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間說:“本來晚上約了隊友訓練,結果一個隊友臨時有事,要過一個多小時訓練才開始,我沒事做,出來兜兜風,看時間不早想著你是不是快結束了,就去你戰隊基地那逛了一圈,見樓上燈是黑的,就繞醫院來了,剛好和你碰著。”
喻清歡莫名感到一陣溫暖,像冬日晌午曬著暖意融融的太陽,這令他忍不住放松身體,微微仰頭靠在副駕駛座上:“謝咯。”
任間看了喻清歡一眼,問:“你們訓練時間都是早上到晚上?”
喻清歡點頭:“嗯,我們隊有學生,不能太遲,所以早上開始。”
“那你還要每天抽時間來看叔叔是嗎?”
“對。”
任間輕描淡寫地說:“我車借你開吧,節省路上來回的時間。”
因為驚詫,喻清歡稍稍坐直了些,而後道:“算了,萬一剮蹭了,我賠不起。”
“怕什麽,我有車險,而且剮蹭就剮蹭唄,拿去修就是了。”
“算了算了,還是不給你添麻煩了。”
見喻清歡連連拒絕,任間不再多說,只不過兩人到家時,當著喻清歡的面將車鑰匙放在茶幾上:“平時鑰匙就放這,你有需要就自己拿去開。”
說完也不等喻清歡拒絕,起身進了書房。
喻清歡忍不住心想。
爸!你讓我真心回報他!
你說我這踏馬怎回報啊!
踏馬的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人啊!
我踏馬為什麽沒錢啊!我要有錢我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要是有錢我踏馬現在就給他砸個十萬!
喻清歡轉念又一想,發現就任間那個年薪那個簽約費,十萬塊他可能根本不稀罕。喻清歡禁不住暗戳戳地咽下貧窮的淚水。
對了。
喻清歡突然想起當初合住的時候,任間說他不愛做家務。
喻清歡立刻擼起袖子準備打掃,然而他發現自己找不到拖把在哪。
任間走出書房倒水喝,見喻清歡來來回回找東西,不禁問:“大晚上你找魂呢?明天你不是還要早起嗎?還不去睡?”
“我……我想著打掃一下。”喻清歡哼哼哧哧地說。
“哪裡髒了?明天請阿姨來打掃,趕緊去睡吧。”任間說。
“啊?沒事啊,不用請阿姨,我能打掃的,拖把在哪?我來拖下地。”喻清歡連忙攬活。
任間一臉懵逼:“大晚上的不睡覺,要拖地?你是準備舉行什麽奇怪的儀式嗎?”
喻清歡語塞,他總不能說他那點可悲的自尊心如今正受到極大的衝擊吧。
“行了,你趕緊去睡吧,門關緊,我怕吵到你。”任間說。
“你要訓練到很遲嗎?”喻清歡問。
任間說:“嗯,我們習慣了這種作息,調不過來了,晚安。”
“嗯……晚安……”喻清歡心裡惦記著家務,轉念一想大晚上做家務確實有些奇怪,隻得不甘心地往房間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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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喻清歡被鬧鍾叫醒後,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果然見任間房門緊關。
喻清歡知道早上是任間的睡眠時間,所以一切動作都輕得不能再輕,若是不小心弄出了一點點聲響,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悄悄出門後,喻清歡晨跑半個小時,買了早餐回來輕輕放餐桌上,又給任間留了個‘醒來餓了記得先吃點’的紙條,然後去了戰隊基地。
在駱不渝的監督下,今天也是毫無意外的高強度訓練。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午休的時間,喻清歡打開上午訓練的視頻錄像,正準備複盤一會,手機突然響了。
是任媽媽打來的。
喻清歡愣了足足三秒,連忙接起:“喂?阿姨?”
任媽媽愉快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清歡啊,吃了嗎?”
“還沒呢,在等外賣。”
“哎呀外賣啊,清歡啊,要少吃外賣啊,外面的油不好。”
“好的阿姨。”喻清歡乖乖應聲。
“清歡啊,你現在是和任間住一塊了嗎?”
喻清歡一愣。
任媽媽這麽快就知道了嗎?
“嗯,是的。”
其實任媽媽是猜的,聽見喻清歡的回答後也稍稍驚訝了一下。
任間那臭小子還說兩人關系進展不快,這都同居還要怎麽進展?!
“這樣啊,對了清歡,阿姨想問問你,這周六晚上有空嗎?叔叔阿姨想請你吃個飯。”
“吃,吃飯?請我吃飯?”喻清歡懵逼了。
為什麽這麽突然?
“是啊,就晚上陪我們倆吃頓飯,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的,好不好啊清歡。”任媽媽竟然在撒嬌。
“好,好啊。”任媽媽都這麽說了,喻清歡哪裡敢拒絕。
“嗯,就這樣決定了,到時候讓任間接你過來,我現在去和他說一聲去。”任媽媽聲音愉悅。
掛了電話後,喻清歡看著手機,深深地陷入了人生思考中。
是不是他在任間家混吃混住,任媽媽看不下去了,決定認真地和他探討下臉皮薄厚這種深刻的問題?
而另一邊,任間剛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就接到了任媽媽的電話。
任媽媽深知自己兒子這個‘網癮少年’的作息,都懶得說他了,直接拋主題:“我和清歡約好了周六一起吃飯,到時候你開車接他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