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電話快自動掛斷時,他接了起來,對面的人精簡的說了幾個字就掛斷了。
姚青昀的喉結滾動了兩下,臉色發白,嘴角深紅的酒漬更加的深諳。
他看了一眼沉浸在歡笑中的青年們,放下酒杯,悄無聲息地推門離開。
“哎?為什麽我沒看見隊長啊?還有寧珩,這倆人跑哪兒去了!”秦北醉意上頭,歪歪倒的,拿著酒瓶逮著人就灌,所有人對他退避三舍。
尤帆翻了個白眼:“他倆早就手拉手地走了,你才發現?這對臭情侶,就知道單獨行動,下次再發現單獨行動的,扣獎金!”
“就是!憑什麽他倆單獨行動?”秦北不滿地嚷嚷,“狗情侶,平時膩歪還不夠?尼瑪的,寧珩那小子就仗著隊長寵他,談戀愛了不起啊?”
“啊切——”寧珩打了個噴嚏,莫名的一股涼意竄上背脊。
喬予揚摸了摸他的手,“冷?”
“不冷,暖氣這麽足。”寧珩揉了揉鼻子,“可能有人背後說我壞話吧,肯定是秦北那傻逼。”
喬予揚失笑,“你和他的磁場很奇怪。”
“有嗎?”寧珩睨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著望遠鏡裡的星星。
酒過三巡時,喬予揚趁亂把他帶了出來,坐上電梯直奔40層,走進了一間屋子。
房間不大,中央放著一架專業的望遠鏡,四周全是冰冷的牆壁,沒有任何光源,一片漆黑。
正當寧珩不解時,四面牆壁和屋頂的遮板緩緩打開———
他們站在一間透明的房間裡,外面的霓虹燈將房間找的透亮,無需任何光效,是最自然的絢麗光彩。
喬予揚說:“抬頭。”
寧珩聽見指令後下意識的照辦,然後就看到了繁星滿天的夜空。
“我小時候來過這個會所一次,無意中發現的。”喬予揚仰著頭,看著夜幕下如同鑽石般的星空,感歎道:“這是A市最佳的觀星地。”
寧珩嘴角一直彎彎的,眼睛快掉進望遠鏡裡了,語氣有些雀躍:“我是你第一個帶過來的人?”
喬予揚張嘴想說是,突然想到什麽,卡殼了一下。
寧珩捕捉到了短暫的停頓,抬頭看向他,笑意淡了下去,“你帶別人來過?”
“……”喬予揚有一種悔不當初的複雜,“你的冉神,算別人嗎?”
“怎麽不算?!”寧珩炸了。
喬予揚趕緊安撫,“那會兒我才十歲,和冉芃形影不離的,當時沒什麽秘密。”
寧珩當然知道十歲的小屁孩兒能有什麽想法,而且他們的關系一直很純粹,否則就衝著這份竹馬之誼,也輪不到他寧珩後來居上了。
可是這麽浪漫的地方,一想到自己不是第一個被喬予揚帶進來的人,心裡就堵得慌。
那是一種沒有參與他過去的缺失感,特別是現在懷疑他是Goat的情況下。
寧珩挎著臉,看上去有些失落和難過,悶悶不樂的。
喬予揚一下下地啄著寧珩的臉蛋,哄著他,“寧神怎麽突然小氣起來?以為當你知道冉神來過會開心的。”
“誰開心了,”寧珩真覺得他腦子缺根弦,“誰會開心自己男朋友帶別人先來過啊?”
喬予揚挑眉,“我怎麽感覺你現在對冉芃沒那麽喜歡的了呢?連自己的偶像都不行?”
“……”寧珩一口氣堵在胸口,他確實對冉芃的感情淡了,礙於情面暫時沒法承認,氣惱道:“這他媽的能一樣嗎?”
直男吧他!
寧珩負氣離開,喬予揚笑了笑,快步跟上去。
一進電梯間,喬予揚就把人壓在牆上親,“下次重新帶你去一個只有我們倆去過的浪漫地方?”
寧珩推拒著他的胸膛,喝了酒腦袋始終暈暈的,應付不過來唇舌,含糊地回答:“我……我稀罕?”
“不稀罕生氣做什麽?”
“滾蛋。”
電梯一開,寧珩掙脫著走出去,嘴唇被親的通紅發麻,剛才二人的呼吸交織著酒意,身上都有些燥熱。
喬予揚提議:“要不要去開個房?這裡有……”
“你不要臉我要。”寧珩把襯衣的扣子解了幾顆,想讓熱氣盡快散走,露出了鎖骨和一小片胸膛。
喬予揚的目光在他泛粉的皮膚上打轉,貼心地說:“我是怕你太難受。”
寧珩難以置信地問:“喬予揚,你究竟還要不要臉了?”
他發情似的把自己按著親,還甩鍋,操。
喬隊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笑得意又痞氣。
四周幽靜,二人並肩走著,大理瓷磚的地面光亮的能照出人影,會所的走廊縱橫交錯,人造的小池裡遊著顏色鮮亮的金魚,水霧彌漫,濕潤著乾燥的空氣。
寧珩深吸一口氣,混沌的大腦清明了幾分,低聲說:“有個事我想和你說。”
“什麽?”
“我在姚總的身上聞到了方昭的香水味。”寧珩說。
喬予揚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他,眼眸如同黑墨暈染,深不見底。
寧珩回視著他的目光,聲音很輕,字句清晰地說:“我懷疑他們在一起了。”
“砰”的一聲,像是回應寧珩的話一樣,拐角處突然傳出大力的開門聲,下一秒,姚青昀包含怒氣的聲音響起:“方昭,你到底有完沒完?!”
“是你自己答應和當炮-友的,怎麽,現在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