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邊樾的生日心願,是希望林一年永遠隻屬於他一個人。
也是這一年,邊樾拿著一張名片,推開了某家心理診所的大門,第一次明確地知道,他的心裡,住著一條惡龍。
“我對阿煦究竟是什麽樣的念頭?”
這個問題也隨著那條惡龍盤橫在邊樾心中很多年。
“會不會是喜歡?”
他也想過。
但性向上,他自認一直是個直男。
也知道林一年喜歡的是女生。
這麽多年,他們好歸好、親密歸親密,他從沒主動的逾越,也自認沒生出什麽不該有的歹念。
直到籃球賽那段時間,林一年黏他黏得厲害,勾肩搭背就算了,摟摟抱抱貼腿都成了日常。
某個念頭便隨著那條惡龍的存在,不可抑製地冒了出來——
如果阿煦喜歡男生。
如果阿煦喜歡男生。
如果阿煦喜歡男生。
Gay吧那晚,那些暗藏的念頭,終於令他第一次有了實際上的行動。
他心裡清楚,他都承認。
而現在……
他親吻那微涼的肌理,每一寸,認真、細致、虔誠。
他希望林一年喜歡他,遠勝過友情的那種喜歡。
他想要阿煦真真正正的徹底屬於他,彼此擁有。
他比任何人都要期待那100%的到來。
第26章 葉述誠是個例外
時間一晃而過,邱坤鵬的腳雖然沒好,但是已經完全適應,能靠著腳後跟行動自如了。
他強烈要求回寢室。
理由:他家小姑娘不好意思來,孤男寡女的,怪害羞的,住外面,妨礙他約會!
路北北和盛寧禹就幫他搬回了寢室,兩人也住了回來。
一回來,邱坤鵬對自己闊別多日的桌床表達了思念之情,床上一看,不對啊,邊樾不是說住過來的嗎,他這床這麽多天,怎麽跟根本沒人動過似的。
哦,邊樾沒住啊。
再一爬床,嗯?這腳對腳拚一起的兩張床怎麽還咯吱咯吱響起來了?
邱坤鵬不明所以地坐在自己床上,扭著屁股晃床,特意示范給另外兩人,看看、聽聽,是不是。
路北北聽著這“咯吱咯吱”的動靜,臉都給聽紅了,讓邱坤鵬別晃了。
邱坤鵬什麽都不知道,自顧抱怨道:“學校這床不行啊,等會兒下樓記得提醒我去樓管阿姨那兒報修一下。”
“這咯吱咯吱的,還響出顏色來了。”
路北北的臉更紅了。
當晚,林一年沒回寢室,去了邊樾那兒。
邱坤鵬毫無眼色地給林一年發消息,語音:“哥們兒,哪兒呢?我這都回寢室住了,你是不是好歹幫兄弟搭個手曬個衣服什麽的啊?”
“衣服不曬無所謂,作業幫忙給解決一下啊。”
沒人回。
林一年很忙,忙著和邊樾一起推進度。
推完累得,洗好澡頭髮都不擦了,倒頭就睡。
邊樾給他擦乾吹乾頭髮,被子裡一送,關門出去了,在客廳的餐桌邊用電腦看工作郵件。
恰好邱坤鵬這時候發來“騷擾”消息,問林一年是不是在他那兒,太不夠意思、太不夠兄弟了,他住外面的時候林一年住寢室,他回寢室住了,林一年索性不回來了。
邱坤鵬:不看這麽多年的交情,好歹也看看和他分享的那幾部好片兒的面子吧!
邊樾看著消息,一下想起之前林一年說,說他發現自己彎了,是因為看了邱坤鵬發給他的片子沒感覺。
邊樾:什麽片。
邊樾:發來我看看。
邱坤鵬:擠眉弄眼.jpg
邱坤鵬:等著啊,我給年兒發過,再給你轉發一個。
宿舍,邱坤鵬單膝,一跳一跳地坐回自己書桌前,打開電腦,看郵箱。
他在已發送的裡面找,找來找去沒找到哪條郵件是發給林一年的。
回憶了下時間,找到那幾天發的郵件,也沒有發給林一年的。
怪了。
再找了找,突然發現有一封沒發出去的郵件躺在草稿箱裡,壓縮的附件內容赫然是那幾部片兒。
靠。
沒發出去啊。
邱坤鵬截圖,發給邊樾。
邱坤鵬:哭笑不得.jpg
邱坤鵬:原來根本沒發出去。
邱坤鵬:年兒看了個空氣和寂寞啊。
邊樾看到消息,握著鼠標的手一頓。
次日,林一年精神抖擻地早起,吃草都吃得格外有興致。
邊樾知道他為什麽這麽高興。
大一時教過他們管理課的葉述誠去國外交流幾個月,回來了,今早的飛機到。
林一年和這位年輕教授的關系非常好,有點亦師亦友、知心朋友的意思。
邊樾從沒在林一年身邊任何一個朋友身上察覺到“危機感”這三個字,葉述誠是個例外。
前幾天聽說葉述誠要回國的時候,邊樾心底已經有幾分不痛快了,此刻見林一年因為葉述誠要回來,雀躍得生菜都愛吃了,就不是有幾分不痛快這麽簡單了。
尤其昨晚還發現林一年撒謊了。
他根本不是因為幾部片察覺到自己彎了的。
邊樾之前忽略了這個問題,近期又因為那些親密和進度的推進,沒多追究有些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