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目猩紅,雙手攥著被子氣得渾身發抖。
“哦對了,還有這個。”喬予揚把視頻往右一滑,更加露骨的畫面呈現眼前。
視頻裡的人半眯著,躺在床上肉眼可見的疲倦,另一個男人的嗓音沙啞性感,“寧珩,今晚是你主動的對吧?”
“嗯……是……”躺在床上的人下意識地回答,鼻音濕潤,帶著饜足。
“是你主動纏著我的,是嗎?”鏡頭拉近,整個屏幕被omega的臉佔滿,臉上的汗水留下,眼睫濕潤,秋波粼粼,能夠最大化地激起憐惜和疼愛之情。
寧珩看熟悉又陌生的臉,從未有過的難堪像一把刀子分割著他的靈魂,眼裡被驚恐佔滿。
不要……不要說。
手機裡的那張臉笑了笑,有著過分的依賴,嗓音微弱又甜膩,“嗯……是我纏著你的。”
嘭——!
這句話如同一個炸彈,徹底擊碎了寧珩的自尊心,他聽到神經破裂的聲音,腦袋裡天旋地轉,嘴唇咬出了血,掌心被掐出了濕意。
喬予揚看著寧珩微微垂下的脖子,對於他平靜地反應有些詫異。
按他的性子,看到這些應該早就炸了,拿著刀要殺人的那種,怎麽會……
還沒想完,手背上傳來了滴答的濕意,水珠滑落手背,懷裡的人抽噎般的吸氣。
“……”喬予揚慌了神,趕緊坐到前面,捧起寧珩的臉,看著他嘴唇上的血痕,心疼得不行,“怎麽哭上了……”
“滾!”寧珩扯著沙啞的嗓子吼他,拍開想幫自己擦眼淚的手,掌心裡的血沾上喬予揚的胳膊。
喬予揚目光一凜,強硬地掰開他的雙手,掌心被掐出月牙似的凹陷,有幾個破了皮,血珠透過傷痕一個勁兒往外冒。
“你這……”喬予揚頓時又後悔又無奈,“你怎麽總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寧珩的眼淚撲落落地往下掉,漂亮的臉蛋兒上滿是淚痕,很快把被單打濕了,前所未有的委屈和難堪讓情緒不受控的爆發,滿腹怨恨地瞪著這人。
他想把手收回來,被喬予揚攥著不放手,“你放手!你他媽滾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滾啊!滾!”
越說越難過,金豆子不要錢似的流,臉上是羞臊的緋紅,唇色卻很蒼白,光著的身體發涼,不正常地抖著。
喬予揚不顧寧珩的捶打,用被子把他裹得嚴實,將人抱在懷裡拍著後背,“對不起,我錯了。”
寧珩張嘴咬上男人的肩膀,沒有留情,用盡全力。
喬予揚沒動,由著他咬,順毛似的從上往下幫他順氣,低聲呢喃:“別氣了,氣壞了我心疼。”
直到口腔裡充斥了鐵鏽味寧珩才松口,盯著被血跡染紅的一圈兒牙印,心情並沒有好起來,反而更加沉甸甸的,他抽泣著,甕聲甕氣地說:“我……我……真的……討厭死你了!你混蛋!你王八蛋!你……你……”
以前在網上懟人,罵十八代祖宗不帶一句重複的,每次面對喬予揚翻來覆去就這麽兩個詞匯,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來形容。
“嗯,我混蛋,”喬予揚順著他的話說,下巴抵在寧珩凌亂蓬松的頭髮上,低頭親了親,“別哭了,我去拿藥箱給你的手消毒。”
寧珩吸了吸鼻子,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悶聲道:“消什麽毒!死了算了!”
他丟臉丟到太平洋了,還有什麽顏面活下去?
“那可不行。”喬予揚抬起寧珩的臉,親上他水汪汪的眼睛,將淚珠一一吻去,“你死了我追誰去?”
說到這個寧珩就一肚子火,誰追人像他這樣拍視頻的?!還放到他眼前晃悠,真他媽操蛋的玩意兒!
“那我死了正好!”寧珩鼻音濃重,憤恨幽怨,時不時抽泣兩聲,“你別想追到我了!我不會同意的!我討厭死你了!”
“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喬予揚輕笑一聲,“您這點傷,暫時還死不了呢。”
寧珩氣得用頭撞他,“你混蛋!”
喬混蛋親力親為的幫他穿好衣服,然後找來藥箱專注而細致地處理掌心的傷口。
“你要生氣就衝我來,”喬予揚無奈地說,“刀架在我脖子上都不會躲一下,傷了自己算什麽事兒?疼嗎?”
寧珩靠在床頭,盯著這混蛋肩上凝固的血跡,負氣道:“就這點兒傷,再拖一會兒自己都愈合了!疼個屁!嘶——啊!”
喬予揚突然用力,用棉簽戳著傷口,猝不及防的疼痛讓寧珩哼出聲。
始作俑者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說:“看來是疼的。”
沒有人再比他更混蛋的人了!
“滾開!不讓你弄!”寧珩狠狠地踹他,縮回手。
正好傷口已經處理完了,喬予揚把藥膏收起來,摸上寧珩白皙的臉,指腹撫過他唇瓣上的血痕,眸光暗了暗。
“下次別咬了,”喬予揚說,“咬我就行。”
寧珩的視線飛快地掃過他的肩膀,別開臉,“我……”
剛開了口,喬予揚就傾身過來噙住他的唇,在傷口處溫柔地廝磨。
寧珩愣了一瞬,alpha的氣息讓他心悸又眷戀,帥氣的眉眼近在咫尺,男人攻擊性的氣場在他面前完全收斂,放下驕傲的身段,極致繾綣。
“你幹什麽!”寧珩推開他,氣息不穩地用手背捂著嘴,不知是防止再度親過來,還是遮擋他臉上的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