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駱行之已經烤好了幾串東西,拿起來後放在一次性的盤子上。
時轍從他手裡接過盤子,把簽子都抽開,用筷子夾了一片肉,本著先犒勞一下勞動者的原則,他把筷子伸到駱行之嘴邊。
駱行之正忙著新擺上去的烤串,微垂眼看著嘴邊的肉:“你這是要我試毒麽?”
時轍給他遞肉的時候完全沒想到這一茬,他睜大眼,哼笑著控訴道:“我這是心疼你這個勞動力才給你先吃的,你竟然還不領情。”
說罷他作勢要收回手,結果駱行之微低下頭,把肉片吃了。
時轍剛剛被他這麽一提醒,也不遮掩:“味道怎麽樣?”
駱行之面不改色:“還行,吃不死人。”
“聽你這麽說,我都不太敢吃了。”時轍嘴上說著,還是很給面子地夾了一片肉放進嘴裡。
吃完後他忍不住說:“味道還可以啊,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吧。”
駱行之:“評價太真,我怕你期待值太高。”
時轍挑起眉,調笑道:“男人得對自己有信心。”
見駱行之突然朝他看過來,他又趕緊補了一句:“我是說廚藝。”
駱行之沒拆穿他的欲蓋彌彰,點點頭,看向他手裡的盤子說:“再不吃,待會兒涼了。”
“在吃了。”時轍是個行動派,吃了幾口,又想起來駱行之這還在忙活著一口不吃,自己這麽吃獨食不好,乾脆也分給他吃。
駱行之對他的“投喂”來者不拒,很快,兩人就合力乾掉了第一批燒烤。
因為第二批次的燒烤還沒烤好,暫時沒什麽吃的,時轍放下盤子,視線漫無目的地亂飄,結果一抬眼就看到剛剛借了打火機的兩個妹子就站在不遠處,正望著他和駱行之一步不動,也不知道已經看了多久。
時轍:“……”
就在他無語間,那倆妹子已經快步朝著他們走過來,兩人的臉都有些紅紅的,唇角帶著壓不下的笑:“那個……這是剛剛借你們的打火機,謝謝。”
另外一個妹子又掃了兩人幾眼,小聲說:“謝謝兩位好人,你們一定要幸福哦。”
放下東西後,她倆就直接轉身跑開了。
小插曲過去,新的一批燒烤也好了。
時轍吃得有些熱,乾脆回帳篷裡翻出之前買好的紅酒出來,用開瓶器開了之後,給自己和駱行之各裝了一杯。
駱行之:“燒烤配紅酒。”
時轍:“燒烤不喝酒怎麽行,可惜啤酒不好喝,白酒不敢喝,只能用紅酒湊數了。”
就著紅酒吃燒烤,倒也愜意。
吃飽之後,炭還有一些余熱,駱行之乾脆都把賣菜送的紅薯放了進去。
之後,兩人在帳篷附近尋了空地,一塊躺下。
今天天氣不錯,眼前就是夜空星光璀璨。
時轍向上舉起手,手指隔著空氣抓了一把,說:“聽說在北方的草原上,夜晚的時候星空會離得特別近,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星星。”
可惜現在十一月份,那邊的大草原已經沒有草了,所以他和駱行之沒選擇去那裡。
駱行之:“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去吧。”
簡單的話語,卻是一種曖.昧的約定,時轍心裡一動,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好啊。”
做下約定後,兩人誰都沒再說話,一起享受著這輕松愜意的時光。
雖然這邊的小草原沒大草原那麽有優勢,不過景致依舊是不錯的,就這麽躺在地上,望著靜謐的夜空,嗅著帶著點青草和泥土混雜的新鮮空氣,都市的喧囂和忙碌的節奏、以及其他的瑣事的存在都一並被忘卻。
只剩下自己,和陪伴在自己身旁的那個人。
兩人並排著躺了好一陣,直到周圍的冷風越來大,才想起來要回帳篷。
站起身的時候,時轍踉蹌了一下。
燒烤用的炭已經徹底熄滅,時轍還惦記著那最後的烤紅薯,把它拿起來後發現它依舊是夾生的。
時轍有些遺憾:“這炭也太不給力了吧。”
駱行之:“沒熟就別吃了。”
時轍點點頭,視線一轉,落在那瓶紅酒上:“這酒還剩一半,就這麽丟了不喝怪可惜的。”
因為酒剩得也不多,兩人一人喝了些,就沒了。
喝完酒後,兩人一塊檢查收拾了一下現場,一起回到帳篷裡。
帳篷裡的空間不算特別大,因為剛剛吃過燒烤,即使在外面帶了一會,兩人身上依舊帶著股味,時轍和駱行之說了一聲,把燈熄滅之後,就開始脫衣服。
因為是露營,時轍沒像平時那樣放飛,脫到還剩一件裡衣就停了,直接鑽進睡袋裡。
那邊駱行之也很快進了自己的睡袋。
時轍本來也沒打算今晚能睡好,只是閉目養神,但是漸漸的他就發現不不對勁了——為什麽睡袋裡會這麽冷?
他有些想不明白,又忍了一會兒,感覺到自己的腳都要凍成冰塊了,最終忍無可忍,他試著叫駱行之。
駱行之果然沒睡著,問道:“怎麽了?”
時轍:“你有沒有覺得,這睡袋很冷,一點也不暖。”
駱行之:“不冷。”
“那為什麽我這個這麽冷。”時轍有些不解,他亮起手機,出睡袋看了眼。
駱行之跟著出了自己的睡袋,仔細看了眼,發現睡袋的尾部有個不大不小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