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娘的路念遠,昨天登記他名字的時候,臉色陰沉地余次都以為下一秒路念遠能直接一腳踹上來。
這他娘的路念遠,今天竟然對他放水了,終於想起來他是紀青嵐的發小了吧,終於知道他是他的大舅子了吧!
紀檢部部長跟在路念遠身後,看著這第二個被路念遠放水的男人。這個余次他也認識,因為余次違紀的還挺多的,基本上就是那種“大錯不犯,小錯不斷”,何止學生會,恐怕政教都認識余次。
紀檢部部長正尋思著以後是不是也默認給余次放水,就聽到路念遠說:“認識吧,十七班余次。下次見到這種認識的人就不用讓他簽名登記了,你直接寫上就好。”
紀檢部部長:……所以,這是他理解錯了,主席這不是準備對余次放水,只是想著臉熟的直接登記就行?
紀檢部部長不禁在心裡呐喊一句:嵐哥nb!昨天路念遠都生氣成那樣,路念遠竟然還是放過了瘋狂往槍口上撞的紀青嵐,而且紀青嵐始終堅守獨一無二的“路哥的男人”的寶座,成為唯一一個讓路念遠放水且無下限縱容的人!
嵐哥nb!
兩個人突然就這樣在一起了,好像也沒有什麽改變的。
今天紀青嵐沒有去綜合樓的天台上閑逛,而是老老實實地坐在教室裡,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的在紙上畫圓。
路念遠回來之後在位置上坐下。枕在胳膊上,頭湊近紀青嵐:“怎麽了?”
紀青嵐畫著圓:“待在教室無聊,畫畫圓。”
路念遠頭枕在胳膊上,伸手輕戳了一下紀青嵐的額頭,笑:“無聊怎麽不出去晃蕩晃蕩。”
紀青嵐:“這不是想支持一下男朋友的事業嘛。”
路念遠趴在胳膊上笑了笑,抬眼看了一下其他人,晨練還沒有結束,大家都在認真的練字。路念遠突然湊近在紀青嵐的嘴上輕啄了一下,紀青嵐驚恐地趴在胳膊上向後蹭蹭,小聲地說:“你瘋了。”
路念遠手托著下巴衝著紀青嵐笑。沒瘋,只是太喜歡了。
紀青嵐依舊枕在胳膊上,看著路念遠問:“你昨天生氣就是因為莫胥黎啊,你吃醋?”
路念遠突然又曲起肘,下巴擱在肘關節的地方,和紀青嵐湊得極近,聲音低的曖昧:“不是吃醋。是妒忌。”
兩個人腦袋湊得近近的,說話的聲音也是低低,就像是兩個湊在一起分享秘密的小孩子。
旁人在練字,他們在竊竊私語。
“你可真沒意思,有什麽想法直接說,直接過來問我就得了唄。”
“我看論壇裡說她是你……”路念遠並不想說出那幾個字。
“就因為這個氣了一整天?”紀青嵐的聲音裡忍不住帶著笑。
“我都看到你收了她的花。”
“那花裡有我媽送給我的禮物。”
“……”
“你可真是的,虧我還想著安慰你,在回宿舍的路上看了一路的哄人方法。”
“都看的什麽?”
“先看了怎麽哄男孩子開心,然後又看了怎麽哄男朋友開心,最後連怎麽哄爸爸開心都看了”說到最後,紀青嵐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其實本來紀青嵐還打算看看怎麽哄兒子開心的,但是突然被路念遠叫了一聲,就抬頭回答路念遠的問題了。
兩個人就這樣像交換秘密的小朋友一樣,你問問我答答,解開了昨天一整天所有的大大小小的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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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馬哥抬手捏了捏脖子,轉過頭和嵐哥分享他昨天晚上請假回家的奇幻經歷:“嵐哥,我和你說過我頸椎吧。”
紀青嵐看都沒看搖頭晃腦活動頸椎的小馬哥:“說過,你還總是讓晚交作業的給你捏捏肩當賄賂。”
小馬哥:……
小馬哥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眼神飄飄忽忽的:“嵐哥,這就不用說了吧。”這‘以權謀私’被紀青嵐這麽坦坦蕩蕩的說出來,說的小馬哥還挺不好意思的。
旁邊坐著的以權謀私的慣犯路念遠對此沒有任何不好意思,撐著個胳膊支著紀青嵐的腦袋,看著紀青嵐像是入迷一樣一直在紙上畫圓。
小馬哥完全也不管這兩個人一個沉迷畫圓,一個眼裡只有同桌,反正小馬哥就是想找個人說說,那該死的老趙去交數學作業了,小馬哥只能和這兩個後桌分享。
“我昨天去治頸椎了,被我媽帶到一個中醫那兒去針灸。”說著針灸的時候,小馬哥還伸出一根手指頭輕敲了一下紀青嵐的桌子,強調了一下這兩個詞。
紀青嵐聽到針灸,擱在路念遠手心的腦袋偏了偏,臉碾在路念遠的手心裡,側頭看著小馬哥,等著小馬哥繼續說。
“這麽長的針。”優秀的語文課代表終於在與小圓圈的爭寵中勝出了,得意地伸出手,哆嗦著比著動作,就這樣被他哆嗦著比出了一個比桌子稍短的距離:“就這麽長,六十……大約就六十厘米吧。”
紀青嵐的臉就一直擱在路念遠的掌心,紀青嵐側著頭看著小馬哥那小細脖子。
六十厘米?小馬哥這是跟著語文老師領略到四舍五入的真諦了?!
說十六厘米紀青嵐還相信,六十厘米的針?六十厘米扎脖子,那不直接把脖子給扎穿了?
正在這時老趙交完作業回來了。
不愧是自己的同桌,看了一眼語文課代表小馬哥比出的距離,老趙就知道小馬哥準是又在和別人說針灸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