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
夏池閑托著下巴看著他,勾了下嘴角,“就是單純覺得你很適合帶這個。”
每個愛豆幾乎都有自己的動物塑,也就是粉絲會給自己愛豆舞一個比較貼合他的動物人設。
比較常見的就是狗塑,貓塑,豬塑這一類。
而沈與祺之前的動物塑,是兔子。
表面上看起來似乎還挺貼合,白白軟軟好搓捏的漂亮兔子,確實很像沈與祺的外在形象。
但夏池閑卻覺得,沈與祺分明就是狡黠,聰明,又擅長偽裝成無害美人的小狐狸精。
沈與祺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狐狸耳朵,剛想說什麽,場內傳來新的播報消息。
——隨躍被淘汰了。
“……”
沈與祺立刻站起身,“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隨躍會淘汰並不奇怪,但他的淘汰意味著場內有個人和他一樣,拿到了一塊拚圖——且很有可能是線索比他更多的拚圖。
夏池閑:“你想到了?”
沈與祺捏著手裡的拚圖,“大概吧。”
“五行,金木水火土,對應遊樂場內不同的區域。”
“李煜,最著名的作品是虞美人,其中最後一句是,‘人生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沈與祺側頭問,“發現什麽共同點了嗎?”
夏池閑思索一秒,忽然道:“是水。”
“沒錯。”
沈與祺說,“而且李煜這條線索,我甚至還可以把它理解成位置信息。”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要去的,是遊樂園水上樂園的東面。”
正對應他手裡拚圖的一角,有著水紋的標志。
—
不過沈與祺沒有想到,這水上樂園區域,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夏池閑估算了一下水上樂園的面積,忍不住小聲嘀咕,“這要是地毯式搜索要搜索到什麽時候?”
沈與祺將剛剛最新拿到的那條線索拿出來又看了一眼,思考一瞬,剛想說什麽,就感覺到夏池閑重新握住了他的手。
不過這一次握的不是手腕,而是整隻手。
夏池閑的手指貼著他掌心的紋理,把他的溫度和緊張都一並傳遞了過來。
“我看到其他人了。”
夏池閑壓低聲音說。
沈與祺循著他的話望過去,也看到了。
攝像師圍著的中心,是節目組的幾位老MC。
看他們的架勢,顯然也是結盟了。
沈與祺想了下說:“從側面反映,我們找的地方應該是對的。”
下一秒,他卻感覺夏池閑把他往自己的身後拉了拉。
“快走。”
夏池閑退後兩步,說,“他們手裡都有水槍!”
這裡是水上樂園,水槍簡直是唾手可得的工具。
如果他們全都解出來,又或者被節目組提供了沈與祺的淘汰線索,那對於他們來說,抓緊時間淘汰手裡有三條線索和一塊拚圖的沈與祺都是一個相當好的選擇。
沈與祺卻改變了一下他的前進方向,“我們往右邊走!”
……
沈與祺算到了他們會被透露位置,但萬萬沒有算到,他們竟然會被四個人聯合包圍。
“我們可太有排面了。”
沈與祺望了一眼外面,竟然還忍不住笑了一聲,“這麽多人一塊兒包抄我們。”
不過這麽準確的包抄,他們應該是被報點了。
“不用怕。”
夏池閑也瞄了一眼外面人的位置,堅持說,“能走的。”
沈與祺:“走不了。”
不同於被賀平圍的那次,這次對方是足足有四個人。
即便能解出線索,這附近也沒有道具,就算能找到道具,他們二打四也未免太難。
所以,根本不可能再次反殺。
他們沒有任何生路了。
不對。
沈與祺看了一眼夏池閑。
準確來說,是他沒有生路,但夏池閑還有。
夏池閑還想把沈與祺往身後護,像是在飛快計算,他一個人擋下所有水槍攻勢的可能性是多少。
沈與祺忽然伸手指戳了戳他。
夏池閑問:“怎麽了?”
“我剛剛想了一想,節目組的線索不是藏在字面,就是藏在詩給出的內容裡。”
沈與祺的語速飛快,“那麽,《沁園春·長沙》的最後一句,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很可能代表著最後的藏寶地,是水上樂園東部的‘激流勇進’。”
“而我手上的這塊拚圖,是激流勇進的一部分,如果再有一塊,我想你就可以推斷出藏寶箱具體在哪裡。”
他在這個時候全盤給出自己還不成熟的推斷,有一點孤注一擲的意思。
夏池閑隱隱覺得有點不妙,還是下意識說:“但我們這會兒能逃出去就是萬幸了,從哪兒找另一塊拚圖?”
他話音未落,一把水槍被塞到他手裡。
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你哪兒來的?”
沈與祺說:“這就是賀平手裡的那把,他淘汰的時候我撿起來的。”
自己觸碰並不算觸犯淘汰規則,所以他當時就撿了起來給自己當備用。
夏池閑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你——”
沈與祺抬眼,忽然笑起來,連嘴角的弧度都漂亮得很精準:“等結束這個遊戲,我們去吃火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