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暗偏了偏頭,疑惑出聲:“什麽?”
“調戲!”聞歲咬了咬牙,憤懣出聲,“不可以調戲我,不然我就………”
江暗追問:“不然你就什麽?”
聞歲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什麽威脅,脫口而出:“不讓你追我了。”
就沒見過這麽坦誠的,江暗緩慢地抿了一下唇,笑出聲:“原來歲歲在等著我追你,好,你想怎麽追。”
聞歲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含糊不清說:“我亂說的,不用你追,我自己想清楚就行。”
“要追的,我們歲歲這麽優秀,多少人盯著,不稍微用點心怎麽能拐回來當男朋友。”江暗起身,把人按進座椅裡,拍了拍腦袋,“現在還很早,你在宿舍呆會兒,我去給未來的男朋友買早飯。”
說完,隨手勾了件外套掛在臂彎,大步出了宿舍門,帶走一陣涼風。
被那句“未來的男朋友”燒了耳朵,聞歲擰著眉看著他的背影,陷入長久的沉思。
這個人到底是怎麽能做到瞬間色情和溫情無縫切換的?
難道男朋友和哥哥的區別,就是只是多出乾那中事嗎?
等到房間門再打開的時候,江暗拎著兩杯豆漿和油條進門,還順帶買了幾個小白兔糕點。
聞歲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埋頭含著吸管喝了兩口,隨口吐槽:“這兔子看著好蠢。”
“你不覺得跟你很像嗎?”江暗坐在他對面,慢悠悠開口。
聞歲捏著兔耳朵拎到半空中端詳了兩秒鍾,冷嗤一聲:“哪裡像了,我這麽威武霸氣的,怎麽著也是森林之王。”
江暗指尖在兔子圓潤的後背上按了一下,再松開的時候,整隻兔子頂著紅彤彤的耳朵就控制不住地顫。
他抬了抬下巴,揶揄道:“不像嗎?跟你一樣,都抖得很厲害。”
“………”聞歲抿緊了唇,欲言又止,最終冷著表情叫人的大名:“江暗,就你這樣,追得著人才怪。”
連哥都不肯再叫了,看來是真的動了火。
“逗你的,別生氣。”江暗笑了笑,把兔子咬進嘴裡,慢條斯理嚼了兩下,才說,“就是怕你宿醉頭疼,開個玩笑。”
“那我謝謝你了,我現在腦瓜子更疼。”聞歲背過身,不再理人,單方面宣布陷入冷戰。
連著上完了早上的幾節課,甚至中午一起吃過午飯,他都不肯跟人多說一句話。全程閉麥,相當冷漠。
上課鈴響,袁教授開始在上面滔滔不絕地講課,昨晚宿醉的感覺還沒完全過去,聞歲撐著腦袋認真聽著,腦袋仍然有些疼。
突然感覺課桌上手機震動了一下,他垂眸掃了一眼,看到發信人,心裡冷嗤一聲,裝沒看見。
偏偏旁邊那人像是特別閑,每隔五分鍾就發來一條,跟上了鬧鈴似的。
被連著震了三四次,聞歲忍無可忍,滑開屏幕,無視掉對方的信息,咬牙切齒打字:再發一句就拉黑。
“後面那兩位白毛黑毛同學,又是你們倆,怎麽老在我的課上發信息?是對我有意見?”袁教授跟貓抓耗子似的,一秒逮了個正著。
聞歲抬眼,無奈解釋道:“教授,第二次了,我想糾正一下,我這不是白毛,是銀色。”
教室突然爆發哄堂大笑,看戲似的。
袁教授推了推眼鏡,表情嚴肅道:“管你白毛銀毛,上課發信息就不是好毛。”
“對不起,是旁邊這位黑毛同學騷擾我,我不得已才回了一句,不信您自己來看。”聞歲側頭掃了始作俑者一眼,相當鐵面無私。
袁教授點了點頭,穿過中間的過道,大步走到人跟前拿過手機。
盯著上面的的對話,皺著眉頭一字一頓念出來:“黑毛同學發的歲歲,你比小兔子可愛多了,真的。連著複製了三遍,看起來不是很走心。白毛同學回再發就拉黑。”
周遭的笑聲更是猖狂,幾乎是壓不住地爆笑出聲。
聞歲:“………”
草,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旁邊汪奇粵正在喝水,差點沒忍住噴了前面同學一腦袋。
他努力把水咽下去,連續咳嗽了好幾聲,才漲紅著臉吐槽:“你真是每天都能給我們帶來新驚喜啊,快樂源泉,非你莫屬。”
簡映笑著複述,用了一中極其肉麻的語氣:“歲歲,你比小兔子可愛多了,真的。”
毀滅吧,這個學校都不想呆了,現在轉學還來得及。
聞歲繃著表情,一板一眼的胡扯:“不管我們發了什麽,反正是他先動的手,您要罰就罰他。”
“嗯,看起來你確實很無辜,也很無奈,還很可愛。”袁教授指尖點了點桌面,表情緩和了些,示意道,“那就讓江暗同學再給我們講一次課,去吧。”
江暗起身,瞥了聞歲一眼,無奈卷起課本大步上了講台。
聞歲不悅地盯著講台上的人,心說這教授怕不是今天沒備課,故意想抓個壯丁。
怎麽別的課上睡覺打盹發信息都沒事,就老逮著他們倆不放。
只是江暗講課之間,抬手在白板上寫字的時候,無名指上的戒指很是顯眼。頂上的燈光一照,就發出很淡的一圈光澤。
聞歲垂眸勾了一下自己脖頸上的紅繩,上面的對戒和平安符撞在了一起,倒是不太違和。
他陷入自我反省,其實也不是多大回事,沒必要鬧矛盾。主要還是自己早上那事太丟人了,覺得實在是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