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穿真相,聞歲抬手抹了把臉,結結巴巴說,“幹什麽,哪條法律規定男朋友沒這些權利?”
“當然可以。”
“你怎麽陰陽怪氣的?”
“沒有,我只是很開心。”
“你開心就這表情,跟個冰山臉似的?”
“我明明在笑。”
“是怕自己人老珠黃一笑起褶子吧?”
互相貧了幾句,聞歲才意識到,這個視頻說的話大概比他這幾天加起來都多。
心情不好就懶得理人,就連汪奇粵都說他哥不在,跟變了個人似的,高冷得一比。
聞歲換了個躺著的姿勢,把手機隨意斜放在枕頭旁邊,問道:“你們這次競賽人多麽?”
“挺多,全國各省都來了,分成了十八個組。”江暗笑道,“你什麽時候對這種事好奇了?”
聞歲哦了一聲,慢吞吞說:“不會就這麽三兩天,還有人給你表白吧?”
江暗微微挑眉,誠實道:“確實有那麽一個,好些人都是之前高中競賽就見過的。”
“之前簡映不是說了麽,江神名號多大,食堂隨便吼一聲都能有粉絲的程度。”聞歲自己都沒發現語氣裡帶著酸,“那你怎麽回人家的?”
江暗抬手,動了動無名指,對戒泛著金屬的光澤:“這還不明顯?”
聞歲沉著臉說:“都知道有主了還表白,夠野性的。”
“那你呢,打了兩場球,又多少人給你加油送水了?”江暗反問。
聞歲被噎了一下,含糊不清說:“有那麽幾個吧,但我沒要別人的水,我自帶。”
江暗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的脖子上還殘留著很淺的痕跡:“留了吻痕還送水,夠野性的。”
反將一軍,無言以對。
兩人沉默著對視了幾秒鍾,聞歲沒繃住先笑出聲:“好大股酸味,明天吃飯都不用加醋。”
江暗跟著笑,手上把玩著那個指環:“話說回來,我不在的這幾天注意一點,萬一碰上上次那個寸頭,怕你受傷。”
“那個傻逼,他打不過我。”聞歲躺進被子裡,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況且,他怎麽敢再出現在我面前。”
“反正別挑事兒,你這個體質,磕著碰著就得留疤。”江暗看了眼時間,已經不算太早,將近十二點,“困了就睡。”
“不想掛視頻。”聞歲關了房間的燈,重新躺回床上,低聲說,“你睡嗎?”
江暗走到床邊換上睡衣,跟著躺下,把手機放到一邊:“又撒嬌,我不掛,看著你睡。”
聞歲含糊地應了一聲,閉上眼又睜開,確定那人一眼不眨地盯著自己,才再次閉上眼。
三天以來,難得睡了個好覺,但半夜又做起了夢。
畫面裡是一條有些昏暗的走廊,有個長發女生從電梯裡出來,徑直走到一個房間門口,扣著門敲了幾下。
聞歲擰起眉心,這人誰啊,他不是只能夢到他哥麽?
難不成現在還預知升級,還能夢到別人了?
正在疑惑,看著那扇門緩緩拉開,露出江暗那張風平浪靜的臉。
兩人無聲地說了幾句話,女生從門裡進去,那扇門重新被帶上。
天光大亮,聞歲閉著眼揉了揉眉心,反覆揣測那個夢傳達的意思。
他當然是相信江暗不會乾對不起自己的事,但看光線是在大晚上,萬一那個女生過於主動呢,孤男寡女到底是不太合適。
聞歲睜了眼,看到旁邊暗下去的手機屏幕,顯示掛斷時間在凌晨三點,就這麽傻傻看了自己三個小時嗎?
他盯著對方的微信頭像,心說要不然提醒一句,但思來想去,覺得又顯得有些不信任人。
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糾結了一會兒,聞歲點開APP,訂了張傍晚去杭城的機票。
他嘴裡嘟囔著:“是周末去看個男朋友,順便宣誓主權,當然合情合理。”
自我開解完畢,聞歲起床慢吞吞洗漱完畢,吃過午飯,簡單收拾了背包,準備前往機場。
桌子上手機震動,收到簡映發來的信息。
[竹間]:周末好無聊,今天還打球嗎?
[勿擾]:不打,有事要出去
[竹間]:稀奇,我還以為你哥不在,你準備蹲在圖書館長蘑菇,去哪兒?
[勿擾]:去機場,周天晚上回
[竹間]:我沒事,開車送你過去吧,現在走?
[勿擾]:行,樓下見
兩人約在停車庫碰頭,簡映摸出車鑰匙,掛在指尖上晃著說,“你又要回霧城?不是前幾天才從機場過來?”
聞歲坐上副駕駛,才慢吞吞應道:“不是,去看我哥。”
簡映一臉看智障的表情,很是無語:“你哥不是下周三就回來了麽,用得著跑這一趟?”
“反正沒事,就當周末去玩一圈。”聞歲含糊其辭,“你問這麽多幹什麽?”
“在集訓呢,他哪兒有時間陪你?”簡映緩慢轉著方向盤,吐槽說,“你是沒搞過競賽,集訓期間那時間排得滿滿當當,壓根沒空瞎玩兒。”
聞歲嗯了一聲,無所謂道:“沒關系,我就在酒店呆著也行。”
簡映:“………”
這孩子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昨天真掉進了馬桶,特地買機票就為了酒店一日遊?
當然這話他沒敢直接說,畢竟聞歲凶起來的時候也挺能嚇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