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珩聽著那邊的動靜,譏誚道:“幼稚。”
“他倆是這樣的,像冤家似的。”江薑抿嘴笑了笑。
寧珩蹺著二郎腿,腳尖微微晃著,嘴裡已經味兒的泡泡糖被他反覆地嚼著,目光總往江薑那邊瞥。
“你有話對我說?”江薑在他第四次往自己這邊瞄的時候,問出聲。
寧珩輕咳一下,眼裡閃過輕微的別扭,“我是想問問……你一早就知道耳釘的事?”
這話自從喬予揚告訴他耳釘的來源之後就一直想問,後來忙著訓練、觀看其他隊伍的比賽視頻,每天螺旋似的轉,根本沒有私人時間好好聊幾句。
江薑抬手露出手腕兒上的一條黑金色手鏈,“這是Pinna家的最新款,還有我的脖子上的項鏈也是他們家的,我是Pinna的忠實粉絲,自然知道他們珍之重之的非賣品。”
寧珩老臉微紅,支吾道:“那……你當時怎麽不給我說?”
他稀裡糊塗地戴了這麽久,不知道喬予揚對這枚耳釘的重視程度,更不知道戴在自己耳朵上的意義。
一想到之前洗澡都沒摘,他就後悔。
越珍貴的飾品越小氣,不細細愛護很容易氧化。
“我以為隊長既然送給你,那應該會把來龍去脈說清楚的,”江薑哭笑不得,“我怎麽知道他居然瞞著。”
寧珩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心情如同小火慢燉著蜂蜜,濃稠香甜,咕嚕嚕地冒著小泡,整個人都被這股溫熱的甜意浸泡著,是想抗拒都抗拒不了的感覺。
江薑瞧了一眼,笑而不語。
“你剛剛說有很多Pinna的飾品,平時都怎麽保養的?”寧珩朝他請教。
空姐走過來通知頭等艙的乘客可以登機了,江薑提著包站起來,低頭弄著手機,“我有一篇帖子,找到了發你,上面記載得比較詳細。”
“行,謝了。”
因為喬予揚和寧珩的關系,他倆的座位自然是挨在一起的。寧珩已經做過兩次飛機,這次完全不緊張,把包放好後,拿出脖枕和眼罩,直接準備開始睡覺。
躺下不到兩分鍾,他感覺右耳被人撥弄了下,指腹順著耳廓落在耳釘上,輕輕地揉著耳垂。
酥癢的感覺從揉弄間升起,一路麻到大腦皮層的神經上,又順著脊椎一路往下,身體跟著酥酥麻麻的。
寧珩輕喘了一下,不耐煩地掀開眼罩,怒瞪作亂的alpha:“你煩不煩?”
整天就愛揉耳垂,他媽的都快揉成敏感點了,日。
“剛剛聽見你找江薑要保養Pinna飾品的方法?”喬予揚問,“怎麽不直接來問我?”
寧珩的耳垂被揉得越來越燙,“你管我呢?我樂意!”
喬予揚靜靜地看了他幾秒,把手抽走,寧珩以為他消停了,剛松了口氣。
結果下一秒,那人湊過來咬了一口他微紅的臉頰,還十分認真地咂咂嘴,評價道:“嗯,果然比蘋果甜多了。”
寧珩一愣,顯然沒反應過來,臉色由微紅轉為爆紅,張口正要罵,後面冒出一個腦袋,神色幽怨憤恨,“喬予揚,你他媽的真不拿我們當外人啊?”
喬予揚有些意外地看向秦北,“你還在偷聽牆角?”
“我……??!!!”秦北氣的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
什麽叫他聽牆角?操,這狗情侶出門在外能不能講究點兒德行,怎麽還成了他的錯了?
“……”寧珩耳根紅透了,把毛毯拉上來蓋著腦袋,一路裝死。
到日本後,主辦方安排了專屬大巴接送,到酒店放下東西馬不停蹄地趕往拍攝場地,為比賽拍宣傳照。
忙了兩天,DAR的實力無法讓任何一個戰隊掉以輕心,面對其他選手的示好,還要和其他戰隊虛與委蛇,簡直比打比賽還累。
單排當天,寧珩睡得正香,做著夢呢,生生的被親醒。
他發出一聲綿長的鼻音,不舒服地把臉往枕頭裡藏,惱火的喘了一聲,“幹嘛……”
“我去拿冠軍了,”喬予揚親著寧珩的耳根,“你不起來看?”
“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麽可看的?”寧珩輕輕的戰栗了一下,費勁地睜眼,睫毛蹭著喬予揚挺拔的鼻梁。
喬予揚沒強迫他,“行吧,你好好睡。拿了冠軍給我獎勵?”
“你要臉嗎?”寧珩打了個哈欠,“滾,別打擾老子睡覺。”
喬予揚笑了笑,親了一口寧珩的唇,背著外設包出了門。
比賽現場,觀眾們已經坐滿了,場館內人聲鼎沸,揮舞著支持的戰隊旗子,花花綠綠的小旗組成了一片繽紛的色彩。
電競比賽采用同步直播,解說員們激情的介紹著陸續進場的選手們。
與此同時,官方主持人也在觀眾席中遊走,現場挑選素人觀眾進行簡單的采訪,投射在LED大屏幕上,無非就是喜歡什麽戰隊、支持什麽選手,算是賽前給選手們的放松,調節比賽氣氛。
後台休息室,DAR隊員全員到齊,一同觀看單排比賽,把團隊精神發揮到極致,卻唯獨缺少了寧珩。
“寧珩為什麽沒來?”老鄒問。
“這還用說?”秦北翻了個白眼,“當然是仗著自己男朋友是隊長,恃寵而驕,想不來就不來唄。”
老鄒皺眉,對江薑說:“你去把他給我叫來,身為DAR的成員,隊友在比賽,他在酒店呼呼大睡,像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