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存在的張非凡看著他的伯樂，真誠道：“如果組織需要我，如果凱旋需要我，我會立刻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別發光發熱了，明天霍紅韻進組，她那上過熱搜的脾氣，你還是自求多福吧。”章別宇停車開鎖，示意張非凡速度下車，他要回家了。

　　張非凡：嚶。

　　張某人灰溜溜在後院下車，結果發現桃姐正站在不遠的地方守株待兔，逮了章別宇一個準。她上前敲了敲駕駛室的窗戶玻璃，等窗戶搖下來之後，她直接問：“晚上幹什麽去了？”

　　“吃飯。”章別宇老實交代，“言琢英叫的。”

　　桃姐：“誰請客啊？”

　　“這個……”章別宇嘻嘻一笑，“怎麽了嘛，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桃姐晃了晃握著的手機：“剛剛言琢英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要不要回去當經紀，說是自己的工作室，可能會掛靠在天微，問問我的意見，願不願意進天微。”

　　“那不是很好嘛。”章別宇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我一把子支持了。”

　　“你少來，晚上是天微的人請你吃飯，言琢英今天又突然問我認不認識趙恆星……”桃姐眉頭一挑，“怎麽？趙恆星是天微的人？”

　　章別宇表情一肅，認真鼓掌：“中，恁真中。這都能猜到。”

　　“你能不能正常點？”桃姐指了指自己的頭，“親愛的，這不是皮球，它是可以思考的。”

　　見桃姐認真起來，章別宇也咳嗽一聲收起了嬉皮笑臉，認真道：“的確是趙恆星請吃飯，他態度很客氣，說話也沒有繞來繞去的，一些條件都說得很明白，就算是畫餅也還算是畫得像模像樣。”

　　桃姐聽著點頭，看著他道：“聽上去你的評價很高。”

　　“還可以吧，起碼對我和非凡都挺客氣，沒有一股勁都在圍著言琢英打轉。”章別宇挑眉，“反正對我客氣的人，我就對他客氣，我喜歡跟這種態度好的人打交道。”

　　他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不過我忙著吃飯沒有太認真聽，具體的事情你還是跟言琢英說比較好，你們兩個的事，你們自己商量唄。”

　　雖然知道章別宇已經過了喜怒於色的年紀，桃姐還是忍不住觀察著他的表情，輕聲道：“我未必會答應。”

　　“我是你我會答應。”章別宇微笑看她：“這是一個不需要思考的問題，一秒鍾就可以選擇出正確答案。”

　　宋桃秋看著他沉默了一會，認真問：“如果我回去當經紀人，以後有機會，你想要再出道當藝人嗎？”

　　“啊？”章別宇一愣。

　　“所有適合你的資源我都會努力去談，沒有熱度的話我想言琢英也會願意幫忙，當年我沒有盡到過的經紀人的責任，都會補償給你，還有……”

　　“停停停，怎麽說得像媽媽再愛我一次一樣。”章別宇打斷桃姐的話，歎了一口氣，“雖然我在娛樂圈不說是很多遺憾，可以說是一事無成，但是我現在過得很好，不用改變什麽。”

　　桃姐看著他，輕聲道：“但是那個時候你找了我好幾次，想讓我給你一個音樂節目的資源。”

　　“因為參加那個節目能有個舞台。”章別宇看著桃姐一笑：“那個時候我很想要，但是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他大拇指往後一轉，指著背後還亮著燈人聲熱鬧的凱旋後廚，溫聲道：“現在這裡才是我的舞台。”

　　桃姐看著他抿了抿嘴，許久才聳了聳肩：“我不信。”

　　“你不信就不信，反正我現在很開心，並且很支持你和非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想什麽。做人嘛，自私一點比較好。”

　　章別宇給了桃姐一個放心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不行我要困死了，先回去睡覺了，走了走了。”

　　桃姐見他眼角都擠出幾滴眼淚來，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叫他回家路上小心，注意不要疲勞駕駛。

　　章別宇應了一聲開車回家，因為已經過了下班高峰期，回家是一路順暢，只是速度越快反倒顯得車裡有些過於安靜了。

　　他抬手打開了車內音響，切了幾首歌，將那首自己同言琢英同台演出的remix版本又翻了出來。

　　這次車上沒有了別人，不用擔心被人聽到自己怒放的生命出現社死場景，章別宇放肆哼著歌，不再拘泥於隻屬於自己的那兩句台詞。

　　這首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人聽的過時歌曲，卻在章別宇這裡反覆循環，所有的歌詞他都爛熟於心。

　　雖然已經沒有人記得，但是那曾經是自己唯一擁有過的舞台。

　　一首歌放完，章別宇吹著口哨，將車窗放了下來一些，晚風吹進來撥亂他的頭髮，並不溫柔，卻也能將他的惆悵全部帶走。

　　月亮高高掛在天上，沒有雲彩遮蔽的月光照亮了回家的路，等到夜深如墨的時候，月亮漸漸落下，金色的光破開濃黑帶來黎明。

　　躺在床上言琢英幾乎是在鬧鍾響起的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緩了五分鍾在下一次鬧鍾響起之前，翻身起床收拾準備去化妝。

　　今天是霍紅韻進組的第一天，一定要給這位姐姐留下一個好影響，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岔子。

　　洗臉的時候房門被敲響，言琢英擦著臉去開門，問一聲的時候原本以為是張非凡來了，沒有想到自己的助理楊淺茗帶著另外幾個助理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