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把這件事處理得乾淨利索,才能夠讓這樣的生活繼續下去。
甄家旭想到這裡,決斷道:“把他們也扔進礦坑裡。然後,炸掉這裡。”
“炸掉這裡?!”手下驚呼著,現在在礦井下,還有二十多條人命。
“怪就怪,他們的命不好。”甄家旭的臉上表情扭曲狠辣,“你們放心做,出了事還有我。不會有人發現這一切的。”
在旁邊聽到了對話的潘小林心如死灰,她意識到這些人要做什麽。
她哭著去求那些人:“求求你們,放了我們……”
余長恩卻道:“別求他們!會有人發現這一切的!”
無人發現,他胸前掛著的相機還在運轉著,把這一切錄了下來。
這些手下都是跟隨了甄家旭多年的親信,他們把夫妻倆人打暈,拖入了數米深的礦坑內。
十分鍾以後,轟的一聲,又是一次猛烈的地震。
金礦的礦洞被炸毀,巨石把一切完全掩蓋。
稍後他們又處理掉了余長恩夫婦開過來的車,消除了一切痕跡。
風雨漸漸停了,一切逐漸歸於平靜。
時過境遷,數年過去,礦洞口進行過填埋,還種上了一棵棵綠樹。
片片綠茵掩蓋了這些罪惡。
那些生命就這麽消失在了鹿鳴山中,成為了無人知曉的秘密。
.
十五年後,鹿鳴山上。
轟然巨響之後,魑魅魍魎散去,塵封已久的礦洞終於被再次打開。
一個洞口展現在眾人面前,從洞中冒出一股白煙。
為了防止礦井之下有有毒氣體。首批進入的是幾名戴著防毒面具的物證人員,還有熟悉礦井結構的地質專家。關海逸帶隊,最先去探路,他下去了十幾分鍾,從礦下上來。
關海逸摘下了防毒面具,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隨後第一句話就是:“下面太慘了!”
崔書記問:“確認了是金礦對嗎?發現了什麽?”
關海逸道:“是廢礦,下面很大,有死人,數不清楚有幾具屍體。”
地質專家也道:“最近地下水下降,透水早就已經下去了。礦洞結構較穩,進入搜尋是安全的。”
聽到這些,崔書記眉頭緊鎖,急忙給省裡的領導們去了電話。溝通之後他對顧言琛道:“領導們對這一案件極其重視,一定要進行徹查。”
等裡面的空氣稍微散去,確認了對人體無害,就是法醫和刑警進入。
顧言琛和余深陸英進入洞中,簡單清理了路障,方便法醫作業。
沈君辭,柳殊榮,溫婉,程功,還有宋淺城,戚一安,數名法醫穿著防護服也降到了裡面,他們打著手電和探照燈。
礦道是傾斜著的,一路往下走,眾人來到了一處平台上,就看到角落靠牆的位置處躺臥著幾具穿著礦工衣服的屍首。
再往前走不遠,眾人就發現了新的屍體,再往前,還有……
甚至有一些屍體,蜷縮在礦洞的角落處。
其中有一具屍體,在旁邊的石頭上劃出了幾個字:“我叫陸國軍。救命!”
礦難發生後,有很多人還是活著的。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幕慘劇,所有的法醫和刑警都咬緊了牙。
由於年代久遠,大部分的屍體已經完全白骨化。
這樣慘烈的現場,可想而知那些人在死前經歷了怎樣悲慘痛苦的過程。
就算眼前的一幕再撼動人心,法醫和物證們也要開始進行工作。
法醫工作的第一步是標記所有的屍骨。
沈君辭做著檢查,礦洞裡黑暗,無法做詳細記錄,他只能用錄音筆先錄下來。
戚一安不停用相機拍照,記錄下每一具屍體的狀態,隨後再把屍體按照位置進行編號放入裹屍袋,運送到礦洞口。
“白骨化無名屍體一號,男性,屍體骨骼和衣物有明顯浸泡痕跡,死於煤礦透水事故,預計年齡25歲左右。死亡時間距今15年。”
……
“白骨化屍體五號,男性,顱骨有骨裂傷,屍體被礦下岩石所埋,死於礦下爆破引起的礦洞倒塌,預計年齡32歲左右。”
……
沈君辭發現了角落裡有兩具穿著雨衣的屍體,在其他穿著礦工服的屍體中,這兩具屍體顯得格外突出。
“白骨化屍體16號,17號,一具屍體為男性,一具屍體為女性……”
沈君辭忽然頓住了手。
他沒有繼續檢查,而是回頭叫了一聲:“余深!”
正在工作的余深急忙起身過來。
沈君辭指了指眼前的屍骨,拍了下他的肩膀,對他道:“我先去檢查其他的屍體。”
余深意識到了什麽,用顫抖的手揭開了雨衣的衣角,就算他不是專業法醫也可以辨別出來,有一具屍體是個長發女人。另外一具是具男屍。
余深看到了男屍手腕上帶著的一個手表,隨後他又在女屍的領口處,看到了一條熟悉的紅色絲巾,那是當年那一晚,媽媽系在脖子上的。
十五年前,他曾經墊著腳尖幫著媽媽把絲巾扶正,貼著媽媽的臉頰撒著嬌留下了一吻。
他還記得媽媽讓他好好看家,說她和爸爸很快就會回來。
可是他們自此再未歸來。
這是跨越了十五年的相見,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小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