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宿說這話的時候, 深色的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狡魅,被他這樣問的沈硯則苦惱著要怎麽回答, 而沒有看到。
沈硯是真的不知道, 平日裡很少生氣的閆宿,這會兒怎麽說生氣就生氣了。
他明明也沒有說什麽, 而且作為和他拜過天地的人, 發生這種事情,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才不正常吧, 他本來也是想逗逗他的,怎麽就弄成這樣了呢, 那男鬼如此模樣,他想也知道閆宿是不會看上那樣的。
但其實他心裡其實也隱隱的泛著不安,要是哪一天閆宿真的看上了誰的時候, 他要怎麽辦?
閆宿望著神色變換的小孩,本以為這些日子小孩對他的粘膩是已經清楚認識了自己對他的心意,剛才他那麽問, 也是希望沈硯能就此對他說點什麽。
可是此刻看著小孩臉上的無措和忐忑, 他終究還是不忍心。
伸手將沈硯拉過來, 近在咫尺的望著沈硯的眼睛:“我本以為你已經想清楚了,但現在看來, 還是我太心急了。”
“什, 什麽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麽?”為什麽閆宿說的每一句他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可是就是不明白!
閆宿眼中有著無奈, 伸手摸著沈硯的臉側:“我本以為你對我說那些話,是因為你見有人傾慕於我,心裡不安,你在意我,我本想就此同你說,我早心悅你多時,無心多看其他人鬼一眼,也以為你這幾日粘我,是看清了自己對我的心意,我與你心意早已互通,只差幾句言語,可如今,是我多想了。”
看著閆宿臉上露出的淺笑,此刻讓沈硯覺得閆宿就是在強裝堅強。
心裡因為閆宿的那些話,早糾結到一起去了,在被閆宿眼中的苦澀一刺激,沈硯隻覺得自己是大慫貨,怎麽就不敢告白呢,平白讓閆宿空歡喜一場,實在是太壞了。
想到他當時說自己沒有吃味,還說他怎麽可能吃味的時候,閆宿應該是很傷心的吧。
伸手抓住閆宿的手,臉上帶著幾分急切的道:“閆宿,我沒有,其實我對你……”
“不著急,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可以好好的想清楚,反正不管結果如何,你我都是分不開的。”閆宿說完摸了摸沈硯的頭:“不用擔心,我真的沒事。”
沈硯看著就這麽走掉的閆宿,心裡難受的要命。
本來親耳聽到閆宿說早已心悅他多時,他該開心到原地爆炸的。
可是現在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還想哭。
吳是非吃飽喝足從小廚房裡出來,就看到沈硯蔫巴巴的坐在那裡,沒什麽精神。
走過去,坐在沈硯對面,給自己倒了半杯水:“怎麽了,一副沒精神的樣子,將軍回去了?”
沈硯點點頭,抬頭看著吳是非。
吳是非這才發現,沈硯整張臉都快要糾就一塊去了,還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當下嚇得水杯差點掉了:“怎麽了,又出了什麽事?”
“吳哥,你這次一定幫幫我。”沈硯也是沒招了,這個時候也只能求救經驗老道的吳是非了。
吳是非把手裡的水杯往桌上一放,拉著沈硯的手說:“你說,我幫,我肯定幫,你快說,哎呀,急死我了。”
沈硯把剛才的事和吳是非說完,就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你說我怎麽辦啊,我現在跑去和他說,我也喜歡他,你說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在同情他可憐他啊?”
吳是非看著這樣手足無措的沈硯,很想告訴這可憐又倒霉的孩子,別相信他們將軍,他們將軍心裡清楚著呢,之所以這麽說,無非就是想把小家夥吃的死死的。
想著他們那位最擅長排兵布陣,兵法策略的將軍,現在居然把心思都花在沈硯身上了,也是用心良苦了。
在說出真相還是幫著他們腹黑的快要姥姥家去了的將軍一塊下這把隻贏不輸的棋之間搖擺了一下。
覺得前者的後果大概是他不想承受的,所以沒有任何猶豫就選擇了後者。
並且默默的在心裡對沈硯說了句抱歉後,就蹙起眉頭,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別著急,讓我想想。”吳是非心裡也糾結,這事一看就是,將軍有意難為一下小孩的,然後再借此機會好好的求得一些福利,他若是把這事給弄壞了,將軍以後難免不給他穿小鞋。
這麽看著沈硯也著實是有點可憐,可是誰讓他遇上閆宿了呢,怪得了誰!
別說沈硯現在歲數還小,就是再過十年二十年,也鬥不過閆宿那隻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鬼了。
“這樣,過來。”吳是非朝著沈硯勾了勾手指,沈硯連忙把耳朵湊了過去,再聽見吳是非說的是什麽的時候,沈硯臉紅的看著他:“你覺得這能行嗎,太難為情了也。”
“我覺得就這招好使,將軍他肯定高興,你按照我這個辦,不行,明天我在給你想個。”
“……那好吧。”沈硯猶豫了幾分,覺得左右也不會少塊肉,如果真能讓閆宿相信他的話,就實在太好不過了。
入夜,沈硯回到房間,閆宿還沒回來,又去書房看了一眼,見也沒開燈,就知道閆宿多半是在浴室。
想到吳是非的話,沈硯紅著臉頰朝浴室走去。
說起主動求/歡這種事,他也不是沒乾過,剛剛醒來的那次他就乾過,可是那次提議之後,就是閆宿主動的,這次就不好說了。
來到浴室門口,沈硯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褪下衣物,紅著臉朝著背靠在池壁上的閆宿走過去。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