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我抽空會來找你。”余琛最後安撫性地捏捏陸懷亭的臉,笑得很是溫和。
陸懷亭也覺得這事很重要,余琛更沒必要拿這種事騙他,所以點點頭,他想著余琛還會來就好。
晚飯兩人就吃了煎餅,陸懷亭的手好得很快,在家消消毒擦藥就好,余琛趕他去洗澡,等出來了幫他換藥貼紗布,嘴裡還教育道:“握刀子這種行為以後不能再做了,醫生說你這再割深點手就要廢。”
陸懷亭只會傻樂和點頭。
余琛瞪他一眼,“小孩兒啊?”
陸懷亭搖頭,“就覺得高興啊。”
余琛動作半頓,“有什麽好高興的,我對你又不好。”
“嗯?”陸懷亭伸著手給他包扎,一雙眼透著剛剛沐浴後的霧蒙蒙,臉色泛著紅潤,他想了想,說道:“很好啊,你是除了媽媽以外對我最好的人啦。”
“高中的時候也是,只有你對我最好。”陸懷亭想起過去的事,暖黃的浴室燈光落在身上,替陸懷亭微微揚起的眉上染了一層溫柔,“這世上,除了媽媽,我最喜歡你。”
“……”余琛垂下眼,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他說的話。
好在陸懷亭並不需要他的回應,他只是一直這樣,一直一廂情願地說著。
已經習慣了。
“不知道你怎麽會有覺得對我不好的想法,但是,我能夠得到你的回應。你的喜歡就很好了啊。”
“我覺得很開心。”
因為過去的那十年,我發出去的每一封郵件,每一條短信,每個打過去的電話,一絲回音也沒有。
魚:論人間清醒,我永遠第一
貓:瞳孔地震。
第20章
傍晚的雲霞撒下璀璨的余暉,淡粉色的霞光綴著點同奶油似的柔軟在天空中。
陸懷亭提著購物袋走在路上,余琛這幾天有些忙,隻偶爾在微信上回兩句消息,回得並不頻繁,經常陸懷亭上午八點發的他晚上八點才回,兩人一來二去聊不來三句,一天就過去了。
陸懷亭隻當他忙,也不敢多問。
他照常過他的日子,手好得差不多,於是今天回了媽媽家。
他到了樓下,掏出手機來給余琛發消息,兩人的消息頁面還停留在早上陸懷亭的問好。
他又發過去一條:你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呀?我回媽媽這裡了,打算蹭過晚飯再回家,花花有些鬧,不願意跟我出門。
默默等了一分鍾,他將手機收了回去,回頭看一眼淡粉色的天空,又摸出來給余琛拍了張風景照過去。
這才圓滿收工。
找話題真是人類十大困難最首,他深深覺得如此。
余琛任由手機連續響了兩聲,沒打算看,手裡拿著的合同已經簽好字遞給助理了,助理在一旁站著,他想了想問道:“晚上還有事麽?”
助理聞言推了推眼鏡,將手裡的日程表拿出來翻了翻,有些犯難道:“晚上要參加城西花園徐總的生日宴會……前兩天老余總吩咐了,城西花園和咱們的業務往來很重要,請您務必要去。”
余琛指尖輕敲著桌面,“除了宴會還有什麽?”
“陽城地產的小陳總也約了您……如果您沒時間的話我可以找理由推掉。”
余琛看了助理一眼,“陳洋什麽時候約的我?”
助理沉默了兩秒,“昨天下午,他給我打電話問您的行程,原本這個是不能透露的,但是他一直說有個項目要和您談,耽誤不得。”
“……”余琛意識到陳洋此舉是捏了他下面人的死穴,在他爸管理公司的幾十年裡,基本只會選擇公司第一,老總的心情是什麽,老總沒有心情。
無奈地扶了扶額,想到這助理是他爸給他留下來的,只能輕輕歎口氣,做了個掌心朝內揮手的動作,“行了,會去的,你出去吧。”
陳洋約他不過是因為自從上次兩人不歡而散後,他拒絕陳洋的一切交往,兩人共同的朋友撮合也沒用,陳洋這才尋了心思來公司找他。
余琛不太喜歡別人主動觸及他的底線,陳洋這樣尋他惹他厭煩,只是公司尚有合作,他爸也還沒死,面子上也得做做。
心煩意亂地看了一份文件,一行字看了十遍沒看明白,余琛將文件合上,拿起手機,那兩聲果然是陸懷亭給他發的消息。
他打開看了看,看陸懷亭發來的話就能想象這人說話的語氣。
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余琛回復他道:是不是又說花花胖了?
那邊很快就回了過來:這你都知道!
余琛笑起來,打字道:因為你常常這樣招惹它,我這叫唯耳熟爾。
陸懷亭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給他回消息,廚房裡是油煙機嘈雜的聲音,陸懷亭卻覺得一點也不吵鬧,耳邊仿佛不是嗡嗡作響的機器聲,是余琛笑著同他說話的聲音。
陸懷亭:我好想你啊。
他下意識的發出一句話。
那邊卻沒了回應。
他只是等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抱著抱枕蜷縮著靠在沙發上,長長歎了口氣。
他又不是笨蛋。
他只是願意相信他而已。
余琛只是突然想起來有份重要的文件忘了讓助理拿走,起身送了個文件出去罷了,回來的時候想到陳洋的事覺得煩躁,拿手機給陳洋打了個電話,“今晚不見,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