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逾的衣服雖然沒穿過,但是吊牌剪了,也清洗過,衣服上帶著淡淡的洗衣液清香,環抱著他,像處在賀逾的懷抱當中。
等了一會,洛時熙穿著賀逾的衣服出來了。
他比賀逾要矮一些,還很清瘦,兩人身型有差距,所以賀逾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太了點。
他把過長的衣袖卷到手肘,褲腿也挽起一點。因為熱,沒有將扣子全部扣上。動作間,過大的衣領將他的鎖骨,還有胸前的大片白膩肌膚暴露出來。
賀逾看到了,斂眸遮去眼底的其他情緒,隨後邁步走到洛時熙面前。
洛時熙正低著頭呢,眼角余光就看到一雙向自己步步逼近的皮鞋,連連後退。
賀逾進一步,他退一步。
最後退無可退,後背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洛時熙本就圓圓的黑眸此時更圓了,像一頭驚慌失措的小鹿,無辜又可憐的看著獵人,想要求得對方的憐憫。
“乾、幹什麽?”他看著賀逾,小聲問道,後背抵在冰涼的牆壁上。
賀逾看看自己,又看看他,驀地扯唇笑了聲。
“那麽緊張幹什麽?”
弄得好像他要逼良為娼般。
洛時熙咬著下唇,唇邊泛起了一圈淡白,心跳如擂。
原本就在室內揮之不去的木質雪松香,此時更濃鬱了些,爭先恐後地要將他裸露在外的皮膚,染上相同的味道。
賀逾抬起了手。
洛時熙死死盯著那隻手。
賀逾的指甲修剪的圓潤乾淨,清清爽爽,修長的指尖擦著洛時熙胸前的一小片皮膚過去,停在了襯衫的紐扣上。
即便是輕微的觸碰,在洛時熙精神高度緊張敏感的情況下,這一點動作被無限放大,好似都能感受到指尖溫涼如軟玉的觸感。
洛時熙身子輕輕一抖,咽了下口水。
賀逾撩起眼皮,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不置可否地笑笑,“幫你扣上扣子。”
食指指尖輕挑,將洛時熙解開的紐扣一顆顆扣好,順便把衣領拉平,輕輕撣去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
洛時熙低頭,看著賀逾動作。
是他的錯覺嗎?
今天的賀逾很奇怪,自己也很奇怪。
心臟好像不受控制了,砰砰跳動。
聲音大到要蓋過耳邊的一切雜音。
是昨晚上喝太多酒了嗎?喝酒會引起心悸嗎?
洛時熙絞緊手指,抬頭時看到了賀逾凸起的喉結,似燙到一般,又趕忙移開視線。
襯衫被扣到了最上方。
洛時熙動動脖子,衣領上方凸出的喉結輕輕滾動。
“不舒服。”他低聲抱怨。
把衣領全扣上,讓他有一種受到束縛的錯覺。
賀逾“嗯”了聲,漫不經心道:“外面冷,別凍著。”
洛時熙:???
他看了眼窗外28度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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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時熙今天要收拾東西,賀逾跟他說了換住址的事情,他接受良好,隻說現在搬太麻煩,後天還要搬去團綜別墅,問能不能錄完綜藝再搬。
賀逾當然也不想他那般麻煩,點頭答應。
洛時熙想的是直接搬去他即將入住的別墅。
別人回家是看家人看朋友,他就自己一個人,跟鄰居們打個招呼,拿完東西之後走人就行了。
洛時熙說:“我覺得白天回去太招人眼球了,要不咱們晚上?”
賀逾聽完他的打算,看著口中說著不在意,但臉上帶著一絲傷感的洛時熙,笑著問他,“你這算不算是衣錦還鄉?”
洛時熙想了下,點點頭,“還真是。”
賀逾幫他把東西收拾好,拉上行李箱站起來,“錦衣夜行多沒意思,要回去,就風風光光的回去。”
洛時熙聽著他張揚的語氣,想到了昨晚上來接自己那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
高調做人,大概就是賀逾的座右銘吧。
“對了,你昨天給我看的那張紙條,是不是有最新結果了?”洛時熙想起了這件事。
“有,一審結果出來了,”賀逾知道他關心,將最新進展掉出來給他看,“就算對方要繼續上訴,判決大概率也不會改變。”
洛時熙看著法院的最終判決結果。
這個結果也是眾多網友心心念念的,他們沒有忘記洛時熙一家受過的委屈,評論區都是在叫好的。
【不見棺材不落淚,現在好了吧,哭瞎你們的眼!】
【一想到我還去他們家旗下的餐廳吃過飯就惡心】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洛時熙看著那些評論,心裡並沒有太開心。
他知道,這裡面有些人當初也是罵過他的,現在又在義憤填膺地罵對方。
他們看的,僅是事情的表象罷了。站對位,就是正義的使者;站錯了,便是被眾人厭棄的鍵盤俠。
洛時熙平靜的看完整個報道,然後點了轉發,沒有附上任何文字。
因為所有的文字對他們家的遭遇而言,都太蒼白了,輕飄飄到不足以用它們來畫上句號。
洛時熙一共就沒帶來多少東西,很多衣服、生活用品一類的都是後買的,或者大家給他的。賀逾把他被沒收的零食拿了回來,洛時熙把那些沒過期的挑出來,塞到了行李箱裡。
“這就結束了。”
他看著空蕩蕩的宿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