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渺吸了一下鼻子,從樓梯上跑下來抱著他開始哼唧:“我害怕,哥哥我害怕,哥哥為什麽不理我不和我說話,我害怕!”
他緊縮的心臟驟然舒緩了一些,席斯言把人抱到沙發上坐著,輕聲細語地道歉:“對不起寶寶,對不起,不怕,沒事的,不要害怕。”他也反應過來從超市到家,這段時間裡自己的狀態很可怕,“哥哥剛才是有些緊張,有些擔心,嚇著你了,以後不會了好不好?”
井渺囁嚅:“哥哥以後不要不和我說話。”
小小爬上沙發拱井渺,討好地放低耳朵,要井渺摸摸它。它的兩個主人回家到現在都沒有理過它,它也很委屈。
柯基發出嚶嚶嚶的哼唧。
井渺剛要伸手摸它,被席斯言一把抓住:“別摸!”
他大聲阻止,嚇了井渺和小小一跳。
“哥哥?”
席斯言才發覺自己好像敏感的過分,這隻小可愛一整天都待著別墅沒出去過,不能更安全了。他緩慢松了井渺的手。
井渺的手落在狗頭上。
他低聲安撫:“小小先自己去玩好不好?”
柯基又哼了兩聲,還是乖乖跳下了沙發,去角落玩毛絨玩具。
他捧著席斯言驚懼未退的臉親吻:“哥哥也不要怕,渺渺陪著你。”他拉他的手從自己毛茸茸睡衣的下擺貼上自己的皮膚,“哥哥摸摸我。”
井渺一貫哄席斯言的方式,又色又純。
他們在一起很多年,也會吵架,也會有不開心的時候。只是從來鬧不了很久,對席斯言來說,天大的事,井渺眼睛一紅基本上就宣告了結束,對井渺來說,他見不得席斯言有一點不開心。
井渺的身體像席斯言的某個多功能開關,他觸碰到會發狂、會迷醉、會冷靜,唯獨不會再煩心。
席斯言伸進去,上下撫摸,手背是他柔軟的睡衣,手心是井渺滑嫩的軀體。
“好,寶寶一定要陪著我。”無時無刻、一生一世,席斯言抱著他,逐漸理智下來。
當天晚上十點多,洪城驟然封城,首都衛健委緊接著下達了一級響應。
他們看了一部電影,席斯言陪他打了一會遊戲,哄他去洗了澡上床睡覺。臥室有縱情過後留下的氣息,睡熟了的、一雙緊緊依偎的人影。
洪城封城的第三天,席玉城和其他幾個領導臨危受命暫時調任洪城。
他出現在新聞上,戴著口罩,目光堅定。
井渺怔怔地看著,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幾天發生了什麽大事,他嚇得不行,指著屏幕說:“爸爸!爸爸要去洪城!那裡已經有3761人生病了!”
席斯言自然早就知道了,不僅如此,蘇皖公司旗下的某生物公司向洪城捐贈很多錢和物資,她要親自帶隊去。
井渺手足無措地打席玉城電話,無法打通。
席斯言安撫他:“渺渺,爸爸現在很忙,我們不要分他的心。”
“我想、我想和爸爸說句話,想讓他照顧好自己,那邊好危險。”井渺抽噎了一下,“爸爸能保護好沒生病的人,對嗎?”
席斯言笑笑:“嗯。渺渺,媽媽也要去,你可以和她打電話。”
井渺愣住:“為什麽媽媽也要去?”
視頻電話接通,蘇皖正在家裡收拾東西,看到井渺溫柔地問:“怎麽了渺渺?”
“媽媽是不是要去洪城?”
蘇皖一愣,揚聲就罵席斯言:“席斯言!你這麽點事都瞞不住!”
席斯言在旁邊無奈:“媽,渺渺是成年人了,他有權知道這些。”
“媽媽不要罵哥哥,我擔心你和爸爸。”
蘇皖對著席斯言白眼翻上天,對著井渺心都化了:“乖孩子,不擔心啊,爸爸是去做大英雄了,媽媽是去送溫暖的,甘自森哥哥知道嗎?他也要去幫助別人,我們都是去做很厲害的事,和渺渺在公益小學上課一樣。沒事的,爸爸媽媽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乖乖和哥哥在家,爸爸媽媽有空聯系你,好嗎?”
井渺紅著眼點頭:“渺渺會乖的,爸爸媽媽要戴好口罩和手套。”他努力回想新聞裡說的東西,“要勤洗手,要好好吃飯。”
他低頭吸了鼻子,伸手擦眼淚:“我不能沒有爸爸媽媽。”
蘇皖在手機鏡頭前一怔。
這個孩子到他們家不知不覺已經第十年了,她是真的把他當親生孩子看。這個愛哭的大朋友每次哭都是因為席斯言,好像還是第一次,為了父母。
蘇皖眼眶一酸,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嗯,渺渺乖,把手機給哥哥,媽媽和哥哥說幾句話。”
井渺把手機遞給席斯言,席斯言接過,語氣沉穩了很多:“媽,你和爸注意安全,你處理完了就在固定點待著,知道你擔心爸,但是出去瞎跑只會讓他更擔心。”
蘇皖沒好氣:“我能不知道?這個不用你操心,你照顧好我兒子就行了,人都哭了你杵旁邊幹什麽?這事你就不能不讓他知道嗎?”
席斯言輕笑了一聲:“媽,渺渺應該知道這些。應該知道他的父母是很了不起的人,這會對他有好的引導,他也應該知道他的父母也很愛他。”
蘇皖噎住,再開口語氣軟了很多:“斯言啊,好好照顧自己和渺渺,等我們回來。”
“嗯,健健康康,榮譽回來。”
掛了電話,席斯言哄人:“渺渺不哭了,爸爸媽媽出去做好事,我們要給他們加油,哭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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