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朝氣是林一年特有的,並著張揚自信,總令邊樾無法拒絕。
邊樾唇邊勾笑,由著林一年撞了他幾下,“好好,知道了,不讓你,全力以赴,繼續讓你輸。”
“誰說我會輸!”林一年作勢要來勒他的脖子,被邊樾先一步拿胳膊搭住肩,邊仰頭喝水,邊換了個姿勢,改勾脖。
林一年挨著邊樾,心口咚咚咚地跳,渾身熱汗,以為這心跳是因為打球打得。
他如今想開了,做好了決定,心態穩了,便不把自己的彎多當回事了,平時怎麽和邊樾相處的,這會兒就那麽處。
他被邊樾勾住脖子,掙脫,反過來曲臂往邊樾肩上一搭,抹了把汗,問:“十點半多了,要不直接去吃午飯吧?”
邊樾繼續喝水,“嗯”了一聲。
林一年:“去喝骨湯?還是學校食堂?”
邊樾喝空了瓶子,瓶蓋擰上,說:“店裡吧。”說完抿了抿濕潤的唇角。
林一年原本就在看邊樾,看的眼睛,這一抿,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跟著往下,鎖定在那濕潤的唇峰上,自己的嘴唇也跟著抿了抿。
邊樾側頭看過來,林一年飛快地錯開目光,連胳膊都放下了。
而這一次,他那咚咚咚快跳的心口,明顯不是因為打球。
林一年心態還挺好的,告訴自己:嗨,沒事兒,剛彎麽,能理解,人之常情。
邊樾那張臉也不是白長的,不怪你,怪他長得太行。
“走了。”林一年往球場外走,擰開手裡的水喝起來,順便澆澆心口、冷卻冷卻。
一瓶喝完,覺得冷卻得差不多了,邊樾也跟了上來,兩人並肩一起。
邊樾見林一年滿頭汗,全濕了,手裡的運動服外套蓋過去,要給他擦腦袋。
林一年隻覺得兜頭一股邊樾的氣息,最新鮮的那種,直衝鼻腔、湧上天靈蓋,神魂一震,差點就要膝蓋一軟。
!
林一年抬手就推,當場抗議:“別!”
邊樾給他擦著。
林一年:“拿開!”
邊樾拿開了,因為已經擦完了。
林一年:……
邊樾輕哼:“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林一年的心跳都要因為這一下,直接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了。
他還不能怪誰,還得寬慰自己:嗨,沒事兒,剛彎麽,能理解。
能理解個什麽理解?!
早知道變彎會這樣,但凡他能選,他都會選擇做一輩子,不,幾十輩子直男。
林一年默默沉了口氣:看來除了維持現狀,新性向也得好好適應適應。
“怎麽了?”邊樾卻以為林一年不高興了,還反思了下是不是擦的時候手太重了。
林一年:“啊,沒什麽。”
調動情緒,揚起神色,“我就喜歡滿頭大汗的感覺。”
甩甩腦袋,“暢快!”
邊樾好笑,伸手摸他的頭:“像隻哈士奇。”
林一年:“什麽哈士奇?以我的智商,怎麽也得是狗中邊牧。”
邊樾幽幽道:“邊牧,都已經想好改名字隨我姓了?”
林一年扭頭,毫無節操:“爸。”
邊樾忍俊不禁:“叫哥哥。”
林一年:“哥哥。”
邊樾的唇角便自此一路揚到了骨湯店。
連竇苗苗都看出他們大老板今天心情極好。
臨近中午,店裡已經來了不少學生,竇苗苗正忙。
她見邊樾和林一年一起來了,邊忙邊要向後廚招呼兩人的餐點,剛要喊,邊樾從她身旁走過去,撩開簾子進了後廚:“你忙吧,我自己弄。”
“哦。”竇苗苗把某桌的骨湯套餐端過去,路過林一年那桌,隨口喊了聲:“老板娘。”
正抽紙巾的林一年默默抬眼。
還喊錯?真要扣工資了。
竇苗苗縮了縮脖子,趕緊走開。
邊樾從後廚出來,端了骨湯、飯菜,又去拿碗筷。
林一年從頭到尾坐著,屁股沒從椅子上挪開一下,多少顯露了點五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做派。
竇苗苗站在收銀台後幫學生點餐,抬眼看到,撇撇嘴,心道哪裡有做朋友做到這種程度的,還說不是老板娘,這本來就是老板娘才有的待遇。
林一年拿著筷子看看面前,今天的草量超標了啊,一鍋好好的骨頭湯鍋,加什麽白菜。
林一年從鍋裡夾肉夾大骨吃,堅決不碰菜,白菜也不行。
邊樾給他夾了一筷子,舉到他面前,說:“要吃。”
林一年端著碗過去,嘀咕:“早上吃過了。”
邊樾的筷子卻避開了碗,抬了抬:“多少吃一點,晚上就隨便你吃什麽了。”
林一年一愣,意識到什麽,看看筷子,看看邊樾。
邊樾示意他過來吃,又以為他不動是因為不想吃菜,還哄了句:“就幾口。”
林一年裂了,心道這是幾口的問題?
這明明是邊樾竟然要直接喂他吃的問題。
轉念想起,這得怪他自己!
他之前黏黏糊糊的時候,每次吃草都要邊樾喂。
邊樾喂了幾次,知道他這樣才願意吃,便開始主動喂他,省得他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