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白螢的保護總是強勢的,壓得人喘不過來氣,她選擇最蠻橫、最高效的方式,來勢洶洶、摧枯拉朽,這是穆白螢的本性。穆煦以為他們永遠不會站在同一個屋簷下,平等的交流,他沒想到能等到一句真誠的道歉。
“君韜教會了我許多道理。” 穆煦說,“他對愛有著一套獨特的理解。”
“去找小池吧。” 穆白螢說,她眼中仍閃爍著淚光,“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好。” 穆煦拉開辦公室的門,回頭說,“有事微信聯系。”
穆白螢點點頭,說:“微信聯系。”
池君韜走出會議室,表情沉凝,對上端著茶杯站在門口等候的穆煦的眼睛,他愣了一下,說:“你在這等多久啦?”
“十分鍾。” 穆煦說,他查看池君韜的臉色,問,“聊得不好?”
“前方挑戰巨大。” 池君韜說,“還需繼續努力。”
“沒有挑戰的話,你今天就可以退休了。” 穆煦說。
池君韜揉揉臉,說:“不想了,咱們去吃飯。”
“OK。” 穆煦跟上池君韜的步伐,“想吃什麽?”
“漢堡,炸雞,披薩。” 池君韜說,“我餓得能啃一頭牛。”
穆煦沉默片刻,說:“其實我挺喜歡你的小肚子的。”
“……” 池君韜不由自主地捂住腹部,凶巴巴地說,“不吃了,不吃了行了吧。”
“吃吃吃,我跟你一起吃。” 穆煦輕車熟路地順毛安撫,他摟住池君韜的肩膀,“咱們去吃海底撈,我想吃火鍋。”
“哼。” 池君韜被穆煦拽著往前走,他好哄得很,不一會兒就攆上穆煦的腳步,好奇地問:“你和伯母聊什麽了?”
“我媽想退休。” 穆煦說,“再乾兩年就退了,總部這邊交給我姐,中國區交給我。”
“伯母想去哪養老?” 池君韜問。
“回國。” 穆煦說,“我姥姥和姥爺是杭州人,後來為了信息交流暢通而把公司搬到北京。本來我應該叫他們外公外婆,但來到北方就按照北方的叫法了。”
“杭州有一座老宅,有機會咱們回去看看。” 穆煦說。
“沒問題。” 池君韜滿口答應,他走進電梯轎廂,聽到穆煦在他身後說:“我真的很感謝你。”
“謝我什麽?” 池君韜轉頭,穆煦湊過來親他一下,說:“謝謝你教會我怎麽愛人。”
“我有時候覺得你很傻,不撞南牆不回頭。” 穆煦說,“現在想想,那不是你傻,是我懦弱。”
“別瞎扯。” 池君韜說,“愛是本能,你用你的方式愛人而已,沒有對錯之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方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座白玉佛,“這個給你,我想看你戴上。”
穆煦低頭,讓池君韜為他掛上白玉佛,池君韜說:“你知道我第一眼看見你怎麽想的嗎,我想著,哪來的美人找我仙人跳。” 他系緊紅繩,“確實是仙人跳,賠上我的一輩子。”
第116章 大冒險
公園中央的一汪靜水湖泊,市民們圍著湖泊遛狗或慢跑,穆煦手執一包薯條,自己吃一根,喂給眼巴巴望著他的白天鵝一根。
公園中央的一汪靜水湖泊,市民們圍著湖泊遛狗或慢跑,穆煦手執一包薯條,自己吃一根,喂給眼巴巴望著他的白天鵝一根。
天鵝體型較大,約有半人高,偶爾撲棱一下翅膀,為了穆煦手中的吃食不得不表現溫順。大天鵝通體雪白,明黃的喙、黑亮的眼珠,翼展超過兩米,仰著脖子望著穆煦手中的薯條。
“叫一聲就給你。” 穆煦說。
天鵝左看右看,跟著穆煦悠閑的步伐沿著岸邊拍打腳蹼遊動,穆煦看它胖乎乎圓滾滾的模樣,懷疑這家夥不是天鵝而是某種家養大鵝。他丟給天鵝一根薯條,倏忽天邊一隻雪白的天鵝伸展雙翅優雅地降落湖面,跟在穆煦身邊的鵝叼著薯條轉身,朝降落的天鵝遊去。
天鵝這種動物保持著稀有的終身伴侶製,直到那隻貪吃的鵝和降落的天鵝親昵地交頸,穆煦才確認他喂了半小時的死皮賴臉鵝的品種是隻天鵝。
春天的柏林氣溫不冷不熱剛剛好,穆煦穿了一件襯衫,套一件深灰的羊絨大衣,身材頎長,挺拔俊秀。他將裝薯條的紙盒丟進垃圾桶,抬眼便看到那隻沒心沒肺的鵝帶著伴侶來到岸邊,睜著黑亮的豆豆眼看他。
穆煦攤手表示沒有薯條,天鵝發出一聲破鑼般沙啞的鳴叫,很難想象如此優雅的生物竟有這麽一副被上帝掐過的嗓音。天鵝夫婦失落地離開岸邊,朝湖中心遊去。
穆煦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濕巾擦拭手指,他走出公園,在門口的粉紅色冰淇淋車買了一個甜筒,低頭看表,時針恰好指向中午十二點。
卡點結束會議的池君韜將陳平徹丟給德國人,飛速跑下樓,與站在馬路對面手舉甜筒的穆煦對上眼。他朝穆煦揮揮手,穿過馬路,低頭舔一口冰淇淋,冰得擠著眼睛問:“你去哪溜達了?”
“公園。” 穆煦說,“喂天鵝。”
“真好,我也想去。” 池君韜羨慕地說,“可惜我要跟那群德國佬掰扯合同條款。”
“我們可以買兩個熱狗,坐在湖邊吃。” 穆煦提議,“再買一袋薯條,有隻喜歡薯條的天鵝。”
“好嘞。” 池君韜歡快地應下,只要能和穆煦膩在一起,做什麽都無所謂,他跑到街邊的小店買兩個熱狗和兩袋薯條,“天鵝一袋,咱倆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