛睜不開了,又強打著精神給邵秦定了愛的午餐——他要盡快爭取集齊七個吻,當然要努力出擊了,這才沉沉睡去。
秦城。
周乘風不在,邵秦就沒去看電影,反而回了家。
結果剛到家沒多久,就聽見有人敲門。他隻當是鄰居,就沒當回事,一會兒他媽就提溜著一個滿滿當當的紙袋過來了,也不說話,上下打量著他。
邵秦被他媽看的挺不得勁的,問了句,“媽你看什麽?”
許筎就問他,“你談戀愛了?”
許筎雖然最近很正常,可邵秦也沒有將他和周乘風談戀愛的事兒告訴她。他性向的事兒從來沒說過,告訴她還要出櫃,他媽原先不搭理他還成,最近變成了正常媽媽,他怕她會不同意。高三關頭,他不願意找麻煩。
所以,邵秦就沒承認,“沒啊。”
許筎就呵呵笑了一句,把手上的紙袋提了起來,問他,“沒談戀愛這是誰給你定的啊,備注:親愛的小秦秦,今天中午要好好吃飯哦。”
從親愛的開始,邵秦身體就僵住了。
除了周乘風這家夥,還有誰?
邵秦都服了他了,這家夥是表白前不慫——那會兒晚上睡覺抱得他可主動呢,表白後慫。不見他不慫——居然敢叫他小秦秦,見了慫。真不知道怎麽想的。
可還是嘴硬,“哦,同學開玩笑。”順手就接過來了,問他媽一句,“你不是二班嗎?還不去。”
邵秦的不坦白,讓許筎有點鬱悶,可她也沒辦法,只能說,“談就談了,還嘴硬。”就走了。
邵秦等他媽走了,打開袋子一看,忍不住就笑了,全都是他喜歡吃的。
這家夥,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周乘風這覺補得不錯,等著他醒了,已經下午一點了。
果不其然,毛運通已經來過了,王博對他說,“毛運通說,周培生的死另有原因。廠裡的貨不是周培生調走的,而是劉影,只是記錄被刪除了。而且,他還報了個料,說是林家齊到之前半小時,有人看見周培生和劉影在天台吵架。”
王博給他分析,“第一個沒物證,第二個他說沒告訴警察,因為對方不敢得罪劉影。他這招挺奇怪,你是不是草包,知道這消息,都得徹查啊,事情就鬧大了。”
王博只是站在經營的角度,卻不是站在周家的角度,所以有點不理解,“這是何必呢,又把劉影拖下水,鬧得這麽大,你豈不是脫不開身?還不如把你穩穩當當送走才好。”
周乘風臉卻冷了,淡淡地說,“他不是來試探的,他是壓根沒把我放在眼裡,管我怎麽樣,他就是想鬧大。”
鬧大了,周乘風處理不了,就是無能。到時候,就算他哥不親自過來給他擦屁股,也會落下個用人不明的把柄,就攔不住他姐了。他姐勢必進入集團,那群老狐狸在,裡應外合,恐怕他哥也當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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