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與祺想了想也好,自己先去開密碼鎖。
門剛打開的時候,客廳裡就傳來一個嫻靜沉穩的女聲:“祺祺回來了?”
“嗯。”
沈與祺已經和父母說過今天要回來,想也知道母親一定會在樓下等著。
他拿出一雙乾淨拖鞋先給夏池閑放好,才叫了一聲,“媽。”
沈媽媽迎了過去,準備幫沈與祺接東西,但在看清來人後卻又愣了愣。
確實是沈與祺回來了。
然而他身後還跟了個高個男生,一身黑色大衣,帶著口罩,手裡很自然地拎著兩個人的行李箱。
一錯眼間,沈媽媽以為沈與祺帶了個女婿上門。
沈與祺先開口了:“我隊友過年沒地兒去,我邀請他來我們家住兩天。”
“阿姨好。”
夏池閑微微俯身,跟著說,“我是沈與祺的隊友夏池閑,冒昧上門打擾你們過年了。”
這話一出,沈與祺忍不住看他一眼。
他一直覺得夏池閑是那種我行我素,很不服管的性子。
現在才發現,從小接受的教育讓他一旦裝起來,也能裝得很像彬彬有禮的好孩子。
沈媽媽回神片刻,笑起來說:“歡迎歡迎。”
她輕輕拍了一下沈與祺,小聲說,“你怎麽讓客人拿東西?”
沈與祺這才發現自己行李箱還在夏池閑手裡。
他要接過的時候被夏池閑輕晃一下,“沒事,也不重。你告訴我放哪兒就行。”
“行,那上樓吧。”
沈與祺帶著夏池閑上了二樓,指了間房間說,“這是你的房間。不過挺久沒人住了,你要是覺得床單被子有味道告訴我,我讓人給你換。”
他伸手,就要接過自己的行李箱。
周圍沒了人,夏池閑偽裝出來的乖小孩樣子也褪了大半。
他遞行李箱的時候輕輕捏了捏沈與祺的手,輕笑一聲:“我不和你住一間啊?”
沈與祺無語一秒:“……廢話。”
沈與祺家比他想得要大,真是件非常遺憾的事情。
夏池閑這麽想著,哦了一聲,垂下眼,看上去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
沈與祺覺得他這樣有點像耷拉耳朵的小狗,心有點軟,想了想又說,“你左邊這間就是我的。如果有事的話……直接來找我就行。”
說完後,他迅速拎著自己的行李箱回屋裡了。
夏池閑品了兩秒這話什麽意思,等想明白後,撐著自己的行李箱拉杆在原地笑了好一會兒再進屋。
等沈與祺放完東西下樓的時候,被沈媽媽悄悄拉到一邊:“你談戀愛了?”
沈與祺不明所以說:“沒有啊。”
“那你還把人帶回來。”
沈媽媽撫著心臟位置拍了拍,“我白高興了,還以為你們公司包辦婚姻還真的順便解決了你的戀愛問題。”
沈與祺:“……”
沈與祺:“……當然沒有。”
“真的就是他沒地方去,我收留他一下。純粹得不能再純粹的隊友關系。”
雖然話這麽說,但沈與祺不知道為什麽有點心虛。
等沈媽媽走了以後,他看向樓上房間的門,眨了兩下眼,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嘀咕一句,“……至少現在,還沒有吧。”
—
夏池閑在沈與祺家相安無事地住了兩天。
沈與祺本來以為他即便不鬧點大動靜,也絕對是和他的父母井水不犯河水的類型。
沒想到兩天下來,夏池閑已經和自己父母相處很好。
除夕當天,沈與祺醒來的時候,發現夏池閑竟然在陪自己父親下棋。
沈與祺看著眼前一盤勢均力敵的棋盤,不可思議地擰了下眉:“你還會下象棋?”
“不會。”
夏池閑說,“但可以現學嘛。”
他看向沈爸,語氣裡全是崇敬,“這還要歸功於叔叔願意教我下棋,有這樣的大師教我,我還能學不會嗎?”
“懂行,懂行!”
沈爸高興得胡子都在抖,點了點沈與祺說:“你看看,小夏可比你會說話多了。”
沈與祺:“……”
他最清楚他爸棋下得不好還相當好為人師的脾氣,他就被他爸一路折騰到了十四歲,他終於能輕輕松松下贏他後才擺脫這種困境。
現在終於被他爸抓到了另一個冤大頭。
不過沒想到夏池閑竟然願意陪他爸下。
沈與祺看著他的後腦杓,總覺得這和自己平時看到的夏池閑太不一樣了。
棋下不了多久,沈爸就被沈媽叫走去忙了。
今天是除夕,按沈家的傳統所有人都會去輩分最長的一家吃年夜飯。
也就是沈與祺他們家。
沈與祺坐在夏池閑對面,重新把棋子擺好:“要不我陪你下會兒。”
“不了。”
夏池閑往後一靠,笑著說,“我哪兒下得過沈老師。況且我也不愛下這個。”
沈與祺愣了愣:“不愛下你還陪我爸下了這麽久——”
門鈴聲響。
夏池閑顯然沒打算繼續這個話題,說:“去開門吧。”
沈與祺剛一開門,一對雙胞胎小姑娘跑了進來。
她們的目光停留在沈與祺身上,笑眯眯說:“與祺哥哥過年好。”
他的雙胞胎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