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母:“那你沒跟我商量?我買的一對男戒和袖扣,其他的就準備直接給錢。”
聞父趕緊說:“你把袖扣給我,我送吧,回頭我給你錢。”
“你想得挺美,你自己解決吧。”聞母差點笑死,“他還往群裡給我們發過照片,你性別都能認錯?”
“我這不以為是個短發女孩?”聞父跟聞母討論,“你說他在哪裡拐的這麽個小娃娃?看著年紀也還小,長得又那麽好看,氣質也很不錯,說話態度也禮貌,你說他……”
“哎呀回去說!!冷死了!”聞母一巴掌拍過來,“去開車!老娘要凍死了!”
聞蠻和雪微先到了聞家別墅。雪微在路上搜了搜地段,忽而意識到間聞家似以平他想象的還要更加有錢。
“這地方房價好貴的,你不會是個富二代吧?”雪微小聲詢問。
聞蠻聳聳肩:“我爸的錢,跟我沒什麽關系。我十八歲後他就斷我生活費了,十六歲時他就讓我去奶茶店洗盤子,好好體驗—下學費多難掙,然後我一路打工去了X國留學打電競。那時候借了他們的錢,都是要還的。”
“那是怕把你變成遊手好閑的敗家子。”雪微想了想自己那個陌生的弟弟,“我爸的那個兒子……十四歲開豪車炫富,我爸爸很頭疼。”
“一個人成長成什麽樣子,我看和其他事情關系不大,和你自己決定成為什麽人關系更大。”聞蠻摸了摸雪微的頭,“我何其幸運,就遇見了這麽好的人願意當我男朋友。”
雪微別開他的手,臉頰有些發熱:“好了好了。”
聞家的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飯,聞蠻先帶著雪微換鞋進去,先帶雪微放了行李,隨後給他介紹了一下地方。
“我家裡我是獨子,不過我爸媽有很多想兄弟姐妹,大家過年會互相拜年,我們的規矩是家裡有了新成員的話,就要聚在一起吃—頓飯。”聞蠻說,“晚上阿姨就回去了,晚飯我們到時候一起做……有些親戚你不認識,但你跟著我叫就行,因為我也不認識。我爸媽還有一堆牌友……”
兩個人對視一眼,牽著手偷偷笑了起來。
他給雪微找了拖鞋,隨後把拉開衣櫃,本來想找睡衣,卻發現聞母一早就將他的衣櫃清走了一半,另一半給雪微留著,乾淨睡衣和毛巾都已經準備好了。
聞父和聞母姍姍來遲,兩個人換了鞋,隨後招呼聞蠻和雪微一起上桌吃飯。
西式的煎吐司和火腿蛋,中式的牛肉面和小蔥湯包、餛飩,應有盡有。
“吃了之後你們倆自己安排時間吧,晚飯時間就要忙起來了,你們三個都要給我打下手。”聞母鄭重宣布,“我話可說到這裡了,你們仨,一個都跑不掉。”
“知道了知道了。”聞蠻說。
雪微很喜歡這樣的氛圍,乖乖地說:“好。”
聞父卻還在對看手機截截點點——他正在緊急調動手下人員,馬上再買一套給裡孩子的見面禮。
“幹什麽呢,手機收回去,不禮貌。”
聞母故意看笑話,把聞父的手機沒收了,隨後舉起酒杯,笑眯眯地說:“我不是和鬧鬧講客氣,必要的禮節和流程還是要走一下,那我就在這裡稍微正式一點說,恭喜雪微願意和我們小聞組成家庭,我們作為老一輩非常的開心,以後你們小輩互相扶持,也不用忘了有我們老輩的支持,大家都好好過日子,爸爸媽媽永遠是你們的後盾。”
“我們知道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喜歡我們過多干涉,不過我們當爸爸媽媽的,有時候總是忍不住過頭關心,這也要你們理解一下。”聞母豪邁地跟雪微啪地碰了杯子,接著一飲而盡,“好好過日子!人生在世,活得開心!”
“謝謝阿姨。”雪微有些動容,他聽見聞母用的是“爸爸媽媽”時,那種溫柔和悅的語氣,讓他記起了遙遠的“母親”的印象。
那至少是他還在幼兒園時,所體會過的短暫的溫柔。
“雪微不能喝高度數酒,這個紅葡萄酒喝一點吧?一點點。”聞母給雪微倒了一小杯,“甜的。”
聞蠻正準備說話,雪微已經把酒杯接了過來,慢慢喝掉。低度數的葡萄酒,果味濃有甜美清透,像飲料。
他喝下去後,桌上三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像是觀察和喂養倉鼠。
雪微小聲說:“挺好喝的。”
“好好好,好喝你就自己倒著喝。”聞母興高采烈,把酒瓶子遞給了雪微,“有什麽想吃的想喝的,待會兒你就讓他出去買。”
“行了媽,我們待會兒去補個覺,下午你們就各忙各的。”
聞母有些羞澀:“那小雪好不容易來一趟……”
聞蠻說:“你打麻將吧,雪微又不是不知道你們。他都知道,您老二位一摸麻將就不撒手……”
聞父在旁邊沉穩地統籌安排見面禮的事,隻留出一雙耳朵心不在焉的聽。他忽而福至心靈——這孩子原來叫雪微!
而不是雪鬧鬧。
聞母得到了打麻將的許可,高高興興地收拾餐盤了,她給雪微指了遊戲室的位置:“那兒,下午你們想出去玩就出去玩,那邊可以看電影打遊戲。”
雪微乖乖地說:“好。”
“這兒,媽媽給你的見面禮,你收著。”聞母滿面春風地提出自己準備的禮物,雪微正要推辭,她說道:“新人上門,作為長輩這是該給的,你也不要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