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近這個月還算太平,他平時也就跟著胡師傅在解剖室做理化實驗或聽同事說以前的案子,這幾日胡師傅不在,他索性就去辦公室看書,還挺清閑。
不過這邊當事人沒說話,葉念念嘴卻開始閑不住了:“頭兒,你一來就把人當鬧事的,這麽道歉太沒誠意了吧!”
“是啊!怎麽說喬醫生也是新來的,還沒給人接風洗塵呢,就把人當犯人了,咱喬醫生那氣質,能是來警局門口鬧事那種人嗎?”司世堂也在一旁幫襯著,他是葉念念的青梅竹馬,外號“四食堂”,大家都管他叫阿四。
林漠哭笑不得,最後有些咬牙切齒道:“你們這群白眼狼,就想趁著敲我一頓呢吧!行,今天也沒事,大家一起聚聚,我請客!”話音剛落,眾人還沒來得及歡呼就衝進來一人。
“頭兒,有案子了!”來人叫高策,高大挺拔,看著像個當兵的,但其實主要負責組裡信息技術這塊兒。
“什麽案子?”林漠剛出差完又馬不停蹄地開始了工作。
“東郊村的河裡發現一具女屍。”
“看來今天是吃不到大餐了!念念,你呆這兒隨時準備查消息。高策,阿四,我們去現場!走!”
走到門口,林漠又停下來,拍了下腦兒,這才發現自己少帶了一人,便加了句:“喬醫生,帶上東西,走!”
林漠一發號完任務,眾人都開始忙起來,高策和司世堂各帶著手下幾人先去了現場,林漠等喬離收拾好箱子也緊隨其後。
路上,林漠開著車,看了眼坐在副駕駛的喬離,“喬醫生,第一次出現場嗎?”
喬離倒沒有轉頭看他,只是盯著後視鏡,神情淡漠,心不在焉說:“不是,工作三年了。”這麽一說口倒是有爭鋒相對的意思。
林漠這幾年也見慣了新人,沒在意這些暗湧,只是驚訝這人模樣像剛畢業的大學生,居然已有三年工作經驗,且表面看起來禮貌溫和,實際上冷冰冰,拒人於千裡之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便一路無話,就這樣一直開到現場。
東郊村離市裡約一個小時車程,林隊和喬離趕到時,現場已經封鎖起來,黃色的警戒線外站滿了人。
喬離後備箱裡拎出現場勘察箱,林漠在一旁幫他擋著人群。
隱約聽到有人低聲議論著:
“不是吧,這人怎麽這麽小,大學生來實習吧!”
“怎麽就他一人來的?”
“這局裡對咱也忒不重視了吧!就派個實習生過來啊……”
喬離自動忽略掉這些話,直奔現場。
來到現場後他發現屍體已被打撈上來。一般有經驗的法醫都會在看屍體前先把周遭環境溜一圈。喬離繞著周圍走了一圈,這才把目光移向撈出屍體的河。
“高策,怎麽樣?有頭緒嗎?”林漠一眼就從人群中找到他。
“死者是名女性,年齡在40歲左右,臉被毀容了,也沒有打撈出任何有效物品,暫時也查不出死者身份,具體死因得法醫來了才能鑒定。初步斷定,是件謀殺案。”
“報案人呢?”
“是兩個女人,都是這附近的村民。據說她們早上過來一起去河邊洗衣服,發現屍體浮在水面上,就報了警。”高策指著封鎖線外兩個顯然嚇得不輕的女人。
林漠走過去,“你們幾點發現的屍體?”
其中一個有些齙牙的女人捂著胸口說:“早上我和小周過來河邊洗衣服,就發現有什麽東西浮在水面上,哦……大概是早上八點半的時候吧!我和小周平時都是這個點洗衣服。”
“早上八點半?按說這裡的人起的這麽早,怎麽?你們來之前都沒人發現?”林漠質問道。就這點兒市裡都開始堵車了,按說村裡人應該起的更早。
“這邊一直都沒什麽人,所以我們才經常到這來洗衣服,水也乾淨。”
“當時就你們兩個,沒有其他人嗎?”
“是啊!當時我倆好奇,走近一看發現是屍體的時候,都嚇壞了,我倆都差點掉到水裡!我們身上又沒帶手機,後來我們就打算一個人在這看著,一個人去回家拿手機報警,但誰願意和死人待在一起啊!於是我倆誰也不敢一個人在這呆著,就一起回家報的警。”
“是的啊……這附近又沒人,誰敢一個人在這和屍體待著啊!”另一個被叫做小周的女人也開口了。
“你們能認出死者是誰嗎?”
“不認識,”第一個開口說話那女人猶豫一會兒又說,“但這河比較小,附近就我們一個村子,可能是我們村的,但我們村的人太多了,有的人我們也不來往。”
林漠看兩人驚魂未定的樣子,又不像在撒謊,琢磨著現在問也問不出個所以來,便說:“多謝兩位,一會兒還請麻煩兩位去警局做個筆錄。”林漠說完,就讓其中一個警員帶著兩人坐進警車,又轉頭對高策說:“打電話給葉念念,讓她查一查東郊村最近有沒有符合條件的失蹤人口。”
“好。”
林漠剛說完就轉向屍體,發現新來那喬醫生已經帶上手套開始檢查屍體,手法看上去倒是老練,也不怯場,的確不像是第一次出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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