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邏輯,”段非凡歎氣,“我要沒在店裡,我老叔也不用供我吃穿上學這麽多年啊。”
丁哲想了想:“是這樣哈?”
“一星期差不多,”江闊說,“安排好時間,來回兩天,中間有五天,夠玩了。”
“那我們先預訂上了。”丁哲說。
“嗯。”江闊點頭,莫名有些期待,但想想還有好幾個月,又有些失落。
從雙親不認吃完飯出來的時候,外面下雨了。
最大的那一陣已經過了,這會兒是小雨。
但感覺氣溫降的不是一度兩度,起碼五度以上。
“我操,”丁哲縮了縮脖子,“有點兒冷啊!”
這幾天雖然不熱了,但也就是穿件長袖就差不多了的溫度,今天這場雨一下,江闊感覺得上羽絨服了。
而此時此刻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冬裝。
別說冬裝,就是秋裝他也沒兩件,從家裡是什麽都沒帶來,來學校之後去商場買的也全是短褲和短袖T恤。
他當時熱得隻想買個空調掛在身上,根本沒往後考慮,反正按以往的經驗,就是冷了再去買就行。
誰也沒想到一個月之後,他會變成一個每月只有三千五百塊的人。
“怎麽辦?”江闊說,“我沒有冬天的衣服。”
“讓家裡寄啊。”段非凡和丁哲同時開口。
“……哦。”江闊回過神,是啊,還他媽有這樣的操作,讓家裡寄啊,“那現在呢?我宿舍也沒有厚衣服。”
“借啊。”丁哲說,“你不會是想買吧?”
“……哦。”江闊點點頭,還可以借。
他轉頭看著段非凡。
“對了,”丁哲拍拍他的肩,“就找他,一會兒經過牛三刀的時候,進去拿兩件,頂到家裡給你寄衣服來就行了。”
“你衣服拿來了嗎?”段非凡問。
“沒。”丁哲笑了,“這本來就是我的計劃,我過兩天再回去拿衣服,我媽不在家我找不著我衣服都在哪兒。”
江闊低頭給江了了發了條消息問他們什麽時候回家。
江了了直接把電話打了過來:“怎麽了?還有兩天才回去。”
“這邊突然降溫了,”江闊說,“我沒帶衣服。”
“你去M……”江了了說到一半停了,“要給你寄是吧?你不讓劉阿姨進你屋的話,就等我回去了幫你寄吧,收費啊。”
“我現在一個月只有一千五,”江闊說,“你還收我費?我那摩托車你開得還爽嗎?”
“不爽,放那麽久沒動過,我拿到手先修了三天,”江了了說,“平衡車和你那一堆遊戲機什麽的給我吧。”
“我一會兒給你發個衣服清單吧。”江闊說。
“好。”江了了很痛快地答應了,頓了一下又放低了聲音,“他倆心疼了,但是商量了一下還是說不給加錢了。”
“不用加,”江闊語氣一下有了氣勢,“夠得很。”
“拉不下面子可以問我借,”江了了說,“我給你算少點兒利息。”
“你在想屁吃。”江闊說。
江了了笑著掛了電話。
“你妹要借錢給你嗎?”段非凡問。
“用不著她借。”江闊說。
“你家沒斷她的經濟吧?”丁哲問。
江闊雖然不太想承認,但江了了的確厲害,他歎了口氣:“她挺久沒問家裡要過錢了,自己賺自己花。”
“靠,”丁哲說,“你倆不是雙胞胎嗎?怎麽差這麽多。”
“怎麽了,”江闊看著他,“我倆是異卵雙胞胎。”
段非凡沒忍住樂了:“理直氣壯。”
牛三刀已經關門休息了,老叔兩口子在二樓看電視。
看到他們三個淋了一身雨進來,老嬸馬上跳了起來,拿了毛巾出來給他們擦腦袋。
他們到了三樓段非凡小屋的時候,老嬸又拿了一壺生薑紅糖水上來。
“剛才正好給你老叔煮了,怕感冒,你們馬上都喝了,”老嬸說,“別等涼了才喝,馬上喝。”
“好。”段非凡拿了杯子,一人倒了一杯。
丁哲用的是段非凡的杯子,段非凡直接拿壺喝,江闊用的杯子是段非凡從一個盒子裡新拆出來的馬克杯。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
其實也並不需要這麽講究。
段非凡衣服不算多,衣櫃打開,秋冬的外套就是一排,各佔一半。
丁哲隨便拿了一件穿上了。
江闊一件件看著,心裡考慮著哪件能在他的衣服寄過來之前搭上他全部的褲子……
“就三五件衣服你還挑呢?”段非凡問。
“就三五件才難挑呢。”江闊說。
最後拿了一件黑色的夾克,這件還挺好看的。
“就這件吧,”他說,“是你常穿的嗎?”
“那肯定啊,太差的也入不了你的眼,”段非凡說,“就這一件好的,天天穿都不帶換的。”
“那我拿別的吧……”江闊說。
“逗你呢。”段非凡笑著攔了他一下,關上了衣櫃門。
一杯熱紅糖水喝下肚,路上過來的時候被凍透了的身體慢慢緩了過來。
在小屋待了一會兒,幾個人回了學校。
還是走路,走回宿舍江闊汗都下來了。
丁哲宿舍沒有人,跑到107過夜,江闊回宿舍的時候他追在後頭:“江有錢,一會兒過來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