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藍:“是啊,我畫過知名油畫,還是你老公給取的名,‘漢堡包’。”
佟貝貝笑:“所謂藝術,就是用來讓不同的人欣賞出不同的味道的。如果所有人看一幅畫都覺得那幅畫是一個內容,那還有什麽意思。”
幽藍跟著笑道:“雖然你這話是明顯的幫偏你老公,但我喜歡。”
“確實,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幅畫。”
“‘漢堡包’就‘漢堡包’吧,總好過我真的畫了一幅漢堡包,別人為了吹噓我,故意往藝術上扯。”
佟貝貝跟著道:“幽藍女士就算畫漢堡包,那也是獨樹一幟的藝術品級別的漢堡包。”
“就像梵高的向日葵,可以流傳千古,供後人品鑒。”
幽藍忍俊不禁:“你這張嘴啊。”
……
秦嶺看著與幽藍侃侃而談的佟貝貝,被他面孔上的自信與微笑吸引,看著看著,逐漸出神。
等反應過來,一抬眼,幽藍含笑注視著他,目光裡帶著旁觀一切的了然。
秦嶺收回目光,不知道怎麽的,忽然有種被一眼看穿的錯覺。
可他臉上具體有什麽可被人看穿的,他也沒有留神去想。
下午茶時間,趁著佟貝貝去衛生間,幽藍對秦嶺道:“你知道珍珠嗎,在黏糊糊的蚌腮裡形成,生長的環境實在算不上好,周圍還有各種砂石、雜物。”
“可撬開蚌肉,從它的膜層裡把珍珠取出來的時候,那顆珠子便是天然帶著珠光的。”
幽藍意有所指地說道。
她想,秦嶺一定聽得懂。
幽藍像是在想什麽美好的人事,面孔上帶著笑容,接著道:“貝貝成長得很不錯,溫柔、有教養、品位好,我想他媽媽一定花了很多的精力教養他。”
秦嶺認真地聽著,沒有多言,點了點頭。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秦嶺開車,佟貝貝畫畫。
佟貝貝這次畫的是秦嶺。
工作的秦嶺,認真、沉默、眉眼間皆是魅力。
車停好,佟貝貝把畫翻過來,給秦嶺展示了他的“成果”。
“怎麽樣?”佟貝貝的唇邊含著淺笑,微微抬著下巴,等表揚的姿態,眉眼舒展而自信。
秦嶺沒說話,解開安全帶,看了看畫、把畫按下,越過扶手箱,吻上佟貝貝。
佟貝貝:“唔!”
秦嶺吻著他,神色間逐漸染上著迷,邊吻邊道:“你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佟貝貝一邊唔唔著,一邊提醒他:“我感……唔,我感冒的!”
秦嶺才不管什麽感冒不感冒,他隻想吻佟貝貝。
不是來自於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生理衝動。
而是——
不能自已、情難自禁。
第24章 “叫人!”“嫂子。”
說來也挺荒誕的。
佟貝貝和秦嶺弟弟的首次見面,一點也不正經,反而出自一次跟蹤與反偵察的“不打不相識”。
事情是這樣的——
三月初,天氣逐漸暖和起來之後,佟貝貝出門的次數比二月份多了一些。
一周裡除了與友人見面吃飯,會有兩天去閔恆的花店,五天去Danny的瑜伽館。
這日,佟貝貝開著車,正心情愉悅地往瑜伽館去,目光隨意地往後視鏡一掃,看到他車後跟著一輛尾號89,車身銀色的沃爾沃。
他起先根本沒覺得有什麽,如常地開去了瑜伽館,車停在樓下,人上樓健身。
結果第二天,他又在後視鏡裡掃到了這輛尾號89的沃爾沃。
第三天也是如此。
第四天照常,第五天依舊。
第六天的時候,出門前,佟貝貝給閔恆打電話。
閔恆一聽就激動了起來:“跟蹤你?!要死了!哪個變態這麽無恥!你等著,我提上褲子馬上就過來!”
……
提上褲子?
佟貝貝:“你在做愛?”
閔恆:“……我在拉屎!”
當天,佟貝貝的小藍車在前,銀色沃爾沃跟著,閔恆的保時捷墊後。
佟貝貝走了段照常去瑜伽館的高架,到了某個口子,提前下,開上了一條他熟悉的馬路。
後視鏡裡看去,銀色車果然跟著。
佟貝貝很快把車開進了一條道路狹窄的弄堂,七拐八繞,成功甩掉了那輛車。
他和閔恆的手機一直保持著通話狀態。
佟貝貝:“我甩開他了。”
閔恆:“放心,我跟著呢。”
佟貝貝:“你在哪兒?”
閔恆掃了眼周圍:“你喜歡的那家紅豆湯這兒。”
佟貝貝:“好,我馬上過來。”
沒多久,借著弄堂的天然地理優勢,閔恆和佟貝貝一前一後地夾住了那輛銀色沃爾沃。
三輛車停下,閔恆戴上墨鏡一腳踢開車門,後排抽出一根高爾夫球杆,佟貝貝跟著推門下車,手裡一根新買了暫時扔在車裡的擀麵杖。
銀色沃爾沃的玻璃貼著黑色的車膜,不太容易看到裡面。
閔恆肩膀上架著高爾夫杆,一臉流裡流氣地站在副駕旁,佟貝貝舉起擀麵杖,棍子的一頭敲了敲黑色的車窗玻璃。
敲了第一下,車裡沒動靜,裝死。
又敲了幾下,還不動。
閔恆直接一杆子砸在車前蓋,砸凹進去一塊,主駕的車窗這才落下了,露出方向盤後一張面無表情的、佟貝貝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