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後門口的湯一鳴也吆喝了一句:“我也腎好。”
班裡的女生哄笑起來。
語文老師突然抱著教案、踩著高跟鞋,走進教室:“什麽是腎好呀?”
紀青嵐沒想到語文老師今天怎麽提前進教室了?
沒關系。不慌不慌,小事一樁。
紀青嵐扭曲事實、顛倒黑白的能力絕對是一流。立馬站在原地和語文老師解釋:“就是……我們最近,班裡在自我組織學習文言文。想著給你減輕上課的負擔。‘甚’就是那個非常的意思。‘甚好’就是非常好。‘甚好’就是我今天非常好,就我非常高興的意思。”
語文老師恍然大悟,笑著說:“啊,那我也是‘甚好’,我今天也非常高興”。
班裡頓時哄笑一片。語文老師也在笑,的確是這個意思,知識點掌握得很扎實嘛!趁她不在,這群學生又不知道在什麽課上偷偷學語文了!
紀青嵐直接笑得彎了腰,他實在沒想到語文老師還能這樣回復他,笑著對講台桌上的語文老師說:“都好、都好。”
你他娘的可真是個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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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麽樣,紀青嵐和余次現在是逃不了姑姑魔掌了。
頭頂一個攝像機,紀青嵐他老爸老媽是開心了,每個周六都可以見到兒子。老爸老媽覺得他和余次應該也挺開心的,因為每個周六都可以見到余姑姑。
鏡頭下的紀青嵐和余次:……唉~!
大佬群聚一堂,紀青嵐和余次坐在這最後的角落裡,隻覺得:孤獨、弱小、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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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叫走的紀青嵐回來了,從余姑姑那裡領來了一遝‘專屬定製’,臉上平靜的表情完美無瑕,一派昂揚向上、積極樂觀的樣子。
將‘專屬定製’放在座子上,繞回來坐在位置上,後腦杓對著攝像頭。紀青嵐臉上的表情也是八個字:生無可戀、失去夢想。
果然只有將後腦杓對著攝像頭的時候,才是最自由的。
旁邊的余次,“嘿嘿”地笑了兩聲:“又到了咱們狼狽為奸的時候了。”
紀青嵐:……
紀青嵐看著這個已經因為化學變得猥瑣又狼狽的發小,嫌棄地說:“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從書包裡拿出‘私人定製’的封皮,給紀青嵐的化學作業套上封皮,丟給紀青嵐。
余次衝著紀青嵐噘了噘嘴:“這可是我照著姑姑那‘專屬定製’,特意弄了一個和她那封面一模一樣的‘私人訂製’,你看這麽一套上封皮,姑姑也看不出來你到底是在寫什麽。”
這可是為了他們在姑姑這“化學大禮包”課堂中,抽空寫化學作業用的。
紀青嵐看著旁邊的余次已經開始著手抄起來,探了探頭,問道:“你這是誰的作業呀?”
余次停下手中的筆,花哨的轉著筆,回應紀青嵐:“我們班化學第一的。”然後又看看紀青嵐桌子上攤著的作業:“你那是誰的作業呀?”
紀青嵐不玩那些花哨的轉筆,早抄完早完事兒,隻管埋頭奮筆疾書:“我同桌的。”
“嘖”,余次皺起眉來,擰著眉頭問:“路念遠的?”
“對啊。路念遠的作業寫完了,有同桌的不借,我是不是傻呀?”
余次看著紀青嵐,咽了口唾沫,猶豫著開口:“嵐,你……你還是喜歡女孩子的吧?”
“臥槽。你什麽意思啊,我不喜歡女孩兒,我喜歡你啊!”紀青嵐被余次問的莫名其妙,這踏馬的是個什麽智障問題。
余次聽著紀青嵐這樣說,趴在旁邊沒說話。心裡想著路念遠這個人,怎麽都覺得不太對勁兒,紀青嵐從小就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別人對他好他都知道,別人的寵愛他都能大大方方的接受,可是對方那是路念遠。
那路念遠是什麽人,不說什麽鐵面無私、剛正不阿,也可絕對不是這樣任由別人予取予求的。
那傳說中的雲城一中食物鏈頂端的名號可不是靠著‘文雅’的年級第一的成績得來的。十六班的萬野就是個例子,萬野那可真不是什麽善茬,但是在路念遠面前乖得像個三好學生。當初高一在籃球隊的時候,敢指使著萬野乾這乾那、拎水買藥的也就只有路念遠。
路念遠一般不會動手,可一動手就沒有打著玩這一說。惹到路念遠的時候,路念遠下手賊狠,聽說萬野就是被路念遠一次性打服的。
可是余次記得紀青嵐好像有一次說他和路念遠打了一架,當時紀青嵐是什麽樣呢,紀青嵐只是換了一身更鮮豔的衣服。這踏馬哪有那一個個進醫院的人狼狽!
和路念遠動過手的,雖然面上不說,但是再見到路念遠的時候,心裡都是怕他的。
可是,紀青嵐這個???
操!
余次又想起來了,那個紀檢部部長的紅袖章。
紀青嵐那次因為他“字醜”給他記了違紀,結果沒過幾天有個高一的小學妹,到他們班找他,拿著情書、拿著一盒手工巧克力,余次也不是沒被人追過,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是朵桃花。
最踏馬尷尬的是余次拒絕的話都準備好了。結果到了門口那小姑娘驚呆了!看著,他然後說:“我找你們班的余次。”
“我就是余次呀!”
當時小姑娘的表情,他現在都忘不了。小姑娘的秀氣的眉毛都快擰成一個結了:“不是你啊!就前幾天和你一起打球那個。到高一檢查晨練,我站在走廊和他說話,結果被主席記了違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