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次也不在乎紀青嵐偷梁換柱,將‘照應’變成‘照顧’,大度的“嗯”了一聲。
紀青嵐順著梯.子就上牆:“聽見了吧,媽,如果我出事兒了,你就找余次,讓他給咱們家賠錢。”
余次胳膊還擱在紀青嵐肩膀上,在後面一邊聽著,小聲一邊笑罵。
嵐嵐媽在電話裡“呵呵呵”的笑。紀青嵐和媽媽聯合,背著老爸轉學到這裡,余次的媽媽也幫忙瞞著呢。
紀青嵐租了余次對面的房子,也是嵐嵐媽和小魚媽兩個人商量的。
余次本來就是一個人住,父母忙,他一個人在這裡上學,從小離家的孩子,從來不覺得什麽地方是陌生城市,每一個城市都是一樣的,融入一個陌生的城市就像換了一個杯子喝水,沒有任何的壓力。
紀青嵐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沒什麽大不了的,再說,還有余次呢。
從電梯上來之後,紀青嵐跟在余次身後。
余次看著跟到他家門口的紀青嵐,下巴朝了對面揚了一下:“你家在那兒呢。”
紀青嵐將書包從肩上取下來,拎在手裡,也沒有順著余次揚下巴的方向看,眉心一擰,“嘖”了一聲,十分大爺的說:“怎麽,我媽一‘挑撥’,你還真不讓我進你家了!”
紀青嵐睜大了眼,滿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受傷的說:“你不讓我進,我也給阿姨打電話,去向你媽告狀!”
余次沒有管身後作妖的紀青嵐,將鑰匙在鑰匙孔裡一擰,開了門。
沒有立刻進去,余次一手推著門。一手扶著門框,還不忘在門口警告一下紀青嵐:“進了我家,注意一下你的手、你的腳、還有你的大長腿。”
說著,余次轉過頭,緊咬牙根,臉上的表情一板,恨恨的說道:“千萬!!別再給我出現:手一不小心就掀翻我的鉛筆盒!腳不小心直接踢翻我的顏料盒!”
“行、行、行。知道了。”紀青嵐心虛地垂眼看向別處,抬手撓了撓頭,被余次這麽一說他之前不小心搞得余次畫室遍地狼藉的事兒,紀青嵐突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余次站在門口,看著紀青嵐,面色十分硬氣,雙臂環胸蔑視的看著紀青嵐:“向領導保證。”
紀青嵐直接順著做出承諾,應和余次一句:“向領導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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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次最後還是放紀青嵐進了他的家門。
果然,客廳不是客廳,所有的沙發桌椅之類的都被余次堆到了牆角,客廳一角擺著畫架,小馬扎,水桶。
中間是一張大桌子,東西相對擺的凌亂,各種炭筆、一堆櫻花橡皮、擦筆,還有幾個裝削好的筆裝的滿當當的鉛筆盒,其中竟然還夾雜著一本紅皮的“掌中寶·色彩單體字典”。
桌子下面還扔著兩大盒水彩……
他這個發小喜歡畫畫,紀青嵐早就知道了。
紀青嵐大膽猜一下,估計余次的宿舍裡也和這個擺的差不多。畢竟初中的時候,余次也是在宿舍掛個名,在學校裡另租的房子。那一間房子裡就是各種畫具。現在余次住了宿舍,八成一個人住就是為了把宿舍改造成這個樣子。
而且他還真不能有舍友,遇見個像紀青嵐一樣上躥下跳的,估計余次分分鍾氣得能掀房頂。
紀青嵐閑逛了一下,覺得和他想象的沒什麽大區別。
逛到最後,就來了余次的臥室,一推開臥室的門就看到一面鏡子。
???
紀青嵐回頭看他身後跟過來的余次:“不是,我說你這什麽毛病啊,怎麽推開門是個鏡子?”
紀青嵐差異的看著這面鏡子,抬手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的動作:“一進門臥室,先整理髮型?那你這髮型也不用整理啊,頭皮就是髮型,這一頭小青茬也沒多長呢,有什麽髮型?”一邊說,一邊手朝著余次的腦袋就要摸過去。
看著紀青嵐想摸他腦袋的動作,余次向旁邊一歪頭,完美躲過:“這房子我也是租的,本來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咱也不敢問呐。”
瞅著鏡子裡的自己,紀青嵐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才看向鏡子裡的余次:“說實話,哥。我覺得你應該當個體育生。這一身腱子肉,別說撩妹了,他媽撩漢子都行!”
兩個人本來多年的老、老、老、老、老朋友了,臭味相投,都是經不住誇的,誇一句直接就想一步上天。余次毫不推辭地接下紀青嵐的溢美之詞,也瞅著鏡子裡的自己:“那不行,你看我這數學物理的成績,我要是去當體育生……那會拉高名校對體育生文化課成績的要求的。”
紀青嵐通過鏡子看著身後的余次:“誇你一句,還上天了,就你那化學不是被小花追到家裡打你的時候。”
小花是余次的姑姑,余次叫姑姑,紀青嵐叫小花,為此余次和紀青嵐因為這個小花,兩個人可沒少打過架。
叫小花只是小時候,紀青嵐覺得余次的姑姑漂亮,人又溫柔,所以很小的時候,就叫她“花姑姑”。
紀青嵐繼續往裡走,看著余次的床,誇張地大叫:“哎呦,還雙人大床呢,這啥想法呀?”說著,紀青嵐還回頭對余次壞笑著挑眉。
“你再瞎說一句!信不信我一會兒去對面去你家看看你是不是雙人大床。是了?我揍你一頓。”
兩人開襠褲的時候都認得,是實打實的發小,都喜歡在大床上翻騰,這點他們兩個心裡都跟明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