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緯平腦子不大好使地來了句:“那,吃了他,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仗義嗎。”他舔著棒棒糖,笑道:“哥,我的通緝令都出來了,如果我有什麽別的打算,不是應該被臭條子安排幾頓大酒和小鮮肉,好生伺候嗎。”
黑發男子啞然,跟旁邊的小弟們使了個眼色,“還愣著幹什麽,綁起來吧。”
武緯平頗為順從地抬起雙手,“兄弟們,給我綁緊一點,我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2038年。
林芝:老爸!我上個廁所!
林予賢:去吧,這都好幾個小時了,傻女兒別生病。
林芝躲在廁所搜“余子期”,結果並沒有在網上查到他的信息。
空空如也,查無此人,就像老爸說的,當素人的時候,就是查無此人。
林芝疑惑深深地看向客廳的老爸,老爸正在嚼著一縷頭髮,活像個大傻瓜。
她衝到客廳說:老爸!是不是逗我玩,為什麽我沒查到“余子期”這個人。
林予賢故作驚訝:啊?!怎麽會!余子期!我們那個時代的大明星,微博活粉5000萬,怎麽,已經變成時代的眼淚了嗎。
林芝歎氣: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你能把你手裡的筆記本給我看看嗎。
林予賢:不給,沒大沒小,小心我揍你一頓。
林芝:那你給我保證,這個人是真的。
林予賢:我他媽……媽媽媽媽呢,保證,好吧,發誓,真有余子期。可能是你小爸為了不讓你那麽快猜出來誰是他,找人刪的哈哈哈。
林芝抽搐不已。
找到克服口口加劃線還是口口的辦法,加\/
鞠躬,謝謝觀看
第28章
這一片刷著斑駁和“拆”字的筒子樓, 跟海市南區高大上的CBD截然不同,私拉的電線在頭上爬過,雷雨天經常有幾條短路的電線發出火光。
筒子樓之間的道路狹窄, 隔棟同層的住戶,早上同時打開窗戶,都有可能互相磕碰。
5棟,縮在其中不能再平常的破樓下,幾個下象棋的大爺正在方寸間研究楚河漢界的戰術問題, 叫嚷中掩蓋了某一層正在發生的一起“私刑”。
用刑的正是後頸有蛇形紋身的劉啟明,外號“阿蛇”, 瘦小,臉上有很多刀疤。據說因為小時候體弱多病,爸媽不信醫生和神佛, 信了邪/教, 每天家中做很多法事, 以為這樣就可以解除病根, 卻耽誤了阿蛇玩鞭炮不小心被扎傷, 然後重度感染了的左手。
高燒五天后, 阿蛇的爸媽終於忍不住陣陣惡臭, 把人送到醫院後, 感染的部位早就壞死成黑色,活像得了炭疽病, 只能手術割掉。
操刀的醫生痛心疾首地把阿蛇父母臭罵一頓,差點動了報警的心思, 最後阿蛇的兩位傻爸傻媽大概害怕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連夜從醫院逃走。
阿蛇莫名其妙地就被活活拋棄。
他恨一切有手的人。
武緯平被幾個小弟動作嫻熟地捆綁成蠶蛹, 吊在客廳和餐廳之間的木梁, 在全身都無法動彈之下,他笑得天真,半含敬重、半含諷刺地垂眸盯著阿蛇說:“哥,真的很爽,你要不要也試試。”
阿蛇相貌平平,確切來講五官有點模糊,放在人群中大抵也是毫無記憶點的平常人,除了身有殘疾。
他單手點燃一根煙,睨向沒把私刑當回事,還面帶幾分桃花的武緯平,繼續講剛才“小海鮮”的故事:“還沒告訴你,那個被蒙了豬油的人是什麽下場。”他摑著武緯平瘦削的臉頰,“那小子腦花流了一地,我的車都差點撞報廢。”
武緯平笑著說:“哥,我低血糖,能把棒棒糖塞我嘴裡嗎。”
阿蛇擺了擺手,身旁的小弟提起水桶,“嘩”得一聲澆了武緯平一個水漫金山。
武緯平把臉上的水甩乾,喊道:“爽!”
“警察為什麽會有你的畫像,連你臉上幾顆痣都畫得乾乾淨淨?”阿蛇吐了口煙,又示意小弟繼續潑第二輪。
武緯平的濕衣已經緊緊黏在身上,他吐出不小心嗆在嘴裡的水,挑釁道:“哥,試試其他的,我喜歡拿刀子割,更有快感,比潑水厲害多了。”
阿蛇高高地揚起眉毛。
一個小弟正從後腰摸索著違禁刀具,剛要邁步遞給阿蛇時,聽到武緯平一聲細小而濡濕的嘲諷:“割幾下多不過癮,衝我脖子來,直接送我去見閻王爺他老人家。”
阿蛇:“你就這麽想死嗎。”
武緯平說:“被警察抓住,不也是死嗎,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麽區別。”
“不辯解什麽嗎。”
武緯平唇色慘白,通體都因為驟然降下的血糖和兩桶冷水打著寒戰,抖動的頻率既詭異又克制,他憑借最後一絲力氣說:“‘迷蹤’那些下線,是怎麽把警察招惹過去的?知道我的人,除了‘迷蹤’,就是在座的各位,不問這些人,而問畫像的主人,哥你是腦殘嗎。”
伴著虛弱無力,尾音飛上天的“嗎”,武緯平就像被耗盡最後一格電的機器人,在最後的抖動中,徹底啞火歇菜,暈了過去。
阿蛇終於想到棒棒糖這回事,帶著若有所思的細微神情,從地上撿起小武心心念念的棒棒糖,連帶著地上粘來的薄灰,塞進小武緊緊咬合在的嘴裡。
下顎的倔強,比他本人更甚。
同一時間,在“月蝕”的一樓大廳,林予賢躲在布幔裡的梯子上,兢兢業業地在做一個“刷牆工”的本職工作,回味起不久前在電梯出入口,路人認出他就是網絡上正在熱議的“天才設計師”後捂嘴驚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