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諍上道地接了一嘴:“師兄。”
秦老爺子:“.........”
江琞:“.........”
關綏:“。”
江奶奶笑眯眯地帶頭往前走:“小關也不用送我們回去,咱們也去秦家看看。”
江琞驚訝:“奶奶您......”
“老早就聽秦立說他們家多麽多麽好,這次難得回來,當然要去看看”江奶奶拉著人往前走,邊走邊問秦諍,“哎你那車停哪了,我找找......”
“.........”
關綏落後眾人一步,將自己車鑰匙遞給秦諍喊來的司機,單手揣在褲兜,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知道為啥,從今天早上那通電話開始,他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這個感覺在看到秦諍專門開了一輛能載7人的車時達到了頂峰。
他這小舅舅什麽時候喜歡開這種騷包的車了?
上了車,關綏拉著人徑直坐到了後排,前排留給兩個老人,被甩在最後的秦諍隻好認命地去開車。
望著空空如也的副駕,他有些無奈地笑了聲。
還真把他當司機了。
兩位老人自顧自地說著話,秦老爺子殷勤地跟江奶奶介紹他們秦宅的各項事宜,剩下的三位年輕人安靜地聽著。
不對勁,很不對勁。
關綏目光複雜地看了二老一眼,片刻後收回目光。
太平靜了。
對,他知道哪裡不對勁了。
是太平靜了。
他們公開得任性,也是臨上台時關綏突然決定的。壓根兒沒考慮過後果,隻想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公開。
出櫃後的熱度有多大他是知道的,就連許久沒聯系的前職業選手也來私信道喜。
許是這幾天日子過得太好了,又或者是他根本不懼家裡人施壓,以至於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公開到現在,從始至終他的家人們都表現得太平靜了。
秦家人和關家人手腕都強,這種事沒道理到現在都沒收到消息。但這些天,關綏那些七大姑八姨一個都沒來八卦。
與其說是兩家人消息閉塞,不如說更像是風雨欲來前的平靜。
關綏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沉靜黝黑的雙眸裡情緒不佳,雙手無意識地握緊。
這一次,他不會先放手。
車窗上顯出人物倒影,江琞望過去,只能看到他的後腦杓,還有窗戶上印出來的、鋒利又流暢的下頷線。
唇齒微動,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閉緊嘴巴,沒說話。
*
秦宅。
關綏上次來好像還是一月前,那時候樂樂甚至都不知道他就是KING。
管家還是頭一次見這麽多人一起回來,樂呵呵地上來接人。
“老爺少爺表少爺,你們可算回來了,小姐和姑爺在裡頭等的可著急了。”
“這位就是江老夫人和江少爺吧,你們好你們好,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江琞奇怪道:“您認識我?”
那管家是個自來熟的,邊招呼下人邊跟他嘮嗑,“對啊,不只是我。”他指了指別墅裡的下人們,“這些,還有這些,他們全部都知道。”
被他指到的下人們轉過身來,齊齊鞠躬喊道:“江少爺。”
“.........”
那場面,好不壯觀。
怎麽回事,有種進了賊窩的感覺。
許是見他的表情不太對,那管家還要再說,卻被秦老爺子罵了一通:“說說說,說什麽說!東西都搬進去了嗎!”
秦諍也正色道:“吳伯。”
“啊對對對!”管家想起來什麽,恍然大悟道:“我還有事沒吩咐完,老爺我先去了哈。”
說完就溜了,背影之慌張。
江琞:“........”
總覺得哪裡不對。
這三人一看就是商量好了,是一邊的,關綏看都懶得看,徑直帶著江琞和江奶奶走了進去。
秦老爺子這個一家之主被落在後面,有些不爽地哼了一聲。
關綏聽到,頭也不回道:“您一個主人家還用得著我招待?”
秦老爺子登時氣得眉毛都粗了一圈。
秦諍道:“爸,進去了。”
*
進了玄關,關父關母還在手忙腳亂地把桌上的東西收起來,然後用布搭著。
關綏掃了一下,越發覺得不對。
“唐老師好,終於把您盼來了。”
秦媛,也就是關綏母親。當年沒少替秦老爺子去秦諍學校探望,跟唐一女士熟悉也正常。
“這就是我們樂樂吧,真好看。”秦媛興致勃勃地拉著他談東說西,末了還把戴在中指的戒指取下來。
她手細,江琞手也粗不到哪去。
戴在食指上剛剛好。
“這就是見面禮了,我覺得還不錯,你覺得呢?”
江琞被她一上來就送戒指搞懵了。
“阿姨,您這......”
這禮物不能要。
戒指雖然看不出來原材料,但出自關母之手必定是貴重的。
可他們明明還是第一次見面......
況且,他現在可心虛著呢。
突然就受了禮,不太好不太好。
秦媛製止了他的動作,眼神慈祥,“哎喲叫什麽阿姨啊,別這麽見外,叫我伯母就成,來,這是你關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