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beta:“……”
“這些年陪你四處征戰的是誰?當年冉芃棄你而去,是誰陪著你、和你一起把這個快解散的俱樂部重新拿起來,然後一步步走到今天?”秦北吸了吸鼻子,竟然開始委屈,“你親隊友在直播間賣臉、賣身才賺了二十萬,樂得跟傻逼一樣。結果同一時間,同一地點,你給那臭小子打賞一百多萬!我辛辛苦苦直播,怎麽沒見你解救兄弟於水火?對別人這麽大方,這年頭嫖費都沒這麽多的了!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寧珩悄無聲息的拳頭硬了。
“偶像劇看多了?”喬予揚完全無視秦北的控訴,“少給自己加戲。”
秦北癱在床上不走,“老子不管,比你他媽的必須給老子一個說法。”
“你一個beta都打不過的alpha,要什麽說法?”寧珩把蘋果核一扔,頂著那張漂亮又狠厲的臉走進來,對著秦北的屁股就是一腳,“關你屁事?你是他媳婦兒還是情人?需要給你說法?還嫖費……你他媽躺在地上讓我上,我立馬三百萬砸你臉上!”
以秦北的性子,寧珩以為這場架必然少不了了,早已擼起袖子準備大乾一場。
然而秦北一聽,卻兩眼放光地躺下,“來來來,只要你硬的起來,說好的三百萬啊!這可有證人的!”
寧珩啞然:“……”
“你上不上啊?”秦北見他不動,還主動解開衣服扣子,“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啊,你……”
“你他媽滾蛋。”喬予揚對著秦北的屁股又是一腳,笑罵道,“能不能不給alpha丟臉了?”
“我不管,老子要說法!”秦北賴著不走。
喬予揚想了想,“光亞杯,一個mvp一百萬。能不能拿,得看你實力了。”
“這可是你說的!”秦北來了精神,從地上站起來。
喬予揚頷首,“我說的,寧珩作證。”
寧珩:“……”
秦北拍了拍褲子的灰,趾高氣揚的,“隊長,你就等著給錢吧!”
喬予揚挑眉,“別逞強做了狗熊就行。”
秦北走後,寧珩還沉浸在複雜的情緒之中,“他……為什麽提到錢就……”
“反差很大?”
寧珩:“……”
豈止是反差大,跟八輩子沒見過錢一樣。
喬予揚點了根煙,棱角分明的下頜線被煙霧掩去了些凌厲感,“他是孤兒。”
寧珩錯愕。
“父母去世了,是被奶奶帶大的。他十三歲那年被奶奶被診斷出尿毒症,他那會兒休學了,為了賺錢四處打工,被人打過、罵過,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在網吧當網管,被喝醉了酒的beta客人鬧。說他偷錢,摁在地上打。”
寧珩神色凝重,倒吸一口涼氣。
十三歲……沒有分化的年紀,手無寸鐵、誰都可以欺負的年紀。
喬予揚陷入回憶中,繼續說:“當時我和冉芃幫他作證、解了圍,一問才知道他和我們同齡,可個頭比我們矮半個頭,胳膊也細,感覺風一吹就倒。”
“你之前常常說他不像個alpha,”喬予揚的嗓子被煙浸過,多了幾分沙啞,“因為他在分化前被人侮辱、欺負得太多了,我記得很清楚,當初他分化之後找上我,流著淚問為什麽他這麽沒用的人會是alpha。”
這些話猶如一塊塊巨石滾下,落在寧珩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
本應該是肆意鮮活的少年,為了唯一的親人年少奔波,淪落到社會的最底層受盡欺凌,自尊和驕傲猶如高牆崩塌,鬧怕日後擁有再強勢的信息素,也挽救不了年幼之時受到的傷害。
寧珩仔細想來,秦北雖然是alpha,平時炸炸呼呼的,可從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過任何強勢的威壓,氣息隨和平淡,會更讓人以為是beta。
“他奶奶的病……怎麽樣?”寧珩啞聲問。
“每個月透析、吃藥,秦北給她請了護工,專門照顧她。”喬予揚說,“他窮怕了,一心想著要賺更多的錢。這事兒江薑和尤帆不知道,他故意說想找富婆包養,不想被人同情,你以後還是如常待他。”
寧珩怔愣:“為什麽告訴我?”
“想說就說了,沒有為什麽。”喬予揚見他對這個答案不滿,輕笑一下,“如果一定要個理由,就當是幫你報嫖費之仇?”
寧珩:“……”
“他一語成讖,你也知道了他的秘密,算是扯平了。”喬予揚揶揄道。
“所以那真的是嫖費?!”寧珩咬牙問。
“不然呢?”喬予揚反問,“你扔下兩百塊就走,按摩棒都不止兩百塊吧?你把alpha的自尊摁在地上摩擦,還不允許我反擊了?”
寧珩氣血上湧,掄起拳頭打過去,“兩百塊還多了!早知道一份不給!老子白嫖!”
喬予揚抬手握住了呼嘯而來的拳頭,嗤笑一聲:“一點就著,你怎麽跟秦北似的?”
“別拿我和傻逼比較!”他力氣太大,寧珩沒掙脫,惱怒道:“你他媽松手!”
“你想打就打,問過我意見了嗎?”喬予揚把人往跟前一拉,手臂攔上omega柔韌的腰,低頭在後頸處嗅了嗅,“信息素都飄出來了。”
alpha灼熱的氣息若有若無地蹭過腺體,寧珩鼻息重了些,體內有電流竄過,咬了咬唇,耳尖通紅,“放手,渣男。”
喬予揚莫名,“我怎麽渣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