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不願意,只是拍拍手裡的球,“球還打嗎?”
“打啊!”徐景承看著小屁孩,歪嘴笑了一下。
這麽不聽話的小孩,確實要教訓一下。
祁騫和徐景承雖然很久沒有一起打過籃球了。
但也許是從小到大在大院兒裡稱霸的籃球實力還沒忘的完全,要製住這幾個小屁孩還是沒什麽問題。
籃球場周圍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原本吊兒郎當地徐景承也不自覺認真起來。
最後一個球,祁騫瞄準籃框,單手投球。
周圍爆發出喊聲。
徐景承在一邊舉起雙手,激動地亂叫。
打完球,兩個人大汗淋漓地走出籃球場。
徐景承感歎了聲,“他們這年紀可真好啊!”
祁騫沒說話,也沒見著臉上有什麽表情。
徐景承扭頭看他,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到這裡打籃球?”
“跟那個帥小孩認識?”
帥小孩說的就是王策。
徐景承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大驚,“啊,你喜歡那樣的啊?”
“那溫燦星呢?”
祁騫終於忍不住,拿起籃球砸向他,“滾。”
“……”徐景承委委屈屈地摸了摸自己被砸的肚子,又琢磨了一會兒。
不喜歡那樣的,那是情敵?
徐景承忍不住笑了一聲,心想談戀愛可真是讓人變得幼稚。
兩人回了城中村,徐景承也不願意回去,非要跟著祁騫一起回了雜貨鋪。
溫燦星正乖乖地坐在雜貨鋪裡寫作業,看到兩人大汗淋漓地進來,還稍微愣了愣。
祁騫進了雜貨鋪便一言不發地到裡屋洗澡去了。
徐景承笑眯眯地坐下,指了指貨架上的礦泉水,“小孩,來瓶水。”
溫燦星看他一眼,還是把水遞給了他。
“今天我們去南面那個籃球場打球了。”徐景承灌了幾口水,說道。
溫燦星點點頭。
看得出來,是去打籃球了。
“今天,祁騫可老帥了,可惜你沒在現場。”
徐景承看著他的神色,“虐的對面那個小屁孩都快哭了。”
當然,他加了點誇張的成分。
“你們和小屁孩一起打籃球?”溫燦星好奇地問。
“……”徐景承一噎,“不是小屁孩,高中生。”
“噢。”
“你應該認識吧,叫大王?”
“認識。”溫燦星點點頭。
徐景承點點頭,“挺帥一小夥,是吧?”
溫燦星誠實地點點頭。
“……”徐景承撇撇嘴,“你和他關系挺好的?”
“還可以。”溫燦星頓了頓,又小聲問,“他的手打籃球沒問題嗎?”
徐景承聞言,挑眉道:“當然了,祁騫左手單手投球可帥了。”
祁騫正好洗好澡,出來便聽到了這句話,神色未變,只是對徐景承說:“你可以回去了。”
徐景承看了眼祁騫,他多會看氣氛,起身摸摸鼻子,“那我先走了。”
祁騫看他走出雜貨鋪,沒說話,原本松著的右手握了握,又松開,重新回了裡屋。
*
日子又過了幾天,這幾天春雨綿綿,小雨總是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
整片天空都是陰沉的灰色,沉沉地仿佛要墜下來,壓抑的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前幾日的溫暖一掃而空,天氣又變得陰冷下來。
放學,溫燦星和戈晟睿撐著傘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滴打在傘面上,發著沉悶的聲響。
溫燦星今天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戈晟睿停下腳步,“你怎麽了今天?”
“嗯?”溫燦星抬起頭,發愣的眼神逐漸有了焦點,然後搖了搖頭,“沒什麽。”
戈晟睿看著他,忽然想起什麽,抿了抿嘴角,沒再問。
晚上,溫燦星又失眠。
無論刷幾套卷子,也還是無法驅散心裡的沉悶。
溫燦星在床上躺下又坐起來,躺下又坐起來,最後趴在客廳的沙發上,閉上眼睛睡了兩個多小時。
說是睡著了,卻也好像沒有睡著,整個人像是飄著,迷迷糊糊的。
次日晨光微熹,溫燦星早早地就出了門。
乘上了開往陵園的公交車。
雖然是早班車,車上卻也不冷清,早起的阿姨們在公交車上拉著家常。
車裡吵鬧,車窗外的世界卻又好似另外一個世界,溫燦星看著車窗外昏暗的天色,滿天的烏雲。
今天是溫立強的忌日,也是溫恬柔的生日。
溫燦星到的時候陵園一個人也沒有,他捧著白色的菊花,走到了溫立強的墓碑前。
他原來以為自己會有很多話想要和溫立強說。
可是站了很久,卻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所有的話都好像堵在了心口,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就這麽靜靜站著,直到晨光大亮,金色的陽光鋪滿了整個大地。
溫燦星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走出陵園的時候,他看見了溫恬柔。
她依舊打扮得很漂亮,只是穿得比平時莊重不少。
溫恬柔也看到了溫燦星,冷笑了一聲,朝他走過來。
“我還以為你隻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忘了今天是我爸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