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指著寧珩的杯子嚷嚷,“你小子用茶來敬酒?好意思嗎?”
“說的對,”寧珩又站起來去拿酒,不屑地看了一眼秦北,“一會兒你可別叫停。”
“操,老子馳騁酒場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喝奶呢!我會怕你?”
這次寧珩借著拿酒的動作,俯在喬予揚的耳邊輕飄飄地說了句:“我要喝。”
喬予揚握著酒瓶不放,“醉了怎麽辦?”
寧珩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小聲嘟囔,“你不醉不就行了?”
喬予揚莞爾,松了手。
這群人的酒量很大,在日料店吃到關門打烊,還覺得沒夠,又轉戰KTV繼續。
老鄒和尤帆和他們自然比不了,吃了飯就回酒店了,任由他們的玩兒個痛快。
寧珩的酒量還行,除了白酒是一碰就倒,其他的酒還是能好幾瓶的。
吃飯的時候喝了五瓶清酒,這會兒在KTV又四瓶啤酒下肚,昏暗的燈光以及空氣裡彌漫著濃烈的煙味,讓他有些犯惡心,酒勁兒上來了,靠在沙發上懶懶地不想動彈。
話筒在江薑手裡,他唱了一首寧珩沒聽過的日語歌,嗓音乾淨溫柔,比秦北那個公鴨嗓好聽了不知道多少倍。
“頭暈?”喬予揚坐過來,手裡拿著未喝完的酒,音色被酒精潤過,在這嘈雜的環境裡磁性又低沉。
“嗯。”寧珩身子一倒,腦袋枕在他的大腿上,把長腿交疊著,“剛才秦北唱得我頭疼。”
“老子聽到了啊!”秦北坐在地上歪歪扭扭的,打了一個酒嗝兒,“能不能有點品?別背著人說壞話?”
“我當著你的面說,有意見?”寧珩朝他豎了個中指。
秦北把酒瓶往地上一杵,“老子不能有意見?有本事……起來拚酒。”
寧珩嗤笑一聲,“話都說不清了,你還能和誰拚?”
秦北和寧珩一樣,都是不服輸的性子,別人說不行他更要卯足了勁兒的行。
本來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喬予揚提議回去了,秦北纏著不許人走,非得繼續,拿著麥克風吼得耳朵差點兒失聰。
其他人沒轍,隻好陪著醉鬼喝高興,五個男人坐在地板上玩兒起了骰子。
寧珩第一次玩兒,喝了酒腦袋暈暈的,掌握不清喊數的竅門兒,輪到他了張口亂喊。五個人,19個三、25個一,完全沒過大腦,秦北樂成了傻逼似的,揪準了人不放,一開一個準兒。
最後把寧珩喝的喬予揚看不下去了,以男朋友的名義不準他玩兒了,自己替他喊,這下倒霉的成了秦北,把剩下的半箱酒全喝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寧珩雖然也喝得不少,但是啤酒沒有白酒那麽烈,他中途上了幾趟廁所,不至於像上次那樣醉得神智全無,但也是走路走不穩了,歪歪倒倒得不讓人扶,走出KTV就難受的蹲在路邊想吐。
趙焱和江薑喝得不多,打了個車,艱難地把秦北運回酒店,喬予揚陪著寧珩在路邊耗著。
凌晨的街道空曠寂寥,城市陷入沉睡,只有闌珊的燈紅延續著白日裡的繁華。
寧珩難受地勾著喬予揚的脖子,整個人貼在他的懷裡,“我想吐。”
“吐,”喬予揚幫他拍背,“吐了就舒服了。”
寧珩惱火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我他媽不就是吐不出來嗎?秦北那個孫子……”
喬予揚無奈道,“誰讓你亂喊的?吐不出來的話我背你回酒店?”
寧珩點了點頭,主動趴在喬予揚的背上,把臉貼在alpha的腺體上蹭了蹭。
“……”喬予揚步子一頓,咬牙道,“你故意的?”
寧珩笑了笑,親著後頸那塊兒肉,又伸出舌尖舔了舔,最後還輕輕咬了一口。
喬予揚的喉結狠狠地滾動了一下,被這麽撩撥的信息素控制不住地往外冒,結果就是讓背上的人顫了兩下,無助地喊著:“隊長……”
“你活該。”喬予揚深吸一口氣,忍著躁動按捺著狂暴的信息素。
寧珩不服氣地哼了一聲,“誰讓你忍不住的。”
“換你來試試?”
寧珩沒再亂動,靜靜地趴在喬予揚寬厚有力的肩膀上。
四下靜籟,月色沉寂,沿路的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好似世界只剩他們二人,這條路一不留神就到天荒。
omega均勻平穩地呼吸噴在喬予揚的耳後,他以為寧珩睡著了,步子輕了些,更穩了些。
“隊長。”寧珩突然開口喊他,聲音輕的好似隨風飄散。
“嗯?”
“你當初明知道我崇拜冉芃,為什麽願意收我?特別是在……接連兩次隊友被KIK收買之後。”
“要聽真話?”
“你覺得呢?”
喬予揚目光平視前方,步伐穩健,“一開始是看中了你的實力,國內的主播裡,你是最強的,甚至比一些職業選手都強。我知道你和王輝那會兒發生了矛盾,料定KIK不會要你,你在不知道王輝是KIK董事的情況下,一定會另謀其路,來DAR是最好的選擇。那會兒DAR正缺人,自然不會拒絕你。”
寧珩的臉貼著喬予揚的肩,看著遠處通明的燈火,眼神清明,毫無醉意。
他沉默片刻,輕聲問:“那後來呢?”
“當著你們的面幫冉芃說話、維護他,甚至在預選賽上因為他失誤,你就沒擔心……或許我被他勾勾手指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