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

　　“不算大事，但你得來商量一下。”

　　賀逾心中有數了，能讓汪寒文打電話找自己，估計有些棘手，“行，我已經到了順溪東路，馬上就過去。”

　　“好，等你。”

　　賀逾表示自己知道了，要掛斷。

　　“你既然知道了，就把加班費給我補上。”

　　賀逾看著紅色的掛斷按鈕，“嘖”了聲。

　　早知道就快點掛斷了。

　　他打開轉向燈，調轉車頭。

　　車燈照進了雨夜裡。

　　第70章 皮蛋粥 賀逾的理想型

　　“把我叫過來什麽事？”

　　賀逾推開門， 走向辦公室中央。

　　汪寒文看他衣衫半濕，問他，“外面下得很大？”

　　賀逾說：“估計要下一整晚。”他從汪寒文桌上抽了張紙， 細細擦乾淨手， 又把肩膀上沾到的水痕擦去。

　　汪寒文“嗯”了聲， 把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反轉過來， 推到賀逾面前，“你看看。”

　　賀逾粗粗一瀏覽， 挑眉，來了點興趣， “罵我的？說得有點難聽啊。”他指著其中一條稍微比較溫和的，問， “他說我卷了錢就想跑，把粉絲當韭菜割，是怎麽回事？”

　　“正要跟你說這個，”汪寒文又調出一個界面， 跟賀逾說， “我們的擴張速度太快了，短時間侵佔了很多市場份額， 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在跟奧卡姆的公司合作後， 已經被視為了眼中釘，我們手下藝人的很多資源都受到了或大或小的影響。”

　　奧卡姆，就是之前跟賀逾視頻通話，商量合作事宜的外企總裁。

　　賀逾手指點著鼠標，指節凸起一點，手背繃得微微發緊，“所以， 這是要拿我們開刀了？”他雖笑著，但聲音冷得沒有溫度。

　　因為擴張太快引來同行的注意，有些中小型公司已經坐不住了，聯手要對付賀逾的公司，把被他吞下的份額重新搶回來，最好能逼他吐出跟奧卡姆分出來的大蛋糕。

　　汪寒文藏在鏡片後的眼神銳利，他推了下眼鏡，臉上寒光一閃，“現在手底下的經紀人把近況都告訴我了，其他的藝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損失，淡林菱是最嚴重的，她被搶了一個綜藝資源，兩個珠寶代言，一則雜志封面，近期檔期全空出來了。”

　　藝人在事業上升期空了檔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林菱的經紀人找過來的時候，語氣裡難掩焦慮。倒是林菱自己，沉得住氣，反過來安慰她的經紀人。

　　賀逾手撐著下巴，手指輕敲著桌面。

　　林菱是他手底下的招牌之一。

　　他說：“這是重點打擊呢。”

　　汪寒文：“還有，網上有人故意引導輿論，挑撥粉絲，說你要拋下她們，不再出現的台前。因為消息太突然了，加上你最近忙於公司業務，手上只有一檔綜藝接著，連代言都推了，所以她們當真了，被利用了。已經有大粉聯系到了我這裡，語氣激動的問是不是真的，是真的就脫粉關站。”

　　他繼續說道：“那些大型公司自持身份還沒出手，等他們出手，我們會更加麻煩。”

　　“林林總總這些事加起來，”賀逾敲著桌面的手不動了，手掌反扣在桌面上，身體前傾，有些好笑，“你跟我說不是什麽大事？”

　　這麽一通聽下來，他的公司離破產差不遠了。

　　汪寒文看著還有閑心還玩笑的賀逾，說：“我以為你早就想到這些，還有後手。”

　　賀逾笑了下，“你還怪了解我的。哪行哪業都有紅眼病，很正常，他們既然想讓我們低調，我們就先低調一段時間。你先安撫住那些被搶了資源的藝人，尤其是林菱。網上的輿論很好辦，我在參加一檔綜藝便是，最好是即錄即播。”

　　汪寒文會意，“我手邊有一檔訪談節目，邀請了你，這個節目的可操作性很大。不過你下周行程很緊，要飛三個地方，怕會忙不過來。”

　　賀逾歎氣：“我之前一天飛三個地方，你都沒心疼過我。”

　　汪寒文就當聽了耳旁風，在平板上把賀逾的下周日程重新安排，“我一會發你一份。”

　　賀逾“嗯”了聲，“現在說最重要的。我之前不是讓你留意下最近興起的短視頻平台嗎？結果怎麽樣？”

　　汪寒文說道：“現在短視頻平台剛剛發展，大體分類跟直播平台的分類類似，內容分為科普、吃播、美妝等，你真的要往這方面發展？直播市場已經趨於飽和了，短視頻又是剛剛興起，風險很大。”

　　他覺得這太過於冒險，而且網紅現在給人的印象，還停留在搖花手，大胃王吃播和墮/胎流/產的狗血感情生活上。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賀逾看了眼落地窗，外面雨下的很大，窗戶上起了一層蒸汽，模糊了視野，“經濟的富足帶來精神上的匱乏，娛樂業發展日新月異，誰能說這不是一個機會？總要有人去試試路，那我就去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往往是第一個，獲利最大。

　　他說：“暫緩這邊的業務，低調發展，先把mcn的支線打出來。”

　　他要在所有人沒來得及反應時，將這個未來的市場，變成自己的一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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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時熙他們吃飯的食堂裡，有個投影儀，整天在放著各個前輩的舞台集錦，讓他們充分利用吃飯時間，邊吃邊學習。有時候還會放導師們的廣告一類，節目組可謂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