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僅他一人…
……
到學校時簡安憶要去操場停車。
而言儒要去辦公室找班主任王琴,兩人暫且分別。
辦公室裡王琴罕見沒有多說什麽,將言儒的檢討書大體看了眼後,便放了行。
言儒立即趕回教室,班裡同學看到他難免差異了一下。
言儒沒搭理他們看到自己具體是怎樣的神情,因為簡安憶沒在教室裡,但桌子上的書包說明他已經來了。
言儒環視了教室一周,離上課還有三四分鍾,幾乎所有人都坐在自己位置上。
除了簡安憶之外,還有一人,也沒見其身影…
於瑞…
言儒右眼皮突然跳了兩下,他微微皺了皺眉,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知道簡安憶去哪了嗎?” 言儒硬著頭皮問前邊同學。
前邊同學不太想搭理自己,但還是說道,“我只看到他和於瑞出去了,具體去了哪我不知道。”
言儒心裡咯噔一下。
他果然去找於瑞了…
盡管此時任課教師已經走進了教室,言儒還是二話不說跑了出去。
言儒找遍了四樓每一個角落,沒有那兩個人的身影。
他又一口氣衝下樓,外面又飄起了小雨。
“喂!那兩位同學,你們幹啥呢!”
剛出教學樓,言儒便聽到了離自己不遠處保安的聲音。
言儒立即跑過去,就與驚慌失措的於瑞撞了個滿懷。
兩人雙雙摔倒在地上。
“言儒他媽又是你!” 於瑞咆哮道。
“咳咳。”
後面小樹林裡傳來兩聲熟悉的咳嗽聲,言儒只見於瑞突然抖了一下。
下一秒,他突然起身,對言儒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
說完這三個字,於瑞一溜煙跑了沒影。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言儒似乎聽到他小聲嘟囔了句,“瘋子!”
“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說好了教室裡等我嗎?”
言儒扭頭,便看到簡安憶背著一隻手從小樹林裡走了出來。
“他沒有怎麽你吧?” 言儒上來就問。
簡安憶一愣,伸出另一隻手比劃了兩下,然後略帶嘲諷的意味說道,“你覺得,他能怎麽了我?”
言儒:“……”
他好像忽略了,於瑞還沒自己高,就是比自己胖一些。
而自己也就到簡安憶下耳垂。
“你們怎麽跑這了?” 言儒又問。順便往身後看了看,教學樓後面這片小樹林他還沒來過,只是聽別人說,晚上這裡就是情侶的聚集地。
但也就只有晚上熱鬧。
“他要來這,我只是說要跟他談談,他就把我領這了。” 簡安憶無奈道,“裡面真的…”
“怎麽了?” 聽他語氣,言儒好奇問道。
簡安憶看著他笑了笑,緩緩說出一個字,“臭。”
“你先回去吧。” 簡安憶又說道,“班主任找我好像還有事。”
“找你?”
“嗯,剛才跟我說得,你先回去吧。我去找老師。”
言儒覺得哪裡有些不太對勁,但也隻好點點頭,他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想到了什麽轉身,然後便看到,簡安憶背在身後的那隻手,袖子上好像有一抹紅。
言儒心跳突然加速,他也不知道怎麽走了過去。
“還有事?”
言儒沒回答他,而是直接拽出了他背在身後的那隻手。
那一刻,言儒差點沒窒息。
自己眼中的色彩,在那一瞬間,被血紅色沾滿。
簡安憶的那隻手滿是鮮血,而且還在不停往下滴。
血順著胳膊,染紅了潔白的校服。
“簡安憶,你…” 言儒整個人都在顫抖,哆哆嗦嗦了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若不是簡安憶另一隻手攙扶著他,估計自己此刻已經倒在了地上。
“沒事,就是看著嚇人了點。” 簡安憶雲淡風輕道,“這個小樹林裡玻璃太多了,被那家夥絆了一下,手裡直接扎進去一塊玻璃,其實就有一個傷口,真的只是看著嚇人了點。”
言儒顫顫巍巍地抬起手,將要靠近簡安憶那隻手時,還是沒勇氣碰上去,“去校醫院,去校醫院。” 他聲音裡摻雜著哭腔,想走卻半天邁不出一步。
“言儒,真的沒事。” 簡安憶攙扶著他,兩人往校醫院走去。
還好是上課時間,路上幾乎沒碰到幾個人。
校醫院的醫生看到這個架勢嗎,也著實下了一跳,“怎麽弄得。”
“玻璃插手心裡了…” 簡安憶如實回答。
等醫生將手心裡殘余的碎玻璃取出來,傷口包扎好,言儒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些。
“你這不只是扎了一處吧。” 醫生看著簡安憶說道。
“那是因為那裡有一地碎玻璃。”
醫生:“……”
“傷口有些深,需要打兩天針,防止感染。”
醫生說著端著東西走了出去。
簡安憶立即扭頭安撫言儒,“你看真沒事,就是被玻璃扎了一下,而且真的是意外,真沒想到那裡有碎玻璃。”
言儒目光呆滯地看著他剛被包扎好的手,心裡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你好像每一次受到傷害,都是因為我。” 言儒說道。
“這次情況真的只是意外,不過把於瑞唬住了,我才發現那家夥那麽膽小怕事,我爬起來滿手是血的時候,他嚇得話都說不明白,連忙說不關他的事。” 簡安億一邊說著一邊笑,“我跟他說如果不給你道歉,我就跟老師說是他把我推倒的,你沒看把他嚇得找你道歉了,但是…” 簡安憶說著有些愧疚的底下了頭,“他還是不願意承認那件事是他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