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章別宇到片場之前,本片編劇婁衡率先一步趕到了片場。
婁衡手上的獎不少,脾氣也不小。但是剛到片場之後他是一句難聽的話都沒說,而是先跟每個人都笑眯眯打了個招呼,搬了個小馬扎坐在齊雲旁邊看。
這一看就是兩天,兩天一到,婁衡觀察得差不多了,終於開始對每個人的表現做出點評。
點評點評,點評就是點名批評。
婁衡是齊雲的前輩,加上是齊雲請他過來,他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從齊雲開始向下,每個人都被他痛批一頓,尤其是朗恆言和莫如晦,簡直就是被指著鼻子臭罵了一頓。
言琢英坐在一邊還心存僥幸沒有罵到自己,結果婁衡話鋒一轉直接點了他的名,告訴他這是片場相對論。
“你這都是靠同行襯托,要不然你這演的放出去給人看,那也啥也不是。”婁衡看著言琢英問:“你明白嗎?”
言琢英點頭:“明白。”
連著被婁衡的辣評洗禮了兩天,言琢英的精神都有些恍惚,他感覺自己幾乎每天都在挨訓,雖然大家都是一樣,但他還是每天焦慮到睡不著覺。
一連兩天,言琢英只有一場看著莫如晦吃飯的戲沒有被批。
因為莫如晦全程在吃沒有給他什麽發瘋的機會,而言琢英眼睛裡流露出來的羨慕嫉妒和對食物的渴望太過真實,也沒有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
挑剔的婁衡一場戲十分滿意,主動找到言琢英說:“琢英,剛剛這裡演得真不錯,你是怎麽抓住這個感覺的?”
言琢英摸著肚子想了想道:“婁哥,因為我是真的餓了。”
為了這部戲言琢英可以說是三月不知肉味,現在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快點拍完,讓自己好好吃一頓飯。
婁衡被他說得一愣,看著他的眼神變了變,開口道:“你還是挺敬業的,比別人都強多了。”
婁衡的改觀直接讓言琢英的吃飯地點從和朗恆言一起的小方桌,變成了和婁衡齊雲莫如晦的四人方桌。
也是這一天,言琢英終於認識到,男人在一起能夠有多麽聒噪。
如果三個女人一台戲,那麽三個男人那就是一部電視連續劇。
每天講戲的時候就是三張嘴講個不停,一個劇情畫面能討論出幾種表現效果,言琢英插不上話就安靜聽,切身體會什麽叫做多角度分析。
三個人每天講戲討論半天得不出結果,就要轉頭問一句:“琢英,你怎麽看?”
言琢英能怎麽看,還不是只能用眼睛看。
他心裡這麽想,嘴上卻只能打哈哈說都挺好,可是聽了兩天,言琢英終於忍不住加入了討論。反正大家都在吵,多一張嘴吵又怎麽樣?
雖然中午吃飯時候的爭執變得熱鬧,但是片場的拍攝也逐漸順利了起來,言琢英似乎在討論裡將自己的情緒和焦慮都發泄了出來。
等章別宇坐著趙易的車趕到片場的時候,他正順利拍完一場洗手間的催吐戲。
章別宇看得皺眉,忍不住低聲問旁邊的茗茗道:“他最近拍得戲都是這樣的嗎?怎麽比走的時候瘦得更厲害了。”
“不用擔心,這是拍戲需要。”楊淺茗解釋道。
章別宇緊皺的眉頭直到言琢英走過來才松開,他衝著面前的大明星露出一個微笑,嘴裡嘖嘖兩聲問:“幾天不見怎麽就變成紙片人了?”
言琢英笑著直接伸手將章別宇抱住,看得旁邊朗恆言連連咳嗽,提醒他們注意場合。
片場不是方便說話的地方,言琢英跟齊雲說了一聲就帶著章別宇回到了酒店裡。
房門一關,章別宇主動伸手抱住言琢英,摸著他的後背,感受著手下清晰的骨頭觸感,歎了口氣說:“太瘦了,太瘦了。”
“等拍完這部戲過兩天就養回來,到時候你給我做飯?”言琢英親親他的側臉。
章別宇點頭:“好,我得快點把你養胖。”
“新店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言琢英溫聲問,“我還以為你會過兩天才回來。”
章別宇搖頭歎氣:“麻煩一堆,但是急也急不過來,不如出來休息一下,回去了再慢慢弄。”
“那就慢慢弄,不著急。”言琢英溫聲說。
章別宇挑眉看他,低聲說:“你跟我這麽說自己也要明白,你根本不用著急,這一部戲不行還有下一部,沒有人能隨隨便便成功,你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言琢英笑了笑:“一來就安慰我是吧?”
“那沒有,只是實話實說。”章別宇伸手摸了摸他眼睛下面的青黑,“很焦慮?”
言琢英對他沒有必要撒謊:“確實有點。”
“你的精神壓力太大,需要發泄一下。”章別宇輕聲說。
發泄這個詞太曖昧,言琢英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紅,就在房間的氛圍即將滑向十八禁的深淵時,章別宇又投下一枚炸彈:“我們來做點運動吧。”
好刺激好火辣,他宇宇好open!
隻停留在親親就很高興的言琢英瞬間當機,結結巴巴道:“這不好吧……”
“恩?有什麽不好的?”章別宇衝他一笑,轉身拿出了包裡的switch還有健身環,“動一動,你的精力被消耗就不會想太多了。”
他說著一頓,看著正在解皮帶的言琢英問:“你解皮帶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