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南山從容不迫地離開,背影清冷出塵,他驅散了保鏢,冷冷看向林予賢,“還不走嗎。”
鄭南山只有一隻好手,不得不單手開車,林予賢呆坐在副駕駛,後背掛了一群雞皮疙瘩,暗忖說:“臥槽,剛才開跑車飆出250的怕不是個假人。”
鄭南山開口就是噎死人不償命:“沒帶你感受下賽道,真的可惜了。”
林予賢:“你又在打什麽算盤。”
鄭南山有些晃神,深陷的眼窩裡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你不是問我有沒有殺過人,手是不是天生就沒有嗎。”
林予賢完全忘了境地凶險,帶著很少出現的軒宇氣質說:“我臨死前,隻想知道一個真相。”
鄭南山白了他一眼,“既然覺得跟我在一起有危險,怎麽不把那個小民警叫過來,或者直接把我刑拘起來。”
林予賢也不清楚。
鄭南山歎氣說:“以前蔣維跟我提過,說你可能腦子有點不正常,這麽看來,他說的確實有道理。找嫌犯當面對質,還跟他單獨坐一輛車,能做出這種事的人,怕不是個傻子。”
林予賢:“真殺過人?”
“嗯。”
作者有話要說:
林予賢os:我我我我我、要死了……哇。
小劇場:
路澤發來四張油畫。
林予賢念叨:熱羅姆《后宮露台》,梵高《向日葵》,盧梭《外國列強代表前來向共和國致敬》,拉斐爾《卡尼吉亞尼聖母》。
林小爺:又再搞什麽?!
路澤:分別都有幾個人,或者花瓣。
林予賢頂著怒火數數,12、15、20、5。
林小爺:什麽狗屁玩意?!
路澤:字母表,我的寶貝。
林小爺:寶貝你個大……
林予賢不大聰明地數完,臉突然綠掉:LOVE。
路澤:第四次。
PS:開che不會出現林予賢大叫“臥槽槽慢點嗚嗚嗚疼”“今天不能吃辣椒了”這種對話的。
畢竟他是《大藝術家》
謝謝觀看(別數了)
再次推我寶的現耽新文《白蛇》by陸鶴亭,話劇演員受X大學生村官攻,老男人愛情
第20章
鄭南山帶著林予賢來到海邊的一個私人會所,僻靜,留聲機放著法國小調。
在海邊寬闊的露台,可以看見衝浪結束後整理裝備的年輕人。
鄭南山舉起一杯威士忌,向他們致敬,唇縫輕啟,“跟這個世界和解的方式很多,征服它,臣服於它,或者讓它翻天覆地。”他看向林予賢的眸色依舊深邃,“可等我想伸出手跟世界和解的時候,才發現,我並沒有手。”
鄭南山低垂眼簾,苦澀笑了笑,那張堅毅冷漠的臉分明寫著“脆弱”。
林予賢的心臟好像停跳了半拍。
海灘上傳來一陣熱鬧的起哄,林予賢心不在焉地看向人群中的燭火,還有擁吻在一起的一對男女,臉上忽然閃過明亮而欣慰的笑。
幸福是他們的,而我快死了。
一瞬過後,林予賢的笑在轉向鄭南山的時候變成了詰問。
“你殺過的人裡面,是不是有7年前無辜死在牧北路的男人?”
鄭南山搖搖頭,“7年前我還在上高中。”他語氣諷刺,“我看起來有那麽老嗎。”
“……”
鄭南山微微抬起眼皮,跟林予賢生硬地碰杯,一飲而盡,仰靠在真皮座椅,收起陰寒的目光,聲音和表情都帶著力不從心,無奈地問:“你從哪聽說的陳年舊案,又是怎麽把我聯想進去的。”
“今天我和柯亞寧遇見一個阿姨,她兒子7年前在牧北路被撞身亡,據她所說……屍體最後被砍掉左手。”林予賢的眼神嚴肅,低聲說:“她一口咬定,凶手是一個天生沒有左手的人。”
鄭南山猛地從靠背抬頭,下巴無力地撐在桌面,“我的手,是被人砍掉的。”
砍掉的?
林予賢僵住了。
柯大藥果然在放屁。
海市治安數一數二,是在跟哥譚比嗎。
他突然覺得海灘上傳來的笑聲纏繞成一曲讓人毛骨悚然的悼歌,讓蒼茫的夜色寒徹心肺,淒冷如墳墓。
“砍掉?”林予賢問。
鄭南山掀起眼皮看他,在焦灼裡卸掉防備,聲音清冷幽然,像極了卷沒一切的潮浪,“那一年暑假我剛從歐洲旅行回來,哦對了,也是7年前。我一個人在房間悶頭大睡倒時差,迷糊中一個戴黑色頭套的男人闖進來,手拿一把尖刀,把我搖醒,逼我在失掉左手和失去所有親人中做選擇。”
林予賢頭一次聽說這麽聳人聽聞的故事,眼睛募地睜大,放空。
鄭南山:“我一開始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以為是誰跑來玩的一場惡作劇,直到我聽見客廳淒慘的哭聲,吵鬧聲,我才知道父母和妹妹正在遭受巨大的煎熬。”他愁雲密布,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為什麽我們還有選擇的余地,又為什麽非要讓我做選擇呢。”
這件事也成為橫亙在他心裡,用盡一生也沒辦法找到答案的無頭懸案。
為什麽呢。
如果事後有人認領這件滅門“未遂”,從而達到威脅、操縱他們的目的,也不會顯得這麽荒誕不經。
可這些人,當晚過後就再沒出現,電話、恐嚇信……什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