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珩動作一頓,神色複雜且戒備非常,“你坐這?”
“嗯,”喬予揚察覺到他的目光,頭也沒回,點了單排進入匹配,“你自己挑的位置,怎麽?害羞?”
“誰他媽害羞了!”寧珩不客氣地懟回去,絲毫沒有敬重隊長的覺悟。
坐就坐唄,誰怕誰啊!
不就是睡過一覺嗎?有什麽了不起的,他才不會慫呢!
然而三十分鍾後……
寧珩抱著自己的外設重新選了個距離喬予揚最遠的位置。
真不是他慫或是害羞,而是alpha的信息素實在是勾得他心緒不寧,無法專心打遊戲。
剛標記的omega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比較脆弱,特別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撫。
之前他倆睡了之後就各奔東西了,盡管寧珩會有生理上的空虛,但看不到摸不著的,忍忍也就過去了。
可現在不一樣啊,把自己吃乾抹淨、翻來覆去欺負的人就在眼前,他倆坐一塊兒,隔得那麽近,寧珩能敏銳地察覺到喬予揚身上有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若有若無的,和自身alpha的信息素融為一體,曖昧非常。
本來寧珩是在專心衝分的,可是旁邊那人的信息素一直往他鼻孔裡鑽,如同羽毛輕輕拂過,心尖兒上冒著癢意和空虛。
寧珩果斷決定離他遠點,不能靠近A,會變得不幸……他們現在絕不能再發生任何除正常隊友外的關系。
喬予揚的目光始終盯著屏幕,余光瞥到身旁的小o像個松鼠似的,打完一局後抱著外設,重新找了一個距離自己最遠的對角線位置,然後似乎是終於舒服了,一直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點了根煙,靠在電競椅上愜意地打遊戲。
喬予揚結束一局,又開了一場單人五排,眼裡的笑意轉瞬即逝。
按理說進隊的事宜沒有全部處理好,寧珩這兩天用不著跟著一起訓練的,但他剛來戰隊,對一切都不熟悉,一直待在房間裡不太好、四處溜達也有些尷尬,所以和一隊的三人一起打四排磨合。
老鄒對這個新人頗有好感,雖然有些狂傲,但只要是訓練上的事兒,絕不挑刺兒喊累的,聽從教練和隊長的安排,可不比秦北那小子好多了麽。
Rob的遊戲模式是1-5人皆可,若是五人以下,可以選擇是否匹配隊友。
訓練的時候他們穿梭在亞洲服、歐洲服之間,分段高、全在全服前十,喬予揚的帳號從未在任何服裡跌下過第一。
高分段裡的人意識強、操作高,加之寧珩剛來,隊友之間的配合並不好,一局遊戲下來秦北和寧珩的爭吵就沒停過。
“寧珩,你他媽拿我擋槍?!旁邊不是有掩體嗎!”
“哦,太黑了沒看到。”
“操!”
“秦北,你他媽眼瞎了!人在西南,你往西北扔雷?!你想掉分別拉上我!”
“滾!西南明明就有人,要不是我剛剛那個雷作掩護,你能衝上去滅隊?!”
“你差點把我炸死!”
“江薑和隊長都在,怎麽就你掉血了?反思一下自己技術!”
中午休息時,尤帆一進來就被這兩人“擼起袖子、準備把遊戲裡的仇恨延伸到現實,用拳頭解決”的架勢嚇到,“幹嘛呢?打個遊戲怎麽還吵架了呢?喬予揚,你作為隊長怎麽不管管?”
喬予揚氣定神閑地喝水,“隊友之間的磨合,我管什麽?”
尤帆:“這都快打起來了。”
江薑笑道:“打不起來,秦北跟小珩鬧著玩兒的。”
“誰跟他鬧著玩兒!”秦北揚了揚自己砂鍋大的拳頭,衝寧珩說:“再惹老子,我一拳給你乾趴下!”
寧珩冷笑,“來啊。我怕你不成?看看誰把誰乾趴下。”
“都閉嘴!”尤帆平地一聲吼,倆人不約而同閉嘴。
尤帆瞪了秦北一眼,隨後拿著幾份需要牽的資料和合同走到寧珩面前,“這是直播公司要簽的東西,你看看。和我們合作的平台是遠星TV,相信你也聽過,是國內最大的直播平台,流量、福利什麽的都沒得說。”
寧珩點頭,他之前在月探,自然對遠星有所耳聞,國內最大的直播平台,算得上龍頭老大,很多一線明星、藝人直播帶貨都在遠星TV。
尤帆見寧珩一目十行,忍不住囑咐:“你仔細看看條件?有疑問的、或是覺得不妥的都可以提出來,比如一個月直播60小時沒問題吧?平均每天播兩小時就好。”
“沒問題。”寧珩低頭刷刷簽字。
他以前在月探每個月要求的時間更長,既然現在來都來了,像某人說的如今是有編制的人了,能比在月探差?他和戰隊的榮辱是一體的,總不能故意坑他、把他賣了吧。
寧珩也說不清自己的這份安心源於哪裡,反正下意識覺得DAR不會使見不得人的陰招。
秦北翻白眼,嚷嚷道:“尤經理,你這區別對待啊,我和江薑簽合同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溫柔過?趕著殺豬一樣著急。”
尤帆站在寧珩旁邊,看著他頭髮蓬松、發旋兒可愛,伸手揉了揉,“你們要是18的時候,我也這麽溫柔。”
秦北作出一個吐血狀。
“扎心了啊,尤經理。”江薑笑道,“怎麽還攻擊年齡呢?我們也就比小珩大兩歲。”
寧珩沒理會他們插科打諢,認真地填寫資料。
喬予揚的視力很好,以他的角度看過去,omega微微低著頭,柔順的頭髮貼合著額頭,碎發遮住了凌厲的眉宇,鼻尖精巧、嘴唇紅潤,寬大的領口露出了鎖骨,頸部線條優美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