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對方重複了一遍:“您和池老師後天的彩蛋錄製取消了。”
“為什麽?”他語氣不是很好。
那人說:“我們也不知道原因,這是池老師提出來的。”
池榆提出來的?他不想錄?為什麽?
江沉硯思來想去,打打刪刪,最後給池榆發去的是一句帶著質問語氣的話:
【暗淡藍點】:為什麽要讓節目組取消彩蛋錄製?
信息發出去後,一條系統信息跳出來。
【水也木俞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
江沉硯差點就把手機砸了。
池榆居然拉黑他?
作者有話要說: (某次江沉硯幫池榆捉蟲子)
池榆:蟲子跑得很快。
江沉硯:我也很快!
池榆:……
反省一下為什麽你媳婦會拉黑你,是不是因為你太快了?
江沉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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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探班
江沉硯重新給池榆發送了好友申請,但是並沒有得到回應。
對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節目已經錄製結束,以後也不會再有合作,就沒有聯系的必要了。
其實也能理解,他和池榆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池榆正義,善良,雖然表面冷淡,但內心柔軟,會照顧別人的感受,在圈內名聲很好。
如果說池榆是電視劇裡的正派,那麽江沉硯就是反派,他自私,傲慢,以自我為中心,隨心所欲,不顧別人感受,在圈內可以說沒有什麽好的名聲。
江沉硯最討厭池榆這種正經的人,而池榆也不喜歡江沉硯這種不正經的人。
因此,即便他們不是對家,他們也不可能成為朋友。
雖然在綜藝裡瞎貓碰上死耗子兩人配合得還算默契,但也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不會有第二次這樣的機會。
手機響起來的時候,屏幕上跳動的是“江鎮白”三個字。
江沉硯接通電話,喊了一聲“爸”。
雖然這聲“爸”已經喊了多年,但是每次喊的時候,江沉硯還是感覺不自在。
“明天下午三點,跟唐醫生的預約,不要忘了。”
江鎮白對兒子說話的語氣跟對下屬沒什麽區別,每次打來電話都是直接說事,沒有噓寒問暖,沒有家長裡短,甚至沒有一句多余的閑話。
“我知道了,謝謝爸。”江沉硯的態度亦是客氣而疏遠。
*
第二天,下午三點整,心理谘詢室。
身穿白大褂的唐醫生正接待完一位患者,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溫水,招呼助手給江沉硯倒了一杯咖啡,才坐下來閑聊般的開口:“最近有想起什麽嗎?”
江沉硯在唐醫生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長腿一蹬,轉椅往後挪了一點,騰出足夠的空間讓他能翹起一條腿。他這才懶洋洋的,惜字如金的丟出三個字:“老樣子。”
唐醫生戴上銀邊眼鏡,展開手邊的筆記本,右手拿著一杆筆,抬頭看過來,鏡片後的目光平和,又問:“還在做噩夢嗎?”
“做啊。”江沉硯的語氣很無所謂。
“噩夢的內容還是一樣的嗎?”
“一樣的。”江沉硯拿起桌上的一支鋼筆玩著,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頻率少了。”
唐醫生點點頭,低頭記下,又例行問了一些別的問題,江沉硯都一一回答了。
江沉硯跟唐醫生認識很多年了,從江沉硯意外墜下樓梯丟失掉以前的記憶開始,唐醫生就成了他的心理醫生。一開始的心理疏導是一周一次,後來江沉硯症狀好轉,心理疏導就變成一個月一次,近兩年的頻率在三個月一次。
“其實,要不是想跟唐醫生敘敘舊,我都不想來了。”
“反正,都是小時候的記憶了,對我現在的生活也沒什麽影響,就是頭疼的毛病讓我很困擾……”江沉硯說著腳尖一勾,椅子滑輪往前,他湊過去,手指在唐醫生病歷本上敲了敲,笑的很有紈絝子弟的范,“唐醫生,你上次給我開的藥,能多給我開一點嗎,我發現吃兩片效果要更好。”
“你以為這是什麽?藥吃多了對身體有害。”唐醫生有些無奈,最後還是隻給了江沉硯一瓶,交代,“不能吃多,一次只能吃一片。”
回到茶室,江沉硯打開一個抽屜,將唐醫生開給他的藥放進去。
這個抽屜裡放滿了這樣的藥瓶,但並不是空瓶,都是滿的。
江沉硯自然知道藥吃多了對身體有害,除了頭疼開始發作的那一兩年,後面他就沒有再吃過這種藥。
他今天跟唐醫生說的,噩夢頻率少了,也是假話。
實際上他這段時間做噩夢的頻率比以往任何時候要多。
他與唐醫生認識多年,但唐醫生並不是他信得過的人。
每一次的心理疏導,唐醫生一定會問的問題是“最近有想起什麽嗎?”
看起來是例行詢問,其實,與其說是在幫他找回記憶,不如說是在擔心他找回記憶。
此時,一個辦信用卡的業務員走進茶室,問前台要不要辦信用卡?被拒絕後,又灰撲撲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