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看雜志、看電影。”穆煦說,“今天的財經新聞我還沒來得及看。”
“別想把我丟下。”池君韜推著穆煦踏上樓梯,“你念雜志給我聽。”
“你成年了池大少。”穆煦說,“怎麽還要別人給你講故事。”
“就要聽。”池君韜耍賴。
穆煦眼中含笑,順著池君韜的力道進入三樓,入眼是約莫十平米的觀景台,中央放著一張桌子兩張椅子,燈線沿著圍欄纏繞,球狀的暖黃色燈光將氣氛烘托出幾分溫馨。
池君韜拿起桌子上的遙控器,摁下啟動鍵,觀景台的一面白牆垂下一面幕布,他說:“我們可以露天看電影。”他指向幕布兩側的音箱,“這些都是新配的。”
“你不覺得冷嗎?”穆煦說,“我想泡澡。”
“這麽快進入正題?”池君韜挑眉。
穆煦斜睨他一眼,拉開房門走進去,池君韜緊隨其後,幾乎在進門的一瞬間就抱住穆煦的腰將腦袋貼近對方溫熱的頸間。
“外面是海。”穆煦警告道,“敢咬出血我就把你丟下去。”
池君韜收起虎牙,小心翼翼地舔一舔細白的皮膚。
穆煦被池大少試探的動作弄得頭皮發麻,他掐了一把池君韜的腰:“你體檢報告給我看看。”
“誰隨身帶體檢報告。”池君韜叼著穆煦脖頸的皮肉含糊地說。
“我。”穆煦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塞給池君韜。
“……”池君韜後退兩步,可憐巴巴地說,“可是我沒帶哎。”萬萬沒想到精心準備的訂婚宴輸在這一步,可謂是功虧一簣。
穆煦專門在這等著小老虎撞牆,他將池大少拎進衛生間:“洗乾淨再上床。”
池君韜扒著門框,不死心地問:“你真的不和我一起洗嗎?”
“我和你一起你能洗乾淨?”穆煦說,他脫掉外套,坐在單人沙發上隨便拿起一本雜志翻開。
池君韜耐著性子衝洗身體,吹乾頭髮,坐在床上等待精致的天鵝持續四十五分鍾的泡泡浴。穆煦披著浴袍走出盥洗室,池君韜靠在床頭腦袋一點一點打瞌睡。
“困就睡吧。”穆煦忍著笑,坐到池大少身邊。
床墊下陷,高山冷松的香氣彌漫開來,池君韜強打精神,趴在穆煦肩頭黏黏糊糊地說:“不睡。”低頭嗅嗅穆煦身上淡雅的香氣,他說,“真好聞。”他扒著穆煦肩膀拱來拱去地嗅聞,像只找零食餅乾的小狗。
“洗手池底下的櫃子角落裡找到的沐浴液,還沒拆封。”穆煦說,“曹先生品味不錯。”
“他懂個屁,都是瞎買。”池君韜毫無心理障礙地詆毀好朋友的審美,穆煦難得的溫順配合驅散了醞釀的睡意,他伸手解開對方腰間的浴袍系帶,被一把捉住。
“你是不是忘記弄清楚一件事。”穆煦微微眯眼,半乾的額發落在眼尾,“咱倆撞號了。”
“……”池君韜坐直身體,但沒有把手從穆煦腰間抽出來,“你想怎麽樣?”
“當然是,”穆煦單手撐在柔軟的床鋪,面容驟然湊近池君韜,一雙漂亮的眼睛中流淌著晶亮的光澤,“各憑本事。”
池君韜不說話,他早就被展翅的天鵝勾走了語言能力,眼睜睜看著穆煦的吻落在自己的臉頰,接著被溫熱的掌心捂住眼睛。
“你問我能不能幫你,答案是當然可以,”穆煦的聲音冷淡又熱燙,回響在池君韜的耳朵和腦海中,“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池君韜腦子不轉圈,即便此時穆煦說讓他去跳海,他也能立馬下海遊三圈以展示強壯的體魄。
“我要華金與斯賓塞中國區簽訂戰略合作協議。”穆煦說。
“等、等一下。”池君韜瞬間清醒,他扒開穆煦的手,用被子蓋住腰以下顯得嚴肅,“你又利用我。”
“這個要求過分嗎?”穆煦看著池君韜,眼神清明,他盤腿坐在床上,池君韜注意到這家夥壓根不激動。
“你這是色誘。”池君韜說。
“試試而已,”穆煦聳肩,“簽對賭協議也可以,總之要簽協議。”
“為什麽?”池君韜問。
“你爺爺這出搞的斯賓塞中國區生意蕭條,這筆帳我記在你頭上。”穆煦說。
“他們本來就生意蕭條!”池君韜說。
“現在更蕭條了。”穆煦說,“難不成你想要我給你打白工?”
“……”池君韜理虧地縮縮脖子,說,“你想要什麽時候簽?”
“越快越好。”穆煦說,“最好明天上午。”
池君韜說:“你明知道不可能那麽快。”
“反正虧損多少,我都記在你頭上。”穆煦說,“簽下協議,咱們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
池君韜抬起手指,亮出訂婚戒指:“咱倆已經是一家人了。”
“事業是事業,家庭是家庭,不要混為一談。”穆煦說,“我盡所能給你我能給的。”
池君韜直起腰杆,表情認真地伸出右手與穆煦交握:“希望我們未來合作愉快。”
穆煦見池君韜理解了他的意思並表示認同,唇角揚起一抹笑,用力握兩下手,說:“合作愉快。”
“我們要繼續聊事業還是……”池君韜掀了下被子作為暗示。
穆煦被池大少的動作逗笑,他抓住池君韜的手掀開被子,說:“事業去辦公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