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讓他說名單再審其他的,”高策揉了揉肩,“這會兒估計在做筆錄了。”
他打了個哈欠,眼角淚花都出來了,“哎呀!困死我了!你別看這人長這樣,當時還準備給我背上來一鐵鍬,我當時還挨了一棍,現在還疼呢!”
“哪兒?我給你揉揉。”
高策把脖子低下去,“這呢!左邊骨頭下面,明天估計就清了。”
“哪呢?要不要幫你用紅花油抹一下?”司世堂翻著抽屜,“我記得上次頭兒用完就放這裡的啊!”
“沒事,不用了,有人幫我擦。”高策心不在焉道,還一邊對著手機傻樂,司世堂用腳趾也猜到是在和林清聊微信。
得,又栽進去了一個。林清這種見多識廣的大明星非天天跟在高策後面幹嘛?難道是聰明人見多了,就想和傻子玩?
算了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隨他去吧。
司世堂覺得自己一個風流倜儻的富二代在這裡被活生生逼成一個天天都要操心的老媽子。
“哎呀,小喬離,你手怎回事啊!”葉念念之前一直對著審訊室,等林漠差不多審完了她才注意到喬離的手被包成了粽子。
“沒事,”喬離對她揮了揮“粽子”,“聽說有人就用這種方法做手膜。”
“完了,”葉念念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我的小喬離也被帶壞了,哎!”
林漠正好從審訊室出來,“都招了。煤廠老板和安書記有交情,估計是等安書記上台後就實施采伐計劃,結果因為這書記自身的醜聞計劃給擱淺了。”
“然後煤廠老板就雇了十幾人將那兩個幫原告打官司的律師給處理掉,結果就被我們碰見了。”林漠翻著筆錄,很簡單的一個案子,就是性質太惡劣。
“對了,那兩個律師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葉念念說,“就應該找家媒體曝光他們。”
“剩下的就是將那老板和十幾人逮捕歸案了。”林漠手上的繃帶已經拆了,他嫌麻煩,又覺得傷口悶在裡面好不了,索性直接給拆了。
但喬離手上有個大傷口,不能拆。
“這活留著明天再乾吧!現在都回去睡覺吧,保存著體力留著明天抓人!”
“散了散了!我先回去了。”高策打著哈欠迫不及待地出了門,那猴急的樣子跟金屋藏嬌了似的。
“哼!”林漠冷笑一聲,自從他和林清關系稍微緩和了之後,對於高策和林清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那些兩人之間的小互動小貓膩他都看在眼裡卻無能為力。
“隊長,”喬離喊住林漠,看了眼他的手,“你的手……等會回家別開車了,走回去吧!你要是不想包扎也行,最起碼抹點藥上去。”
林漠愣了片刻,笑道:“行啊!你幫我抹吧!我沒手抹。”
兩人將今天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他們好像從來沒有這樣並肩悠閑地走在一起。夜風很涼,和白天不是一個溫度,林漠側頭問了句:“冷嗎?”
喬離還沒回答,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一直溫暖乾燥的大手包裹住了,隨後被放在一個溫暖的口袋裡。
“你的手好像一年四季都這麽涼。”林漠停下來,拐了彎面對著他站著,又牽起他另隻手臂放在衣服裡側。
“嗯,上學的時候就一直這樣。”喬離說,“高中的時候體溫比這還低,整個冬天基本抖著抖著就過去了。當時就在想,燕子冬天為什麽要往南飛,明明南方又冷又潮濕。”
“後來在北方上的大學,”喬離笑了,“才知道北方冬天供暖。”
“我第一次看見暖氣片,當時覺得它很神奇,那麽小小的一片,整個房間都暖和了。最起碼晚上睡覺腳不會涼到沒有知覺。”
“不過夏天就相對好點,”喬離不怎麽愛出汗,夏天的時候手臂陰涼,簡直是個移動的冰箱,“可能會省點空調費。”
他嘴上越輕描淡寫,林漠越想知道以前的事。
“南方的城市到底是什麽樣的?”林漠感覺他的手熱了,便松開其中一隻,牽著另外一隻這麽慢悠悠地走著。
“說不上來,就是樹很多,蟲子很多,還經常下雨,就是那種又細又密的小雨,”喬離抬頭看看天,“和這裡倒是不一樣,那小雨一下就是一整個月,衣服洗了也晾不乾,只能買新的,家具都快發霉了。”
林漠越聽越想知道喬離以前的生活,越想去他生活過的地方轉轉。
“我們去旅遊吧!”
“啊!”喬離愣了會兒。
“趙局不是給我們兩個星期的假嗎?這還有十天呢,出去玩吧,反正也沒事,有事也找不著我們。”林漠想著之前兩天除了抽空和林清一起回老家吃了頓飯,其余時間都和喬離宅在家裡。
喬離轉了轉眼珠,想了會兒,自己一直都比較宅,基本上除了跑跑步打打籃球就是看書了。旅遊倒是一直沒嘗試過,他一直都沒有時間,就算有時間了也還沒心思去另一個城市去發掘美好的地方。這麽一想,喬離一方面覺得自己無趣,一方面又不想掃了林漠的興,便開口答應了,“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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