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直盯著老師,但老師說什麽他一句也沒聽進去,有好幾次回過神的時候甚至要琢磨一下才能想起來正在上的是什麽課。
不過這狀態讓他又多了些考慮,客服只有楊科一個人恐怕不夠。
中午吃飯的時候楷模群幾個人都坐到了一桌,商量著吃完馬上過去幫忙。
“我們是工作人員還是顧客?”劉胖問。
“工作人員,”段非凡說,“顧客已經不少了,你們幫著點老叔,有人‘拍電視’,他倆慌得不行,昨天人家拍個他切肉的鏡頭,他刀都快不會拿了。”
“靠,”丁哲笑了半天,“怎麽也是市場一霸段老三,對著鏡頭這麽不行的嗎?”
“你沒看去年市場那個優秀店鋪的照片,別人都笑得可燦爛了,就他呲個牙跟犯狠似的。”段非凡說。
“行,老叔交給我們,別的事兒我們隨機應變吧。”董昆說。
“哎,”孫季放下筷子,看著他倆,一臉感慨,“沒想到這事兒說著說著就這麽弄起來了,新店,醬牛肉店,網店……以後你倆就是俊老板和錢老板了啊。”
這倆稱呼一出來,幾個人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這什麽鬼稱呼。”丁哲邊樂邊說。
“江老板和段老板太普通了,天下有多少江老板和段老板啊。”孫季說。
“俊老板可能少點兒,”江闊說,“錢老板可一點兒也不少。”
“闊老板。”董昆說。
“我能不能不叫俊老板,聽著不像正經人。”段非凡說。
幾個人一通樂,最後決定管段非凡叫凡老板。
“你倆爭取明年升個級。”劉胖一拍手。
“什麽?”丁哲愣了愣,“當爹嗎?”
“操。”段非凡忍不住對他的理解能力表達了一下驚歎。
“爹什麽爹,總啊,凡總和闊總!”劉胖一臉嫌棄,“丁哲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最近智商一路狂跌拉都拉不住。”
“直接升了得了,還省個字兒。”丁哲手一揮。
開業時間是下午三點十七分。
這時間要說是老叔找別人算出來的,段非凡是不可能信的,要不是上午他們要上課,老叔可能還會算出個九點二十一分來。
一幫人到新店的時候,范家寶已經到了,正叼著根煙在門口看著手機。
“認識一下,”段非凡一招手,“我同學兼哥們兒,這是牛三刀新店的房東,我新租的那個房也是他的。”
楷模們作為已經出道的社交天團,跟范家寶短短幾分鍾就已經熟絡得仿佛認識了好幾年。
“花籃送來了吧?”段非凡問。
“送來了,”老嬸說,“擺上嗎?”
“擺上。”范家寶說,“早上我就說擺,老叔不讓,說影響別人走道。”
“那影響什麽,”丁哲說,“我們現在就把這條道都佔嘍!”
一幫人正擺著花籃的時候,一輛送貨的小車開了過來,司機問了一聲:“牛三刀吧!”
“是。”站在路邊的江闊應了一聲。
“簽收一下花籃。”司機下了車。
“還有花籃?”江闊愣了愣,轉頭看向段非凡那邊,“段非凡!有多少個花籃啊?”
“都送來了啊。”段非凡跑過來,“大哥,這誰訂的花籃啊?”
“不知道,我隻管送過來,”司機打開了後廂的門,“花籃上都寫著了,你們看看吧。”
後廂這個門一打開,他倆就都愣了。
裡面六個巨大的花籃把車廂全佔滿了。
江闊一眼就看到了花籃上的紅色的賀詞,很簡單。
無往不利。
江鬱山賀。
“我操!真他媽氣派,”范家寶站在他倆身後發出一聲感歎,“江鬱山是你爹嗎江闊?”
“嗯。”江闊應了一聲,突然就覺得眼眶發酸,趕緊偏了偏頭。
“這他媽,”范家寶聲音裡全是羨慕,“我咖啡店開業的時候我爹要能給我送根兒草我能當場跪下叫他爸爸。”
江闊讓他這一句說得又猛一下有點兒想笑。
“先搬下來吧,”段非凡說,輕輕在江闊後背上拍了拍,“去給江總打個電話。”
“嗯。”江闊迅速轉身走開。
一幫人過去把六個大花籃搬了下來,然後又重新調整著花籃的排列。
江闊撥通了江總的號碼。
那邊響了好幾聲江總才接起了電話:“啊。”
“啊什麽啊。”江闊說。
“啊,”江總說,“我兒子哭著給我打來了電話。”
“別美了,”江闊說,“我沒哭。”
“那掛了吧。”江總說。
“我就是……”江闊看了一眼那邊因為多了這幾個花籃變得更加紅紅火火熱鬧一片的店,“謝謝。”
“也不用太感動,你媽媽那個咖啡館我還送了十個呢。”江總說。
“靠,”江闊說,“真的一點兒都不感動了已經。”
“你肯定不能超過她,那是我老婆啊,”江總說完又壓低聲音,“不過花都很貴,我讓了了挑的最貴的花,她跑了好幾個店。”
江闊這會兒鼻子又一酸:“別說了。”
“好好乾,”江總說,“不行就退學乾。”
“啊!”江闊喊了一聲,“你跟我們學校是不是有什麽前世的仇!”