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期本名蔣維,他一入校就跟林予賢形影不離,穿一條褲子,照他“送足球襪”這個細節,應該是發生在大學期間的事,那肯定是林予賢,不過他倆確實BE了。】
這條微博很快被余子期的粉絲衝了。
【哪來的瞎扯JB淡的人啊,這種熱度就不要蹭了吧。】
幸好他們查不到關於林予賢的任何資料,大學校友的發聲很快湮沒在浪潮裡。
自從公演當天海鵬拍了他一個大耳刮之後,就再沒出現過。那個故意攤在他面前的劇本,也不知道他到底看了沒有。
有“韓恪”的名字。
這一天,余子期踩著柔順的步子,來到海市一家衛視錄節目。等電梯時,透過走廊上的磨砂玻璃,看見外面無障礙通道的斜坡上出現了一個單薄的白色身影。他提著紅色小桶,因為下了雨路很滑,摔倒了一次又一次。
Luna抬腳進了電梯,見余子期還在外猶豫,低聲說:“老板快啊,還有半個小時節目就要錄了。”
余子期擺手讓她閉嘴,眸色炙熱,嘴角浮起了蕩漾的笑意,他莫名其妙地覺得那個人很熟悉。
他貼在了玻璃上。
是他。
過了這麽多年,還是掌握不好身體的重心,說滑倒就扁魚一樣趴下,不嫌疼嗎。
余子期的臉好像在那裡貼了很多年。
林予賢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有個黑影,先是打了個激靈,在雨簾裡勉強睜開眼睛,分辨了半天后,嘴唇動了動。
“韓恪,是你。”
只有韓恪才有那樣深陷的輪廓。
他忙提著桶進了室內,沾著一身的汙痕,眼睛裡的星光逐漸從四面八方歸了位。
即使親眼目睹了排練場的親密,親自刪了“唯”。
可當他們終於可以呼吸一方天地的時候,林予賢的靈魂還是出賣了自己。
臉頰開始發燙。
余子期收回笑容,胸口一陣緊縮,所有的斷腸和不勝憂苦最後變成了一句話:“你現在還有男朋友嗎。”
林予賢的脖子好像被什麽東西勒住,說不出話來,只是搖了搖頭。
余子期應該是在懲罰他對那場話劇的毫無反應:“那太好了,沒有後顧之憂。跟我簽一個戀愛合約,假裝是我的男朋友怎麽樣。”
“……”
這句話不像正常人會說出來的。
不對,他本來就不正常。
余子期拉著還在懵圈的林予賢進了電梯,抱臂站在角落,炭黑色的修身西裝顯露出傲人的身材,氣場中和了凜然和溫柔,有點詭異。
他毫不客氣地掃了林予賢一圈,本來想把“刻薄”貫穿始終,可林予賢瘦得不像樣子,臉上的每一處骨骼都鋒利得會割傷別人。臉色也不好,白到不像話,發絲被雨澆得緊緊覆在兩頰,向下淌著混合了顏料的水滴,肩角和鎖骨分毫畢現。
“你三年沒吃飯嗎”,余子期悲憤地想。
他接過林予賢的小桶,語氣軟了幾分,“我半小時後錄製缺個工作人員,你能幫個忙嗎。Luna,給他找一套合身的衣服。”
“哦……好,老板。”
余子期:“當我假男友這件事,我一會馬上讓人打印合同。我那個金主爸爸……他想霸王硬上弓。讓我雌伏於一個男的,休想。所以,這是為了讓他死心的下策,你不會不答應我這個老朋友的對吧。”
這句話不知摻了幾分謊言和多少真心。
老你大爺的朋友。
金你個屁的爸爸。
林予賢心煩意亂地看著他像個話癆一樣說個不停,電梯逼仄的環境頓時縈繞著Luna的尷尬,還有面目全非、脫了韁的久別重逢。
林予賢替余子期向Luna道了歉:“美女,我這位老朋友腦子有點不大好使,嚇到你了要多多包涵。”他看著余子期說,“你們娛樂圈的都喜歡玩死基佬那一套嗎,今天正好我沒事,畫大牆結束了,我去湊個熱鬧,畢竟我對朋友都是插雙刀的。”
他湊到余子期的耳邊:“合同多見外,要玩就玩真的。”
“……”
化妝間裡,余子期拿著電吹風吹著林予賢的頭髮,一直沒敢和他對視,趁著風聲有點大,鼓足了勇氣問道:“我的話劇你沒什麽想法嗎。”
“什麽話劇?”
“……”
余子期關了電源,死死看著他:“《遊走人間》。”
林予賢滾了滾眼球,故作吃驚地“啊”了個長音,“那是你嗎。”
“所以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你都沒看見是嗎。”
“沒有,我家沒網,不好意思,而且我對話劇不感興趣。”林予賢抬起下巴,略帶挑釁地看著他。
沒看到,難怪。
林予賢問出憋了半天的疑惑,“鄭北溪呢。”
余子期一怔。
“離了。”
“你達到目的了嗎。”
林予賢後來冷靜地回顧了下那本筆記上的內容,他一門心思要娶鄭北溪肯定有別的意圖。
余子期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是被逼結婚的。”
他不想讓林予賢繼續誤會他是不擇手段的人。
林予賢疑惑地笑了笑:“難道是獵人變成獵物這麽俗套的故事嗎。”
“你可以賭一把,贏了有獎勵。”
Luna推開門:“老板,開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