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錢生日快樂——”董昆吼了一聲。
“我們在這兒深深思念了你一下午好嗎,”劉胖拿著一筒薯片邊吃邊說,“抱頭痛哭,訴說著你的好。”
“要吐了。”江闊說,“你們這打一半的牌不續上麽?”
二樓還算大的空間感覺全擠滿了,董昆他們和119的,加上大炮范家寶和楊科,還有三桌打到一半的牌和麻將,茶幾上滿滿當當全是吃喝,角落裡的一張椅子上摞著好幾個禮盒,估計是這幫人準備的生日禮物。
“你們在這兒鬧騰一下午了吧?”江闊問。
“你來啊!”丁哲發出了輸光碎花小褲衩的呼喊。
“歇會兒,”江闊拿了一罐飲料開了,“你們再玩一把的,能贏的趕緊過過癮,等我上了,你們就沒有機會了。”
“都看光了,”唐力歎氣,“我這把手氣相當好,可惜了。”
“繼續。”江闊往沙發上一倒。
“我掛牌桌邊兒長大的知道麽,”范家寶說,“小時候我奶打牌,拿個菜籃子給我掛桌子旁邊,數數認字兒都掛籃子裡學的。”
“……你們家這個教育方式有點兒別致啊。”江闊說。
“謔。”已經坐到桌邊的范家寶轉頭看了他一眼,“聽你這口氣是高手啊?”
“聽你這口氣是不服啊?”江闊說。
“我他媽就看你是壽星朋友我告訴你,”范家寶一邊洗牌一邊說,“要不就你這種態度你在我地盤上車胎永遠不可能有氣兒。”
“老子走路。”大炮說。
“別廢話,一會兒這把完了換你上,”范家寶說,“敢在我地盤上叫囂,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洗牌!”大炮打斷了他的宣戰,“趕緊的,手不動嘴還不停。”
他不僅殼兒在這裡,瓤兒也在。
這些是他的朋友,同學,關系稍遠稍近卻都不會讓他覺得別扭。
江闊靠在沙發裡喝著飲料,一屋子人在一陣鬧騰過後,注意力都已經不在他這個壽星身上了,玩牌的打麻將的,范家寶的服務員都混在一塊兒玩著,還有倆角落裡打遊戲的神奇組合,楊科和馬嘯。
雖然眼前的場面跟以前各種無論他主角與否都置身事外的聚會很相似,但這會兒同樣是窩在沙發裡,從江闊的角度來看,感覺卻完全不同。
“那我讓他們安靜點兒……”段非凡立馬直起了身體,吸了一口氣。
“你他媽,”江闊趕緊拽著他袖子往自己這邊拉了一把,“你別……”
“鬧騰嗎?”段非凡往他身上靠了靠,小聲問了一句。
“鬧騰。”江闊笑著點點頭。
“我操,咱們英俊這個肩,”坐在他倆正對面的劉胖一邊摸牌一邊說了一句,“這個是不是就叫香肩半露披晚霞。”
“滾!”段非凡拉好衣服。
段非凡的衣領唰一下被拉開了,露出了半拉肩膀。
“哎?”段非凡轉頭看著他,“這件可是上月新買的,沒穿兩次呢你又想給我撕了啊?”
“怎麽,他要不說,您也知道後頭還有個披晚霞唄?”大炮說。
“我不知道啊,但我不說,”范家寶說,“露怯知道麽胡總。”
“披晚霞?”大炮問。
“你是不是只知道香肩半露?”范家寶馬上問。
“老范,”他衝范家寶喊了一聲,“弄杯咖啡來。”
“沒有那玩意兒。”范家寶說。
江闊笑著揉了揉臉,輕輕地舒了口氣。
在這種熱鬧的混亂的還跟他密切相關的氣氛裡,他居然感覺到了舒適的困倦。
“你個沒倒閉的咖啡館,”段非凡笑了起來,“沒有咖啡?”
“小林!”范家寶喊了一聲。
“……你這兒倒閉了?”江闊問。
“什麽就倒閉了!誰倒閉了!只是沒有顧客而已,”范家寶說,“我不讓它倒閉,它敢倒閉麽!”
“小林!”范家寶又喊了一聲。
“你喊誰呢?”丁哲忍不住問了一句,“這兒沒有姓林的吧?”
大家都安靜下來,等著聽誰回應他。
但沒有。
過了一會兒有一個服務員回了一句:“我小李,還有南C和迪迪,她倆不姓林。”
范家寶陷入了沉默,然後衝小李點了點頭:“去做杯咖啡吧。”
范家寶又轉頭看著他那三個服務員。
服務員也一塊兒看著他。
大家繼續回到熱鬧裡,段非凡仰頭枕著沙發靠背,輕聲說:“這個老范,這生意就這麽做,一個客人沒有還配了仨服務員,然後人叫什麽他都不知道,這得賠成什麽樣啊……”
“就是個玩,”江闊說,“收租養他的咖啡館,他估計就是喜歡,之前喝過他做的手衝,還挺不錯的。”
“好。”小李站了起來,“要什麽的?”
“拿鐵就行,加點兒楓糖,”江闊說,“謝謝。”
“老范幹了呢,咖啡館都開多少了,他要弄個公司,名兒我都給他想好了,”段非凡說,“賠著玩有限公司。”
江闊笑了半天:“你想過沒,我們也是有可能賠錢的。”
“你其實,”段非凡轉頭看著他,“也是可以這麽玩的是吧,江總也不會管你,你去開個馬場車場的給自己玩,我估計他也不會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