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哥譚……本譚……
林予賢在心裡對兜裡的貔恘跪拜道:大慈大悲的上古神獸,如果這次保我們不死,我發誓!一定要給你刷油!團包漿!
唉……
林予賢扛著183的柯亞寧,腳步不大利索地邁了一步又一步,白天緊繃的襯衣西褲還沒來得及換,把頭髮箍在腦後的小卡子也早就不知道掉在哪個臭水溝,濕漉漉的頭髮遮擋了大部分風情萬種的臉。
此時他隻覺得古代揮戟克敵的大將軍也不過如此。
滿面征塵啊柯大藥。
幸好柯亞寧沒有腦子一抽穿警服,不然路人還以為他把根紅苗正的人民警察法辦了。
用柯亞寧的手指指紋開鎖後,林予賢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他甩在客廳的沙發上,開燈後,被眼前的一幕又嚇了個半死不活。
是個陳設簡單的二室一廳,客廳空空如也,電視牆上沒有一個顯示屏,密密麻麻貼著一堆……血肉模糊的……凶案現場照片。
林予賢屏住呼吸,直勾勾地盯著讓人腳底發麻的照片。
海市凶殘弑殺的那一面,猙獰,赤/裸,衝破層層堤壩,咆哮著湧進林予賢的象牙塔,讓他的世界轟然崩塌。
屍山血海不過如此。
5具屍體橫陳在豪華裝修大宅的不同房間,他們死前都經過了一番痛苦掙扎,血腥味勾破了照片一角,洶湧而出,赤/裸/裸地將林予賢清瘦的身軀吞沒。
死亡恐懼力透影像而來。
人在臨死前,都拚命想活。
林予賢盯著一張留白很多的照片,一個看起來十多歲的少年側身蹲在角落,身量未足,瘦可見骨,他正低頭凝望沾了血的腳尖,好像那髒了鞋的血,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柯亞寧,你是神經病嗎,偷人家刑警的卷宗,還貼家裡來了,這是你一個破片兒警該操心的嗎。每天對著一堆屍體,你也不怕半夜被鬼壓床……”
林予賢不斷嘮叨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怎麽可能平靜……
“柯……”
語音未落,林予賢好像聽見廁所傳出細碎的水聲。
他狀似無事發生,雙手插兜,嘬嘴做哨,吹出讓自己差點先嚇尿了的《歡樂頌》,微微側身後……
柯亞寧明明還死豬一樣在睡覺,到底是誰在廁所裝神弄鬼。
林予賢一隻手撥弄著鬢間碎發,卷出這輩子最讓人頭大的一綹呆毛。
早知道就不跟這個死變態一起喝酒了!
差這一頓嗎?!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身後由遠及近。
“柯亞寧!快醒醒!”林予賢後背僵直,大聲呼喝道。
柯亞寧鹹魚一樣翻了個無動於衷的身。
一隻瘦長滑膩的細手覆住林予賢的嘴,另一隻手力量驚人,死死鉗住他的腰,將他猛推在貼滿屍體照片的電視牆上。
林予賢的襯衫西褲很快被什麽東西浸濕,讓他整個人魂飛魄散,此時隻想原地歇菜。
死了算了。
耳邊傳來一陣濕熱的喘息聲,低啞如風箱,“這麽晚,你來我家幹什麽。”
林予賢一陣怔忡,用不大夠用的腦子排除了凶手在片警家裡作案的可能。
室、室友?
那個柯亞寧提過一嘴的,要介紹給他的室友……
“呃。”
林予賢用暫時還空閑的雙手掰開“室友”,倏地靈活轉身,正對著一對色眯眯的桃花眼。
桃花眼的主人面如冠玉,骨相犀利,眼角有一顆小痣,濕發騷氣十足,赤身裸體地佇立在前,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一覽無余。
林予賢低頭緊盯著八塊腹肌,啞口道:“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你睡覺要穿衣服嗎。”
“……”
也不能全脫啊,沒有安全感大哥。
“室友”挑菜一樣上下掃射了林予賢好幾遍,好死不死左右來回撥著林予賢的腦袋,眉眼彎彎地誇讚道:“下頜線不錯,可以割死我。”
“……”
“室友”突然問道:“你不會跟柯亞寧一樣也是臭條子吧。”
林予賢不知道這問題意義何在,眉頭微蹙說:“臭,但不是條子。”
“哦,那就好,我更容易下手了。”
“?”
“室友”單臂支撐電視牆,將弱小可欺的林予賢囿於懷中,冷不丁玩了個壁咚。他的肌肉線條讓林予賢想到臨摹的那些石膏雕塑,溫潤,簡潔,層次分明。
林予賢不爭氣地臉紅了。
“室友”臉襯桃花,笑出淺細的紋路,眸光灼熱,俯身低語道:“我叫路澤,想試試嗎。”
【老爸,又來一個。我的解題思路迷茫了……而且你剛才掰扯的凶案,跟小爸……有關系嗎。】
【乖女兒,不要著急,一切都與你小爸無關,一切又都與他有關。】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看
放心,林爸講故事的時候該“嗶”掉的“嗶”掉了。
第09章
試試?
試你個大龜……不是,大頭鬼。
“……哦哈哈,你的意思是試試身手?要打一架嗎?”林予賢從室友路澤的臂彎下靈活地鑽了出來,神色張皇,他從沙發上摸索出一條印著獅子王的毛毯,右手遮臉,半邁開一條長腿,渾身抖如篩糠,顫悠著遞給對自己身材極為自信,依然裸著的路澤,“我!打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